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进行时而不自知的我
了他的手,轻飘飘的
我朝外面走去了,不同于之前的一次次
这次,我不会回头了
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问一下迟遇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个想法来的很突然,不过本着这一次不问以后就没机会问了的心理还是问了出口
不过我并没有停下脚步等待回答,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随口一问
毕竟,注定没有结果的问题,还有什么必要去驻足停留等待呢
可人的心还是挺奇怪的,分明都那么清楚地知道了一切,可还是会有点疼
没多少
就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
破产之后的日子也没那么的悲惨
可能也有我阳光开朗大男孩属性成分在那边,我觉得日子过得也还行
说实话,患难见真情此言不假,我那发小一听说我家破产了就跟我一起跑去了外地,俗称少爷下凡镀金
他是这么说的,但镀金这玩意怎么都得去国外啊,去一个三线小城市算什么个事,这能叫镀金吗,镀层铁都得生锈啊
知道为什么这次介绍我发小我没带上那么多譬如傻啊呆瓜啊的形容词吗
放尊重点,现在这可是高贵的合伙人先生?钮钴禄江sir
风水轮流转,以前我是跟他一起泡酒吧的损友,现在我倒成了跟他一起开酒吧的合伙人了
好吧,这合伙说起来也挺勉强,主要是他出钱他出力,我只负责站柜台,主打一个靠脸吃饭
这可不丢人,老天赏口饭吃,那不得好好接住供起来都对不起自己
总觉得真实的心理医生从来都不坐在那干干净净一眼望去好像都是白色的心理辅导室,应该在酒吧,而且还是站在柜台边擦拭杯子边侧目倾听客人说话的那种
去当当酒保,你都能听到一耳朵八卦,并且还能对此做出一些点评,也倒不用管对不对,只要就是提供一个情绪价值,让他们的话有地方倾诉
挺感慨,我跟酒好像总有那么点不解之缘,技能点基本上都点在了不务正业的地方,譬如调酒,明明之前从没调过,但有莫名上手的很快
我都不爱说江以杨那颗脑瓜子,别人都说要喝六个核桃补脑,他可能需要七个,也没什么,就主要天生比别人缺那么个心眼
他竟然感慨我这样的一定是受了情伤,才能调出情绪这么浓郁的酒
其实,有没有种可能,就是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我甚至都没谈过
唯一的一段似乎能说得上是跟感情沾点边的故事,好像也是我把迟遇踹了吧
但不得不说,他傻还傻的挺有特色,一定要追问到底
在他问了很多遍之后,也在我喝了很多杯酒之后
我好像点了头,醉醺醺的
光影交错之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酒吧,回到了我遇见迟遇的那天
但又在清醒之后摇了摇头,笑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个意味
我先说分开的,到头来,我自己先难过了
真好笑啊
至于我为什么才喝了几杯就醉了,可能是因为我都养胃很久了吧
自从跟迟遇做了一起过生日的约定,我就让迟遇搬到了我家---我在外面买的房子
想想也挺感慨,当时的我随手都能买一套房,现在的我连房子都没有,就在酒吧上面睡个房间
我哥他成了个白领,从资本甲方爸爸变成了天天熬夜赶方案的苦命打工人,我那便宜爹妈出了国,他两自己身上还有钱,过潇洒日子去了
反正当时我还是很富裕的,大手一挥就让迟遇住我家里,吃穿住行我来提供,至于床上服务嘛,住我家的总是要给一点报酬的
不过为此我也基本都不出去鬼混了,天天在公司混完时长就回家享受美人在怀的极致服务,酒吧都没怎么去了,酒也就没怎么喝,搞得我酒量都变小了
他们说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一周,可戒了这个习惯却是要一个月
我没什么感觉,只是偶尔觉得,待在酒吧的时间有点长了,我不应该在这里的,我应该回家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能够随时看到迟遇的家了
每年都在说今年的夏天是最热的一年,可我总觉得记忆里跟迟遇相识的那一年夏天温度才是最高的
至于之后的几年,我觉得缺了点什么
啊,我知道了
我缺了怀抱里的,属于迟遇的温度
因此才觉得,之后的所有日子,都不如那年盛夏
因为,我失去了迟遇啊
我的未来,已经没有迟遇了
大家好,我叫路人甲,别笑,真这个名,人中甲等,很高的志向,可惜我爸姓路
我重生了,重生在了高二时候的一节晚自习,这一世,我定要好好学习英语,成为物化生的叛徒,左肩数学,右肩英语,眼前有路,心中有光……
等等,他们在说什么,刚要将我的豪情壮志谱写成诗全文背诵,就听见了隔壁我两个新同桌的对话,目瞪口呆,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进肛肠科啊我会轻一点啊
男童雷达都要闪出火花了
说实话,严重觉得燕城三中就是个巨大的男童中学,我听说过有那么一个人,女友不断,结果来三中上了个半年,扎扎实实地弯了,要不是人家牛逼呢,恋爱都找了个实验班的谈,还刚好碰上这届实验班解体分散到各个平行班的好事,异地恋硬生生都掰成伸伸手就能碰到的同桌恋情
说来,最右边的同桌好像就是实验班来的,好像叫迟遇,就是那种我等凡人可望不可即的学神,要不然怎么说上学就是很神奇的一件事,要不是因为刚好在一间教室学习,可能我一辈子都没机会认识这样的人
至于我那另外一个同桌,也是刚来我们班的,叫商繁
这可真是个有钱的主,别问,问就是一排豪车闪瞎眼,帅哥闪亮登上场
做为这个班级的土着,当这两同时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汗流浃背,那些八百年没接触的朋友一个个都从不知道的哪个犄角旮旯跳出来了,都来找我要他们微信,
我都没敢说,现在这两我还一句话都没聊上
唯一一的交流还是因为我刚好坐在最外面,他两要进去,让我椅子挪一挪
好险,差点就被桌子边缘窒息暗杀了
虽然我跟他两没交流,但总觉得他两的情况不太对
我趴了下来,头贴近桌面,呼吸都小声了很多,耳朵伸的老长地去听他们讲话
“你怎么就不信呢”
是商繁的声音,语气没多急,总感觉有点像在哄骗
“我说了我会轻一点的,不会让你进肠胃科的”
现在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我觉得这个氛围我呼吸一下都挺犯法,而且
你们看这个应该也不是想看我的吧
“不行”
是迟遇,声音淡淡,似乎还伴随着写题的刷刷声
一声轻响,我向下看去,是水笔落了地的动静
再悄悄向上飘去,只见到商繁的背影,和一只被按在墙壁上面的手
不敢细想
“就算我太用力了……”
可疑的停顿,以及之后略带着心虚的话语,气焰都小了下去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嘛,绝对不让你一个人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