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狂热如火
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可知道你今日错在了哪里?”老皇帝沉声询问。
“儿臣不该对睿太子出手。”夜天倾开口,嗓子沙哑,显然是被老皇帝踹的那几脚受伤不轻,且没有及时诊治用药。伤了肺腑。
“睿太子是南梁太子,是天圣贵客。在天圣一日,便不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你倒好,居然对睿太子出手,还中了他的圈套。堂堂宫门外,多少人眼睛看着。今日若没有冷邵卓挡着,南凌睿若是被你打伤躺进太医院的话,朕看你这个太子不必做了!”老皇帝怒道。
夜天倾身子一颤,“父皇,睿太子功力比儿臣高,儿臣怎么可能将他……”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愚蠢!”老皇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啪”地扔在了夜天倾的头上,怒道:“今日天煜做得就比你强,南凌睿同样对他用了这招,他却懂得能屈能伸。朕看这些年你这个太子做得太安逸了!不如让天煜做了能让朕省心!”
夜天倾面色一变。
“回府闭门思过,从今日起未来一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太子府一步。”老皇帝看着夜天倾,脸色阴沉,沉声吩咐。
“是!”夜天倾不敢反抗,垂首应声。
“滚出去吧!”老皇帝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夜天倾咬着牙站起身,倒退着出了御书房。他刚走到门口,老皇帝想起什么又吩咐道:“对了,你顺便去丞相府通知秦玉凝,从明日起让她进宫跟在太妃身边教导宫仪。”
夜天倾脚步一顿,躬身应声,“是!”
老皇帝摆摆手,不再看夜天倾,对外面喊,“天逸进来!”
夜天倾遮住眼中神色,退出了御书房。夜天逸并没有立即进来,而是站在御书房门口,夜天倾脸色微沉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向宫外走去。
夜天逸看着夜天倾身影消失,才整理了一下衣摆,缓步进了御书房。他谱一进来,御书房的气息便和夜天倾刚刚进来时天差地别。即便老皇帝的气息依然阴沉怒火,御书房火药味极浓,但他身上自有一种令烦躁的气息安定的气息。
“说说你和月丫头是怎么一回事儿?”老皇帝看着夜天逸,脸色稍好。
“父皇想知道什么?”夜天逸站在老皇帝面前,俊逸的面色神情淡淡。
“朕想知道什么你心里清楚!”老皇帝盯着夜天逸的脸。
“父皇心里想什么儿臣怎么能清楚?”夜天逸神色不动,面对老皇帝压迫的气势也无半丝惧意。
“你能不知道?若说太子不知道朕信,四皇子不知道朕也信。朕的其他皇子都不知道朕都信。可是你不知道朕不信。”老皇帝本来站着的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双老眼不离夜天逸的脸。
“儿臣若是能猜出父皇心里想什么的话,五年前也不至于让父皇将母妃获罪,母族全部被杀。将儿臣一人发配到北疆苦寒之地。”夜天逸挑眉,“才五年而已,父皇不会忘了当年之事吧!”
“你母妃若不死,如何会有今日的你?少跟朕提你母妃!”老皇帝顿时大怒。
“是,我母妃若不死,自然不会有今日的我。但我母妃死后,我险些也不是我。若不是月儿,父皇今日怕是都见不到儿臣。”夜天逸无视老皇帝怒意。
“你这是在怪朕?”老皇帝眯起眼睛看着夜天逸。
“儿臣怎么敢怪父皇,当年不过是母妃的选择而已。”夜天逸目光有些冷。
老皇帝本来坐着的身子忽然站起,看着夜天逸,“当年的事情你知道?”
“本来不想知道,却运气不好,碰巧知道了!”夜天逸也看着老皇帝,面无表情。
“朕本来以为就朕和你母妃知道,没想到被你知道了!也好!免得你说朕心狠,以为是朕逼死你母妃,实则是她自己的选择。”老皇帝看着夜天逸,“朕给了她机会,她抓住了!如今你能如此成器,九泉之下她也该瞑目。”
夜天逸沉默不语。
“朕问你,月丫头是怎么回事儿?”老皇帝板下脸,正色地问夜天逸,“别和朕说只是通信而已。能在朕眼皮子底下和你在北疆通信五年,看来朕这些年真是小看她了!她除了和你通信,还做了何事?”
“父皇隐卫遍布天下,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父皇的眼?她和我通信不过是我一人之力防护的隐秘而已。这些年她行了何事父皇不是一清二楚吗?”夜天逸挑眉。
云浅月想着夜天逸还是在维护她的!就如他所说,今日早先公开他和她的关系实在是被她的冷血无情逼得急了。她偏头看了容景一眼,见容景薄唇微抿,看不出情绪。她回转头,继续看着屏风。
“少给朕打马虎眼!你一人之力从天圣到北疆,应付太子多番刺杀还不足,如何能将五年通信保护得极为隐秘?连朕都没摸到半点儿风声。若是以前你这话朕还信,如今你这话朕是一个字都不信!月丫头越是没有本事,让你心心念念了五年?让容景甘愿此生只此一人,非卿不娶?这些年朕怕是被这小丫头在眼皮子底下给耍得团团转,真以为她纨绔不化没有半丝可取之处了!”老皇帝沉怒,“今日你给朕如实交代!”
“儿臣都交代的话父皇能给儿臣和月儿赐婚吗?”夜天逸看着老皇帝。
“你还想着朕给你赐婚?”老皇帝脸色极其阴沉,“她心里半点儿都没有你!如今一门心思就想嫁入荣王府,你要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何用?”
“天圣的历代皇后的心都不在皇上身上,还不是照样住在荣华宫为天圣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只不过父皇这一代不要皇后的孩子而已。想了断四大王府。”夜天逸话落,看着老皇帝挑眉,“再说父皇怎知她心不在我身上?她心今日不在,不能保证明日不在。明日不在,还有后日,总有一日会在的。这就够了!”
云浅月心底一颤,夜天逸这才是要疯!
容景面无表情,仿若未闻。
“你别跟朕说你此生也只此一妻,非她不娶了?”老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儿臣正是此意!”夜天逸无惧老皇帝阴沉的脸色。
“胡扯!”老皇帝勃然大怒,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扔向夜天逸。
夜天逸偏头躲过,奏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和早先扔到夜天倾头上夜天倾没敢躲的奏折摔在了一处。
“你居然敢躲?”老皇帝瞪着夜天逸。
“父皇果真是老了,手上也没力气了!儿臣轻轻一躲就躲过了!能躲而不躲,难道让父皇给儿臣挠痒痒不成?”夜天逸声音平静,前后起伏没有丝毫波动。
“你……”老皇帝气怒,“你想气死朕不成?那个小丫头气朕,你也来气朕?”
“父皇保重龙体,您的身体尊贵,您若是倒了,这天圣万里河山没准就倾塌了。”夜天逸面不改色,即便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也如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你……”老皇帝忽然不怒反笑,“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夜天逸不再说话。
“那个小丫头如何朕如今也不问你了!但给你赐婚也不可能!有本事你自己将她从容景手中夺过来。朕就算再让云王府兴荣百年又如何?但你若是没本事将她夺过来,便别怪朕心狠毁了她!若是不在你手里,朕断然不会留她!”老皇帝笑罢,沉下语气,威严地道。这一刻冷血狠戾,无愧于他一身龙袍的帝王风范。
云浅月心里冷笑,毁了她?如何毁?
“父皇毁不了她!”夜天逸看着老皇帝,一字一句地道:“儿臣如今回京,只要儿臣在一日,父皇便休想动她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