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艾唯欣然接受了这个吻,然而秦淮却不满足于一个简单的吻,她伸手探向艾唯的领口,按着睡裙领口柔软的布料,摩擦着衣领之下的皮肤。艾唯低头回应着她的亲吻,略微皱了皱眉头,想捉住她的手阻止这个动作,忽然感觉一个冰凉的小物件滑进了衣领当中,在领口外垂下短短一截细链。一吻结束,秦淮抬眸与她对视,目光是与动作不相匹配的平静冰冷。艾唯不由自主地愣了愣。“我现在可以告诉您,小姐,您可以是独一无二的。”这点违和感转瞬即逝,秦淮撑着她身后的门板起身,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从她领口伸出的手抵住了她的嘴唇,比了个“嘘”的手势。安静的空气中,炙热的温度在逐渐消散,秦淮侧身开门,眼角一弯:“这是答应给您的‘一点甜头’,那么——回见,艾唯小姐。”在走廊上目送卧室门开合,艾唯拇指揩去嘴角的水渍,看着赤裸的身影隐匿在门后。她伸手撩开领口,触碰到了秦淮给她留下的“甜头”。——是一个水滴形吊坠,里面盛着深蓝色粉末。--------------------七擒七纵(架空版)(bhi 神女或是恶魔“……秦小姐,至少赏个脸。”澄清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蓝色,秦淮猛地从思绪中抽出身来,男人将酒杯凑到她嘴边,烈酒的气味直往她鼻腔里钻。秦淮有些不舒服地抿了抿嘴,随即将情绪压下去,笑着从男人手中拿过酒杯,嗔怪说:“瞧您说的这话。想讨您的好处,这点酒哪里够呢,您啊,真是小气。”她巧妙地将男人递来的酒杯与自己的酒杯调换,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借着起身从冰桶中拎出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填满,仰头一饮而尽。“陈先生,您看。”男人哈哈大笑,揽住了她的肩。男人,陈生,是个商人,现任维什特尔区政府医药部部长,也是下任区长的候选人之一——这是帝国政体的独特性所在,除了领主代代相传的封地之外,帝国疆土分为十个行政区,这两种区划存在重叠。也就是说,多数领土之上时常存在着区长与领主并立的尴尬局面。这并非帝国的传统,而是由上任国王所创立的。新任女王上位近十年,将这项制度延续并且完善,以至于有的行政区中,区长的权力已经凌驾于领主之上,使得贵族们沦为“新政”的附庸——当然,维什特尔区并非如此,每五年一换届的历任区长们尸位素餐,更像领主的私人秘书。行政首长换届需要选举,“秘书”换届则是领主一句话的事。秦月姝的身份注定了她无法参选区长,她更像是“掮客”,为开出条件令她满意的候选人谋取一切有利于中选的条件。显然她所看好的候选人并不是陈生——秦淮在起身倒酒的间隙中漠然地打量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喝得面色酡红,看起来几乎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一边含混不清地附和包厢中其他友人的谈笑,一边控制不住地往秦淮这边倒。
秦淮笑着附在他耳畔温声细语,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应生,后者几不可察地一点头,酒杯递过来时,多了一抹未融化的蓝色。但这在昏暗的灯光中并不起眼,秦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贴在他身上,巧笑嫣然:“来呀,陈先生,我再敬您一杯——”“好好好,秦小姐——”这一场酒喝到了深夜,但当晚陈玉生似乎没有带她回房间的意思——虽然秦淮并不会因此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就算他有,秦淮今天也不会让他如愿。他在顶层的国王套件下榻,搂着秦淮先将她送回房间,两人一路调笑,在套间门口分开,各自回去。秦淮倚着门框,笑眼盈盈地与他告别。“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次见面?”陈先生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住他臃肿的身躯,让他不至于在 人前摔个狗啃泥“什么时候呢……”秦淮指尖点着他的肩头,轻轻挑拨那一处褶皱,笑眼一弯,“当然是您希望的时候。”“秦小姐不愧是秦小姐。”陈总醉得风度尽失,仰面哈哈大笑,攥着她的手,“那我们下次见。”“下次见。”秦淮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笑眯眯地说,“晚安,陈先生。”房门最后一条缝隙关闭,隔绝了走廊的亮光。客厅自动亮起的暖光中,秦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她踢踢踏踏地踩着高跟鞋,抄了一把蓬松的卷发,先是摸到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这之后她踢掉鞋子,拖着自己去开酒柜。她有无数喝酒、被灌酒、为人挡酒的经验,也熟知一切避免很快喝醉的方法——可是偶尔……大多数时候,清醒比烂醉更令人痛苦难言。积攒的酒意让她脚步虚浮,秦淮皱着眉头,伸手探了几次才摸到自己想喝的那瓶威士忌,酒柜中空缺出一块,她看见了后排玻璃面中映照出的自己。“恶心。”她面无表情地说。……套件的门被撞响时,秦淮已经昏昏欲睡了。她说不清自己是被吵醒还是因头疼而清醒,面前熟悉的房间中扔了一地的酒杯与空酒瓶,但在她的视线中,一切似乎都颠倒了起来,“砰、砰、砰”的拍门声急促慌乱,经过酒精麻醉的神经也显得遥远——混混沌沌间,秦淮趴在茶几上,被这催命一样的叫门声吵得越来越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