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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间的手也顺势抽离,沈宴时有些疲惫地将手撑在椅子上。

陆承烽笑了笑,说:“时候不早了,开宴吧。”说完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眼身旁面若桃花的沈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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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陆承烽将挑好刺的鱼片放到沈宴时的碗中,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吃下去。

沈宴时边吃边听对面道:“一切都得看上面的意思。”

“那上面是什么意思?”

陆欲程挑着鱼刺,头也没抬道:“父亲是想对我说接管家业的事?”

陆承烽哈哈一笑:“知子莫若父啊。父亲年纪大了,我们陆家家大业大的,没个人继承可不好。”说完放下筷子看着如今长大了的陆欲程,很是感慨:“我看你在外头这几年也闯荡够了,是时候该回家来了吧。”

“你要是能早些回来,我也就可以快活的颐养天年了,谁叫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说完打趣地看向身旁正在饮茶漱口的沈宴时,一双大手温柔地贴在他的小腹上,像是意有所指,却叫沈宴时煞白了脸。

“我倒是希望我们陆家能再多添些人丁,我也不用这么急吼吼地盼着把陆家交给你,挑个性子稳妥的才能叫我放心呐。”陆承烽的动作隐蔽,因此除了沈宴时外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陆承烽话里的意思。

坐在另一边的秦素心只当这句话是陆承烽在暗自提点她,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这些年来她问了不少偏方也寻了不少明医可都无所出,想来还是那场意外坏了根基。

想到这儿,秦素心暗自攥紧了手心,握着瓷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么多年来陆家只有周静姝为陆承烽生下一子,而如今周静姝已死却又招来一个沈宴时,不过好在沈宴时是男儿身,就算再怎么被陆承烽宠幸也不可能会为陆家繁衍子嗣,这也叫秦素心心里多少又平衡了些。

陆欲程吃掉碗里剔得干净的鱼肉,他爹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哪怕是嫡出的,也不可能叫他完全放下戒备之心全权交由其来打理家业。所以陆承烽这话,看似是在指责他,其实他谁都不信,只是借着这话另有所指罢了。

这么想着,陆欲程清亮而深邃的眼眸微微扫过沈宴时清冷淡漠的脸,言语中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爹,您这激将法对我没用。若您真后悔了,趁现在老当益壮还可以再给我添个弟弟妹妹,日后只要有我在,定护他们周全,谁敢欺负他们我陆欲程定不会放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被陆欲程这么一说陆承烽反倒放心地笑了起来。原本还担心着陆欲程那桀骜不驯的性子,现在看来在军队的这几年也没白待,性子倒是沉稳顺心了不少。

“罢了罢了,凡事还是讲究顺其自然的好,子嗣一事强求不来。你爹不急,你倒急上了。”说罢将放在沈宴时小腹上的手移开,可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却不曾离开过他,仿佛像是在探寻他的意思。

沈宴时默不作声地垂眸,却换来陆承烽亲自为他夹了块清炒小藕片放进他的碗里,语气温柔而宠溺:“阿宴,尝尝这藕片,是当季的时令菜。”

沈宴时虽不情愿可面上还是顺从地扮演着陆承烽听话的金丝雀,放在腿上的左手慢慢收拢握紧,全力隐忍着尝了一口。

罢了,陆承烽也不忘安抚他另一位姨太,做到面上的雨露均沾:“素心啊,你最近是不是又清瘦了些,往年你都爱吃这泉州的姜母鸭,今日怎么不见你动筷?”说着起身为她夹了一块鸭肉,眼中深情款款。

秦素心有些受宠若惊,用碗接下后勾起一抹微笑:“多谢老爷关怀。”

一顿家常便饭下来,桌上依旧剩了不少佳肴,可见这餐吃得有多谨小慎微,不过好在大部分时间都是陆承烽在同陆欲程说话,询问他近来的状况也和他介绍了一下商会的近况,看样子是真打算将商会交给他打理了。

沈宴时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父子俩,虽然容貌相像可性子却截然不同。陆承烽早年经商得道,手段和城府自是不用多说,他就像一只精打细算的老狐狸,精明、狡猾还生性多疑,除了自己他从不相信任何人。而作为他的儿子,陆欲程却更像是一只鹰,敏锐、警觉还有久经沙场后沉淀下来的稳重与清醒。

仅仅只是从他们的交谈中,沈宴时就能明白,上级为什么想要让他策反陆欲程。这样一个少年将军、天纵奇才,如果被敌人捷足先登,那将会是组织上莫大的缺憾与纰漏。

所以陆欲程,他必须拿下。

喝尽杯中最后一滴酒,陆承烽道:“这顿饭吃的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说完他看向坐在对面同样停下筷子的陆欲程,语气从一开始的试探和谨慎变得逐渐有了父亲关怀儿子的姿态:“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从前线下来也没睡几个安稳觉。今晚就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议。”

“今儿一大早你大姨娘就把你的房间都收拾了出来,要是还缺什么尽管和底下的人说,别拘着,这儿不是部队,是你家。”

陆欲程听完只笑了下,回道:“知道了,父亲。”

守在门外的下人们听到里头没了动静,识趣地推门而入,恭敬地将桌上的残羹冷炙都端了下去。

秦素心见陆承烽起身,便赶紧问了一句:“老爷,那今晚……”

还没等她说完,陆承烽便低头握住了沈宴时纤细的手:“今晚阿宴留下陪我吧。”

陆承烽的语气轻松而愉快,那双因为年老而有些浑浊的眼眸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热烈而急切地等着沈宴时的回应。

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像一道无形而牢固的枷锁,身为笼中鸟的沈宴时拒绝不了也无从反抗,只好听话顺从地点了点头:“是,老爷。”

他的声音清冷,像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冰川溶解后流下的圣水,令人心旷神怡。

那张招人疼爱的脸上总是安静而清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一般,稍一用力,那白皙如瓷玉般的肌肤上就会留下妖冶的红。

陆欲程不禁多看了几眼他这不输女人般温香软玉的小妈,嘴角微微上扬。

怪不得他那年过五十还依旧为老不尊的父亲不惜背负千古骂名也要娶个男妻回来。

果然,人都是食色性也。

或许是他的目光停留在沈宴时身上太久,后者明显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但很快又平复了眉头,像无事发生一般。

陆欲程不禁心中一笑:他这小妈,还真是敏感的很。

陆承烽搂着沈宴时柔软的腰身,附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一会儿来书房找我。”

书房,沈宴时的眼眸倏地一沉。

他明白,陆承烽向来对他的身体有着上瘾般的痴迷。在他的书房中,更是藏着不能见人却只为他所用的东西。

沈宴时不禁闭了闭眼,那些痛苦的、不堪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一瞬,随之,他的身体竟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了起来。

身体的反应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敏感而强烈,沈宴时看了眼门外静谧的黑夜,呼出一口气:“还请老爷在书房等我片刻,阿宴一会儿就到。”

他的顺从令陆承烽喜笑颜开,满意地伸手捏了捏沈宴时有些微凉的手心:“春日夜凉,把身子泡暖些再来。我等你。”

待下人都退下后,秦素心被贴身伺候的丫头搀扶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瞪一眼沈宴时。见他只是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秦素心冷笑了声甩着手离开了。

陆承烽先行去了书房,没有叫任何人陪同。眼下屋子里头就只剩坐着的陆欲程和站起身的沈宴时。

沈宴时正欲喊阿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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