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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下了道圣旨,说宁贵妃身体不适思亲悲切,几句话便要接宁司忠的老婆孩子入宫作陪。
这道圣旨自然要比那封赏的快多了,就在边关还在为此庆贺的时候,那宁司忠的几双儿女已然被接入宫了,跪在地上接着圣旨的宁司忠甚至姿势都没变,还直挺挺地跪着,倒把一旁的太监看不懂了,刚想问上几句,就被此时应该是车骑将军的宁司忠那脸色给吓的噤了声。
倒是那宁霜儿高兴极了,魏勤心里其实于她也是有些有愧的。
这宁霜儿纵然骄纵了些,却是是个单纯直率的个性,如今他也开始利用起这么无辜的女人,心里到底有些不忍。原本以为宁霜儿听到魏勤莫名说他生病了会生气,没成想这贵妃看到娘家人进宫高兴的不行,也不心心念念去馋魏勤的身子了,日日都陪着嫂子和侄子们聊天打趣儿。
至于那宁司忠的娘子魏勤也见过一面,几次交谈其实也发现这女人也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相比宁霜儿那被直率可爱的性格她倒显得格外沉稳,虽然出身不高,却也是个懂礼数的人,倒不像他那个沉默寡言的相公,要么不说话,要么不说话就出手,一出手就是一刀插进魏军的心脏。
魏勤不敢久待,待久了就老觉得胸口处闷的慌。
“陛下胸口慌?”
今日魏勤去碧凉殿看望温情时,温情看到魏勤脸色不太好就多问了几句。
还是碧凉殿好啊,魏勤心里不禁感慨,他对上少年关切的目光正欲温柔说声无妨,不料下一秒少年就急急端了一杯哪里弄出来的酒就要给魏勤斟酒,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陛下喝点酒兴许就有所缓解了……”
魏勤顿时脸就黑了。
从前是觉得温情格外懂事温柔,到不知何时起,这少年竟成了比那勾栏老鸨还要厉害的劝酒本事儿,魏勤再一忖量,约莫就是从那次酒后乱性开始后越发放肆。
其实少年心性,这淫欲一旦开头稍微难以节制魏勤也是可以理解的。按道理像他这种太子很早之前就会安排侍妾和貌美丫鬟之类的,只是魏勤也许对于这种生理需求着实不感兴趣,当时都寻了借口一一推辞了去,就连之后充盈后宫对于这方面也是兴致不大,间接导致他子嗣薄弱,后来还沉迷男色,也怪不得天道不容他。
魏勤从碧凉殿出来后就犯了难,从前他只觉得心里烦闷只得去碧凉殿稍坐响午,那便能卸下一身的疲惫,可如今少年那开了闸的欲念一时半会收不回,导致这几日魏勤在温情面前都如坐针毡。
少年那若有若无的暗示也好,明里暗里的斟酒也罢,都差把我想侍寝这两个字些脸上了,魏勤思来想去,这几日还是少去温情那边儿晃悠为妙,等过些日子少年的欲念淡了些想必就能恢复成从前那般恬静入水的模样了。
魏勤出来后便打算去看看宁霜儿,没想到正巧碰见这妯娌之间正说着什么悄悄话,连贴身宫女都屏退了出来,一瞧到魏勤,两人顿时都悄然息声,当时魏勤还面带微笑的问聊了什么,这宁霜儿还没说话,那个宁司忠的娘子先回了话,只说是些女儿家的体己话,魏勤点了点头,却不巧看到那宁霜儿的脸都红了个遍。
晚上魏勤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王胜便说宁贵妃求见。魏勤心中疑惑,这宁霜儿家里人刚进宫,不多陪陪嫂子,来他这里作甚?
