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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辆刚点火的车

 

一连七天,沉香都没收到杨戬的信息。对话框上只停留一条转账记录,沉香怕被别人看到这条信息,想过把对话删除。但又舍不得,存在界面上,就好像留了念想,万一杨戬今晚就给自己发邀请呢。

杨戬说每天会接送自己上下班,可他已经五天没见过杨戬了。沉香还是骑着单车,从学校那头骑到这头,跟做家教没什么区别,他都是一个人。

沉香收敛心绪,专心擦着玻璃杯,最后一个酒杯烘干后摆在吧台,沉香洗了洗手,身后经理喊他:“沉香,把音响搬过来,桌子下边。”

“知道了。”沉香高声回应。

音响安置好,沉香蹲下身插上电,又顺手配好麦克,把高度调的正合适。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说:“辛苦了哈,稍微休息下吧。”

这里唯一一个会跟杨戬有联系的人就是经理了,沉香内心挣扎几秒,还是问出口:“经理,杨老板最近没来过吗?”

他尽量把语气放轻,伪装出自己只是没话找话地随意问了句,像在骗自己不在乎。

经理没察觉到沉香语气的微颤,他十分坦然道:“哎呀,他平时就不怎么来的。”

“一直都是?”沉香追问。

经理抬起脑袋想了想,说:“好像最近来的是少了。”

沉香还想说什么,经理接了个电话,转身走了,临走时还朝沙发指了指,让沉香坐那休息会,待会好继续干活。

沉香没坐那里,拐了个弯到了吧台,无聊地翻着桌上的酒品单。酒保andy看见了,问:“你也想来一杯?”

“不是。”沉香摇摇头,把手里的纸翻了个面,说:“只是看看。”

“试试呗。”andy把擦得透亮的杯子搁在沉香身侧,诱哄道,“打了好几天工,还不点杯店里的酒尝尝。”

“我给你选一个,”andy拿手点在酒品单一张图片上,他暧昧地冲沉香笑笑,说,“就这个吧,叫偷情。”

沉香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脸登时红了,他朝灯光的暗部偏了偏,希望迷蒙的光可以做掩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张图片上,橙色绿色分层的酒,最上面还添了层引人遐思的蓝,沉香好像从这杯酒上看到杨戬起伏的身影,哪一处是臀部的勾勒,哪一处是精液的留白andy还在推荐,沉香什么都没记住,只听得心跳砰砰作响。

见沉香不语,andy揽上沉香的肩,吸引他的注意,“这酒里还有点别的成分,总之谁喝谁知道,你试试?”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没喝就已经醉了,沉香点头,“可以。”

七点整,驻唱开始唱歌了。andy把调好的酒推过来,“尝尝看。”那酒杯的形状也别具一格,赤裸身体的曲线,那一抹白色正好残留在臀部的凸起中,弯曲的弧度十足暧昧,那道白色跟内里的发红的橙融在一起,沉香眼睛都看直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太像了。

他跟杨戬做那种事的时候,杨戬的里面是不是也像这样,红白颜色融合,那抹白色逐渐变浅,在被吸收。沉香下意识伸手去摸那里,或许只是灯光问题,是杯子上的装饰呢,结果他用手擦了擦,没擦掉。

andy看到沉香的动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小小年纪,心挺脏啊。”

沉香收回手,没说什么。

“你在这喝吧,一会人多了,我不管你了哈。”andy给了沉香一个飞吻。

沉香毫无感情地嗯了一声。

酒吧的人大多成群结对,最少的也是两人一桌,沉香只身坐在吧台,沉默地听歌喝酒。恰好唱到歌曲高潮,酒吧的灯暗下来,最亮的那束光打在驻唱一侧的玫瑰台上。

沉香扭着头看那里,手里的酒杯突然被抽走,他意识到什么,迅速转过身,看到在身侧落座的杨戬。

杨戬正拿着他的酒杯,在手心里转了一圈,打量着杯子,又转头看向沉香,调笑说:“不好好上班,一个人在这里偷情?”

酒吧的环境嘈杂,杨戬这句话是贴着沉香的耳朵说的。

沉香像做坏事被家长抓住的小孩,没法辩解,况且身子都被杨戬闹麻了,细细密密的酥麻像雨一样渗进身体的每一处。除了有一丝心虚的尴尬,他也高兴,终于又见到杨戬了。

心反应过来了,可脸上的表情还没变过来。

杨戬捏了捏他的脸,问:“说你一句就不高兴了?看着凶凶的。”

酒精麻痹人的大脑,沉香看着杨戬的嘴唇一张一合,人已经呆了,根本没注意杨戬在说什么。沉香愣了一会,说出在喝酒时心里想了许久的问题:“为什么骗我?”

“嗯?”杨戬好奇,托着脑袋倚在一侧,笑问道:“说说看,什么时候骗你了?”

他这幅样子,沉香就会觉得,杨戬跟自己很近,不仅是距离。关系也很近,可以毫无芥蒂地向他吐露心声,可以随意亲吻抚摸。就好像杨戬什么都会包容,什么都会承受。

但其实不是。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下了床就是陌生人。杨戬只是在需要的时候装出这幅样子,因为他们根本就毫无关系。

酒杯被夺走了,沉香只好盯着空白的桌面,语气里有掩饰不了委屈,“答应接我上下班又做不到,这不叫骗吗?”

这倒确实是杨戬的错。他从来没哄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哄。沉默一会,杨戬起身说:“那走吧,我补偿你。”

“去哪?”沉香问。

“楼上有房间,去开房。”

“可我还要上班。”

“你确定现在还要上班?”

“现在”两个字,被杨戬重读了。沉香这才反应过来,他低着头,不太想说话。

杨戬点在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脑袋,沉香连带整个身子都朝杨戬的方向转过去,杨戬便把腿插进他的腿根。杨戬注意到,沉香那一处已经有些胀了,他又问:“真的要上班?”

“你知道你喝的酒里有催情成分吗?”

沉香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

杨戬忽然抓起喝剩的半杯偷情,仰头一口灌下去,他舔舔嘴唇,把杯子扔在一旁,然后跨坐在沉香的腿上,“那你现在知道了,要跟我偷情吗?”

酒精再怎么麻痹大脑,沉香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杨戬在向他求欢。

一进房间,杨戬把沉香推到床上,两个人的身子紧挨在一起,胸口相贴,杨戬顺势坐在沉香身上,低下头攫取沉香的气息。

沉香仰头承受着杨戬的索取,他问道杨戬颈侧的香水味,一股典雅的、淡淡的清香。

“好闻吗?”

杨戬注意到沉香像小狗一样闻嗅的动作,故意问。

沉香没想到杨戬会看到,骤然被抓包,他有些心虚,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杨戬笑了一下,弯下腰凑近身子,把脖颈完全裸露在沉香面前,“你可以仔细闻一下。”

这是一个十足信任的动作。沉香在心里雀跃了一秒,他顺从地靠近,深深吸了一口气。

“闻出什么来了?”杨戬问。

脑袋变得更热了,沉香想,可能是刚刚那杯酒开始起作用了,也或许是因为杨戬本身。杨戬的每一句、每一个动作,都比催情物质带给他的刺激更大。

杨戬问得很随意,但沉香会忍不住多想。杨戬换了香水,是在暗示他已经有确定的关系了吗。

那我呢?

沉香想。

那我呢?

“为什么不说话了?”杨戬又问,像是对他的回答十分感兴趣。

强逼着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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