第五十八章 缘来如此
交给两个婢女打理,定然不知道这等事情,若是知道的话,哪里还由得他日日出去赌博?”
“是啊!我都交给了玉镯和绿枝在管。那二人知道我对府中之事不怎么伤心,除非有大事儿,小事儿一律不来烦我。不过他每日晚出早归,想来她们也不知道。”云浅月点头。
“看偏门的人说他每日天黑出去赌,每日天刚亮才如此回来。我就甚是奇怪,你虽然对云王府的旁支族亲好,但每个人的月银也有定数。云王府的旁支在云县虽然是大户,有些积蓄,但搬迁这一路来耗费也很大,可禁不住这样日日赌日日输。况且我还知道如今二老爷也就是云离生父是旁支的族主,为人还算清正。云武虽然教养在他名下,视为亲子。但也不可能给他很多银两纵容这等行为。显然他应该也是不知道这等事情。他没赢日日输,那银两从哪里来?”容景语气温润,“所以我便吩咐隐卫去查。据说云武在云县一直偷鸡摸狗,不务正业,但也没生出什么大事儿,来了云王府开始时收敛了些,后来借由自己是云离的堂兄,便要挟偏门的门房为其留门,而且不准泄露。”
“果然什么事情都有根源!”云浅月唇瓣紧紧抿起,“那查到他的银两来源了吗?”
“查到了,但也查无结果。赌场里的人知道他是云王府世子的堂兄,便赊欠给他。日日赊欠,账目繁多,不下四万两。”容景道。
“一个云王府世子的堂兄就可以赊欠这么多钱?”云浅月皱眉,“赌场不怕云王府不认账到时候拿了欠条也不给钱?他事情败露之后,账房肯定不会流出这么一大笔银两不对我禀告就给他吧?一个败家子,我会帮他支取银两还他的赌债?笑话!”
“云王府世子的堂兄的确值这么多钱。但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家最大的赌场你应该知道是孝亲王府的产业,对京城各大府第的子弟最高可以赊借三万两银子。从设立赌场就有此规矩。京城纨绔子弟都会聚集那里,而且只要有名姓记录在册,一律给赊借。你知道,这京城没有人不买孝亲王府面子,没有人不敢不还孝亲王府的钱。所以那些大臣们只能管好自己的子嗣,管不好的话,到时候孝亲王府的人拿着赊欠的账本和手印契约上门讨账,他们不敢得罪,只能乖乖拿钱。”容景道。
“这到是一点理由!这么些年冷邵卓败家,没败净,也跟这个赌场日进斗金有关。”云浅月脸色发沉,“可是云王府和孝亲王府向来不对卯,云武去那个赌场居然赌场敢赊欠?而且不是最高赊欠三万两吗?他怎么都不下四万两了?”
“赌场开始是不敢!便禀告了孝亲王。孝亲王呢,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也许是想要云武输多了,到时候孝亲王府的人拿着钱上门来要账,折辱云王府的面子。也许是为了趁机还你个救冷邵卓的人情。到时候云武欠到一定数目,拿到你面前来不找你要钱,而白白送你个面子。大的人情还不了,就先还个小的。毕竟云武是云王府族亲,如今属于云王府的人,出了事情你不能不管不是?”容景缓缓道:“就这样赌坊赊欠给了他。月前赊欠够了三万两,但就在那时,冷邵卓当街为你挡剑,在云王府养伤,外面传出你和冷邵卓和好,且日日陪伴床榻照料的消息。云武还照样去玩,赌场的人拿不准是否继续赊欠,于是又去请示孝亲王,孝亲王挥挥手准了,也就是如今的四万两。”
“半个月就输进去一万两,他也真本事了!”云浅月觉得云武死了,要不死她非得给他塞回他妈肚子里去,看着容景,“继续说!”
