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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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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追踪之战持续了整整一夜。

谢兴和不愧是朝廷老臣,急于销毁私藏兵器处的路上也时不时回头看,随身有侍卫保护。若不是景殃和萧翎武功高强,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个暗处侍卫,定要被谢兴和发现。

谢兴和没有发现跟踪者,依然绕了不少路才去目的地。一个时辰后,他偷偷来到京郊一家荒僻别院附近,倒入火油点燃火折子。

夜色阴影下,谢兴和稳重老实的脸上格外平静冷酷。

只要今晚他把这些私铸兵器的证据烧了,明早楚宁王哑口无辩,只能背下黑锅。

至于这家别院被查出来,哪有怎么样呢?反正别院目前无主,楚宁王拿不出其他证据,百姓就会认定了是他干的。

届时,西戎朝廷顺势威胁东郦交出楚宁王,事成之后……

突然,谢兴和听到背后传来隐隐破空声!

他悚然一惊,下意识握匕抵挡,抬头却看到楚宁王冷冷挥剑劈来,毫不留情地砍向他的膀颈!

谢兴和弯腰一躲,后背却被踹了一脚,他往前跌去,楚宁王的剑干脆利落地砍掉他的右手。

顿时,鲜血如注。

“啊啊啊啊!”

谢兴和捂住断掉的右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后背踹他一脚的黑衣男子拿出一截麻绳,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撂倒捆住。

景殃拎着染血的长剑走来,看着萧翎给谢兴和塞了一嘴麻布堵住声音后熟练地扛在肩上,微微挑眉道:

“萧统领手法挺娴熟,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

“……”

萧翎面无表情:“王爷说笑了。”

明明是公主殿下嘱咐他不用对谢兴和客气的。

景殃也没追问,砍掉别院门锁走进去,把里面私藏的部分兵器和一些通信证据翻了出来,放在怀里走出来对萧翎道:

“带着他,夜时进宫。”

萧翎神色一凛,扛着谢兴和跟在景殃身后往皇宫疾行。

宫门在两人接近时大大敞开。

景殃径直走进金銮殿,谢家的人已经听见了风声手忙脚乱地赶来,但为时已晚。

先前所有证据包括今晚私藏的兵器被一件件罗列出来,谢家夫人看着那些证据,再看着地板上老爷断了一只的手臂,带着最后的希望看了一眼角落的广南王,却撞见他脸上的威胁之意。

她落魄转过头,面色灰白地倒在地上。

“谢家私铸兵器,罪不容赦,当诛!”

昭和帝看都懒得看谢兴和,拂袖愤怒离去。

京城臣子们匆匆进宫,杜临安却宣布陛下今日不上朝。

天色尚未明亮,谢家坍塌。

作者有话说:

萧翎:兢兢业业皇城后勤部门打工人。

谢家一夕之间轰然坍塌, 让整个京城都震惊了。当谢兴和与西戎勾连私铸兵器的罪证摆上来后,朝中再无人敢为谢家辩驳。

树倒猢狲散,大抵是如此。

谢兴和中途醒来了一次, 面上满是不甘和怒惧, 萧翎眼疾手快地把他劈晕, 同时禁卫军控制了谢家其他妇人仆从,除了孩童和出嫁女之外, 其余全部问斩。

鹿白确认谢兴和失势后, 跟景殃一起回朱雀街。

在外面她跟景殃一向不熟,此次“共事”捉住谢兴和在外人看来也是一次意外, 因此鹿白进了公主府就跟他分开。

怎料她刚回到卧房,景殃就从窗子翻了进来。

鹿白隐隐带着一丝警惕:“你来做什么?”

景殃抱臂倚着窗侧,散漫道:“昨日为了捉住谢兴和我一夜未睡, 如今枢密院院使空了出来, 你不打算奖励我一下?”

鹿白犹豫了下:“你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么……”

景殃从她朱唇上一扫而过,低声道:“你主动亲我一下。”

鹿白脸色微红:“你怎么整日里都是亲亲抱抱的……”

“嗯, 我还想摸摸你,但你不让。”

景殃说话间毫无避讳, 坦荡得像是在聊用膳, 只是眼里多了几分戏谑笑意:“难不成你不敢亲我?”

鹿白不吃他的激将法,转头哼了一声,却瞥见他侧腰的伤,目光骤然一顿:

“你受伤了?”

景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甚在意道:“昨晚解决了几个谢家侍卫,无事……”

他话音一顿, 忽然用力捂住伤口:“不过还是有些严重的, 只是我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鹿白皱眉走过去:“让我看看。”

她低眸微微凑过去。

景殃伤在腰前侧, 像是匕首捅了一下,但不致命,也不算深,现在血迹已经干涸。虽然对他来说可能习以为常,但这若是伤在她身上,她肯定要在床榻上养伤数日才能起身。

她有点心疼,咬了咬唇,抬眸道:“我给你涂一下药吧。”

“行。”

景殃坐在案几边,脱掉外袍、中衣,而后把里衣撩起。

伤口在腰侧靠前的位置,不再往外流血,却多多少少带出了点淋漓皮肉。

看着颇为吓人,一点都不像是“无事”。

鹿白取来温水和巾帕,从库房翻出药材,压碎、碾磨,端过来放在案几上,拿起雪白巾帕沾了沾温水,轻轻在他腰侧血迹位置擦了擦。

他的腰侧肌理薄薄一层,但很清晰流畅,线条随着呼吸起伏没入锦裤。

景殃微微侧眸,姿态闲散,未动。

鹿白坐在木凳上,屏住呼吸小心地将他伤口周围血迹擦干净,仰头看他:“疼吗?”

景殃偏开头,喉结滚了滚:“不疼。”

鹿白低下头,用捣好的药材给他敷伤,动作很轻,温软声音飘进他耳中:

“这回可能有些疼,你忍着些。”

景殃低应了声,垂眸看着她。

药材是凉的,但她手指温热,偶尔触碰间都带来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甚久没有这样处理过伤口,不疼,倒很痒。

口舌和体内还有点燥。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攥了攥拳头,腰腹微微绷紧。

鹿白涂好伤口,拿来净布给他包扎。

伤口处不好太绑,她微微倾身凑近了些,神态专注,手指不经意间碰到锦裤,刮过腰间肌理。

女子呼出的热气拂腰。

她嘴唇不大,正说着什么。

唇瓣一张一合,与锦裤正对着,她浑然不觉。

景殃侧头盯着窗子外面的风景,缓缓吐出口气。

有点燥。

过了数秒,还是没好。

景殃偏头看来,见小姑娘低头过来,嫣红唇瓣正对着的位置,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嗓音很哑:

“行了,就这吧。”

“快了,绑上就好了。”鹿白疑惑抬头,“你……”

她触及到景殃酝酿着幽暗情绪的眼神,蓦地住了口。

“不用处理了。”

景殃握紧她的手,用力捏了捏:“你亲一亲我。”

“你……”

鹿白霍地起身,连忙后退了几步。

“过来,就亲一下。”

景殃把她的腰揽过来,她猝不及防跌跌撞撞坐在他腿上,他额头碰了碰她,眸底染着深色,哑声含糊:

“你刚刚那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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