他原本想回绝了,元初脚程极快,今晚便到了西凉,还寄来了一封信,魏勤甚至连信都来不及看,约了魏长思晚上一起分析分析,不巧他埋头批奏章忘了时间,这会儿王胜一提醒他这才意识到时辰都不早了。
这话都到嘴边了,魏勤略一思忖,心里约莫对宁霜儿有些愧疚,终究还是让人进来了。
“皇上日理万机,要当心龙体啊,臣妾做了些羹汤给圣上您补补身子。”宁霜儿并未将食盒交由身后的宫女保管,倒是自己拿了一路,也正是难为她了。
从前在潜邸时,宁霜儿十指不沾阳春水,便是那穿衣打扮都是一一由贴身丫鬟打点,如今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儿竟然亲自提着给魏勤做的食盒走了一路可见对魏勤情深义重。
“难为贵妃用心了。”魏勤说是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就算宁家对他不忠,可是宁霜儿又有何错之有呢?那些个重生的时日里,好像时光都将她们这些深宫中的女子都遗忘了,也不曾怜悯她们给她们一个好的结局。
宁霜儿见魏勤不曾推辞,那精心打扮的娇艳面孔上红霞一片,连话都有些哆嗦,“那,那圣上不如先尝一下,额……然后由臣妾服侍您就寝可好?”
“霜儿,朕……”魏勤可没忘了正事儿,这拒绝的话头还没说出口,那头王胜又通报,五王爷求见。
这会子宁霜儿精心打扮的脸几乎都要扭曲了,这几个人回回都来坏他好事儿,难为她还特地和他嫂嫂特地请教了些闺房之乐。
要说她这个嫂嫂貌不惊人,她大哥宁司忠却是一表人才,当年想嫁进他宁家的大家闺秀都能排到京城外头去,却不想如此个小小女人竟能让他那个大哥死心塌地,而且三年抱俩,着实让宁霜儿眼红的很。
这次进宫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到不成想她这个嫂嫂却是个妙人,不仅主动给她说起了御夫之术还带来了些助兴的良药。
“嫂嫂,这可使不得……”宁霜儿当时看到那被手帕子包着的东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虽然是被宁家宠上天的掌上明珠,但还是懂得那些个污秽之物若是伤了龙体便是杀头的大罪。
“娘娘放心。”那妇人丝毫不慌张,只是小声宽慰道,“这些东西都是进补的好东西,对圣上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她微微一笑,声音放低,纯良的面孔隐隐露出几丝狡黠,“再说娘娘您难道不想为圣上舔个一儿半女么?”
这话几乎都说到宁霜儿心上去了,她爱慕着魏勤,做梦都想给魏勤生个孩子,不为荣宠,只是单纯的想和魏勤有个牵绊。她知道魏勤一直忌惮着她的父兄,所以才对她百依百顺,由着她胡来作乱,可是看着中宫那个荣辱不惊的女人都有了孩子后她也开始有些急了,偏偏她高人一等惯了,有些体己话也不知道该跟谁去说。
她看着魏勤听到王胜的话眼睛几乎都亮了起来,知道魏勤这些日子想躲着她,可是这次机会难得,上一次被元初打断,这次又被魏长思那个贱人截胡实在不甘心,她咬了咬红唇,便红了眼眶依旧不依不饶道,“圣上,分明是臣妾先来的……”
“朕知道,只是这次朕提前约了五弟讨论国事,是朕的疏忽,霜儿莫怪,朕答应你明日去看你可好?”
结果魏勤说了这话,宁霜儿却依旧不为所动,那低下头绞着手帕的手都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去了。天知道,她堂堂金屋娇娘要做这些她从前都看不上的不入流的手段去笼络圣上需要多大的勇气,怎凭魏勤那三言两句宽慰的话就能打发?
这会子魏勤也有点急了,他也不知道这宁霜儿今天怎么铁了心要侍寝,这若是平日里他还能有点耐心去好好哄着,只是这魏长思何等人物?能亲自来见他这泼天的待遇几乎都要冲昏魏勤的头脑了,实在没什么心思去哄宁霜儿。
见软的不行,魏勤立即板起脸让王胜送宁霜儿回去,这宁霜儿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见魏勤隐隐有了些动怒,再怎么不甘心,也必须得退下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门的时候正和魏长思碰了面。
那人清贵无双着一袭月白长衫,分明是素浅极致的打扮,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衬的精心打扮一天的她狼狈不堪,如此月容气度,怎的不是妖孽?
魏勤一见到魏长思便急忙开口道歉,“五弟,朕忙着政事一时之间竟忘了时间,劳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