“继续说就是赌场鱼龙混杂,每日来往人流不下数千。而且不止京中人,还有外来商贾,都会去玩上一玩。云武没有固定的玩家,什么人都与之玩。所以隐卫除了这个再没彻查出什么。”容景道。
云浅月蹙眉,“既然没查出什么来,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
“虽然没查出什么,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云武的行为不正常。按理说输了钱应该垂头丧气,但我见他那日他虽然鬼鬼祟祟,但脸上很是兴奋,我命隐卫查的结果是他那日依然输了,和往日没有不同,每日都输。但以前他不是这样,以前每日出了赌场输了就垂头丧气,就从那日开始,我命人盯了他两日,隐卫传给我信里说他那两日都输,但照样很兴奋,每日在赌场玩得热火朝天比以前叫得声响不说,还见人就逢笑脸。仿佛有了什么喜事儿。”容景继续道:“云王府准备世子大婚,有喜事不错。但查得的结果是他一直不服气云离,对于云离好命当上世子不甘心,更别说他娶公主了,他应该闷声撒气和借酒消愁才对。而不应该是这般兴奋。”
云浅月点头,等待容景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不对后,便命人查,你知道孝亲王的赌场里也有我的人,传出的话是没有什么人和云武走得过密,以前也一直没有,更多的是都看不上他。京中子弟即便纨绔不化,但也不是从云县来的云武那般偷鸡摸狗的小家子伎俩,都自诩甚高,赌场里也分三六九等。我派隐卫监视了云武几日,还是查无结果,便猜想恐怕不简单,连我的隐卫都查不出来的事情,而云武又明显不对劲,说明这里面定然有事情。”容景说到这里,声音微沉,“我想了许久,便派人去了云县。”
“这跳跃性够大,从云武想到云县?”云浅月想着原来是这般。不知道是该佩服背后陷害之人埋藏的深,做得隐秘,还是该佩服容景的思维。
“嗯,其实想想也简单。什么人要想扳倒云王府必定要从诛灭九族的大罪下手,才能连根拔起。否则小打小闹对云王府无用。而云王府有什么事情通过云武能诛灭九族呢?那么也就剩下这一桩双生子和两位云王的偷梁换柱了。”容景迎上云浅月用“你不是人!”的目光看着他笑了笑,继续道:“派去云县的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说一个月前有三家都举家迁走了。细查之下这三家都和曾经的云王府旁支有密切联系。两家是曾经四十年前给当时的族主夫人看诊的,一家是专干接生,曾经给族主夫人接生的。所以,肯定是有人知道双生子之事,要对云王府下手了。而云离和七公主大婚,正是一个契机。云王府如今如日中天,即便和二皇子和丞相府小姐的大婚挤在一起,但二皇子已经不是太子,不比从前。朝中尽是见风使舵之人。云王府届时自然是客满宾朋,到时候将这个公布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杀云王府一个措手不及。大喜之后说不定就大悲了!”
“于是你就找到了我父亲,让他回来应急。”云浅月看着他。
“嗯,隐卫短时间内查不出那三家人的下落,即便杀了云武,但想要阻止怕是不可能,况且即便能阻止,但阻止了一次还能阻止第二次第三次?秘辛既然泄露,就再不是秘辛,早晚是个祸害。必须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只能真的回来,假的离去。”容景道,“我命青啼给缘叔叔传了信,我们在回京的路上会和,一起回来。缘叔叔武功绝高,即便皇上的隐主在暗中监视,德亲王、孝亲王跟随而去,也难不住缘叔叔。所以便将人换了。他是真的云王,自然有胎记。也堵住了皇上和满朝文武的口,那背后算计之人自然再不能拿此事兴风作浪。因为再无证据。”
云浅月点点头,轻轻一叹,“这算不算饶兴?若是中秋你不回来,碰不得云武,云王府怕是在劫难逃了!即便我动用所有势力,恐怕也只能救活人命,而且数量有限。云王府今日已经被灭门抄家,不复存在了。”
容景笑着点头,“那背后之人的确厉害!不过这也说明了天不灭云王府,云武被谁撞见不好,偏偏被我撞见了!”
云浅月勉强地笑了笑,唏嘘一声,随即脸色发沉,“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势力?居然行事滴水不漏?让你也查无所查?将一切痕迹都掩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