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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哪怕不给名分奴才也愿意

 

“啪!啪!啪!”

冬日暖阳初上,温玉恹恹地坐在清静殿前,覃琅给他按摩着太阳穴,温玉闭着眼睛捧着手炉,右眼肿得像熟透的蜜桃,眉头紧皱。

程策被押在地上,打够了二十鞭子。

温玉也没抬眼,他眼睛痛的要命,两辈子他仿佛都没有像昨天那样痛哭流涕过。可能是醉了酒的缘故。

“你可知错?”

“知道。”

温玉的太阳穴在覃琅手指下跳了跳,是气的。知错?既然知错,为什么要放走楚琰?这就是明知故犯,性质恶劣,罪加一等。

“你知道楚郎是本王心爱之人,”温玉哑着嗓子慢悠悠道,“为何还要这么做?不怕本王打死你?还是,你宁可被打死,也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程策如今才闷哼了一声,似乎被鞭子打的疼得受不住了,温玉嘴角这才勉强勾起,程策看着他嘴唇的颜色,淡薄如樱,想到昨日亲吻他时那春桃般的水红,也笑了起来。

覃琅气道:“殿下,他还笑呢。”

温玉睁开眼睛,明媚灿烂的笑靥绽开在绝色的脸上,他都被这一幕晃得一愣,马上又气得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但是他做不到。

温玉拿起金盘中烤好剥开的板栗就朝程策砸过去:“你被打傻了?不许笑!”

程策张口接住了板栗,嚼吧嚼吧两下吞了进去,温玉气的手抖,听见他又说道:“殿下也太强人所难了,殿下自己做过的事,还不准人笑吗?”

“本王做什么了?!”温玉气糊涂了,竟然被他牵着走了。

“殿下,”程策正色道,“殿下分明不喜楚琰,为何装作一往情深?那骨髓又是何意?”

温玉镇定了许多,他高高在上坐在清静殿中,俯视被鞭挞得满身是伤的程策,却如同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受他辖制,被他牵着走。

温玉屏退了众人,只留程策在清静殿中,他看不透这个人,他从来都疑惑为什么程策会出现在他不熟悉的剧情里,而现在,程策所说的“骨髓”,所念他不喜楚琰,他的秘密却都被程策知道了,他像是赤裸着玻璃一样的身子被程策看穿了五脏六腑,心中所想。

“你昨天都听见了什么?”

温玉质问着被束缚跪在地上的程策,但他沙哑的音色和不足的底气,却透着心虚。

“殿下说了什么,奴才便听了什么。”

程策看着他,让温玉又感受到了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凝视,特别是程策的一双碧绿的眼眸,更让温玉感到脊背发凉。

“你真是被打傻了,”温玉拿过桌上果盘里的短刀,抵到程策脖颈上,“若是聪明的,就应该烂在肚子里,生怕人知道,可你这个蠢货,知道了,还四处招摇,不怕本王杀了你?”

程策逼近了温玉手中的刀刃,尖锐锋利的刀尖在程策脖颈上刺出了血迹,温玉被他的不要命逼得不断向后收手,刀柄几乎快抵到了他的腹上。

程策起身挣开了背后的绑手的麻绳,夺走了温玉颤抖的手中紧紧握着的刀柄,扔到地上,位置对调,居高临下。

“殿下,你真的会杀人吗?”

温玉不安紧张的情绪全被收入眼底,程策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念道:“这样漂亮的手,怎么会杀得了人?”

“啪!”

温玉麻利的给了他一巴掌,立刻便唤道:

“覃琅!覃琅!”

覃琅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挣脱了捆绑的程策正牵着他家殿下的手在耍流氓。

“滚开你。”覃琅大力想推开程策,却没推动半分,便气鼓鼓地推着他家殿下要离开,突然一想,不对,这是清静殿,凭什么他们落荒而逃?

“殿下,他……”

温玉瞪了一眼占够了便宜的程策,发话道:“你去回昭阳殿思过去!”

程策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是楚琰住过地方,殿下不舍得给我拨一间新殿住吗?”

覃琅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新殿?那都是殿下给侍郎住的地方!”

“可殿下昨天临幸了我,自然该拨给我一间新殿去住,若是殿下不舍得,我就住在清静殿伺候殿下,我也不委屈。”

怎么有人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呢?他什么时候临幸程策了?他妈的他根本临幸不了好吗?想起这个温玉就更气了,谁家穿越穿到阳痿啊拜托!

覃琅哑口无言,只好看向温玉,温玉无奈,遇到这么个不要脸的货色。

“你……”温玉怎么都不想给他侍郎的身份,他只是不当心被程策拿住了把柄,怎么就可以让程策飞上枝头了?“你暂时就和覃琅一样,做本王的内侍就可以了。”

温玉是懂得端水的,给程策侍郎的身份,覃琅不高兴,不给吧,程策不高兴,现在好了,俩都不高兴。

他摸了摸覃琅的小圆脸,哄道:“别撅嘴了,再撅不好看了,是本王一时醉酒,倒也不好晾着不管的,传出去还当本王是那起子白嫖的人了。”

温玉又对那位道:“程策,去御医那养几天再伺候。”这算是让覃琅消消气了。

程策不动,温玉骂道:“听不懂人话,耳朵塞驴毛了?”

程策现在就没那么大度的说自己不委屈了,开始讨要的更多,“殿下如今是否该唤我程郎了?或是策郎也可以。”

“你!你别太过分了!”覃琅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连我在殿下面前都只能自称奴才!你一口一个我我我,算什么?你是内侍,不是侍郎!凭什么要殿下叫你程郎?”

温玉被覃琅吵的头疼,他烦道:“你若不愿做内侍,现在就可以出宫,原本留你就是伺候楚郎的,现在他跑了,你也没用了。”

程策“哼”了一声,把覃琅从轮椅的推手处不动声色的挤开,小声嘀咕却让温玉和覃琅都听得清清楚楚。

“奴才才不像其它人那么不懂事,要这要那大吼大叫,奴才就只是想一心伺候殿下,殿下知道奴才的心,哪怕不给名分,奴才也愿意。”

妈的,这人在装什么啊?好像他真的临幸了他一样,搞得跟个被渣男骗了身子还苦苦等待的痴情少男一样,温玉想打人。

按照故事线,楚琰出逃成功后,他应该做什么呢?

温玉想到了他之前对楚琰的威胁。

温玉久违的上了次朝,目的就只有一句话:“御史大不敬,废黜官职,连同家眷,打入大牢。”

温玉放完了话,程策便推他回去,温玉以为程策把他看穿了,其实程策并没有,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温玉执着楚琰,难道……真的对他动了心?

“殿下,其实您已经有了奴才,何必再去寻什么楚琰?”

覃琅给温玉用胡桃夹子剥着核桃仁,温玉拨弄着他的宝贝土豆,腹诽程策这个人好生古怪。

按理说,楚琰到底应该是程策的老婆,他帮程策找回老婆,程策还不愿意上了,哪有他不愿意的份?除非是程策不舍得让楚琰回来受辱,这还说的通。

不过,楚琰现在应该已经在他的皇兄、当朝皇帝那里婉转承欢,乐不思蜀了。想到这里,温玉豁然开朗,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越看程策头上戴着红色官帽,越觉得那帽子绿的发光,他笑起来,抹了程策一脸的泥:“你,今晚侍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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