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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鹿白闻着苦到发齁的药味:“……”

苍天啊!

作者有话说:

小郡主:可恶,翻车了。

下一章冬猎。

东郦京城背景设置在南方地域,深秋初冬的树木依然是常青的这种。

最后医女端着辛苦熬出的药剂, 担忧而殷切地看着鹿白时,鹿白强忍内心的崩溃,本着喝不死人的原则, 捏着鼻子把药汁一饮而尽。

浓重的苦涩味在舌尖蔓延, 像是加了十剂黄疸, 苦得她想哭。

医女接过空碗,给她一碟蜜饯。

鹿白一口气吃了五个甜枣, 勉强把口中苦味给压下。

下次她再也不找装病的借口了!

真是造孽啊!

一路哀怨的心情, 马车终于在傍晚行驶到京郊围猎场。

围猎场位于月沿山脚下,偌大宽阔的密林绵延铺开, 郁郁葱葱。

此时正是深秋末尾、初冬稍临。东郦地理位置偏南,气温偏高,京城的树木向来长青, 直到深冬才会变得枯黄。

因此森林依然是遮天蔽日之景。

而森林初始口处, 有一片宽阔的操练校场,京中男郎们可以纵马在此比武射箭, 身子潇洒好不畅快。

再往远处,就是一片巨大的看台。上面有序分布着软椅和软榻, 中间是金銮座, 专供陛下的位置。

鹿白面色虚弱地下了马车,被前后方人投以关心的注视。一圈人围了上来,询问她的风寒状况。

墨竹眉飞色舞地把熬药医女夸了一通,惹得小医女直脸红。

昭和帝瞅着她的脸色,感觉不太放心:“不然朕派人把你送回去吧?”

“不用不用,没事的父皇, 宁蕖好多了!”

鹿白笑着咬牙, 她来都来了, 不畅快地游玩一番,简直对不起她喝的冤药!

思及此,她恨恨瞪了马背上的景殃一眼。

景殃正在整理凌乌的缰绳,感受到一道视线,侧眸欲要看过来。

鹿白急忙避开目光,以免跟他对视时会被气死。

夕阳悠悠,一众人进了不远处的行宫,按照阶级位份找到各家的院子厢房,随行内侍奴婢们开始帮各位主子收拾被褥床榻等。

鹿白也找到自己的院落,收拾一番,天色擦黑便带着郁闷心情入睡。

翌日,微晴的阳光透过云层,给初寒的草地照了一层暖色。

鹿白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轻盈漂亮的骑装。

她想通了!明日才开始冬猎,她要在今日紧紧缠着景殃,把他给烦死,报复他昨日那句话之仇。

鹿白动力十足,早早地到达马厩,装作挑选马儿,四处溜达起来。

大清早的,马厩一片清冷,没人瞧见她。

凌乌被拴在里侧,察觉她到来时,嫌弃地喷了个响鼻。

鹿白朝它挥了挥拳头。

摸约一刻钟后,景殃身着灰金色锦衣骑装走来,看见她时颇感意外:

“郡主风寒痊愈了?”

在外面,鹿白自持宁蕖郡主的身份,跟他一向表现得很不熟,闻言微微颔首,道:“痊愈了,不劳景公子关心。倒是景公子今日来得颇早。”

“尚可。”景殃走到凌乌旁,一边解缰绳一边淡声说,“没有郡主早。”

“……”鹿白摆出架子,指着凌乌,淡淡道:“本郡主今日要骑凌乌,烦请景九爷割爱让一让。”

景殃打量她一眼,轻哂一声,递给她缰绳:

“行,郡主的命令臣怎敢不从。只要郡主驾驭得了,这匹凌乌我直接送给郡主。”

“真的?”鹿白眼睛一亮,接住缰绳,四处打量起来,“此处不太妥当,在外人眼里我们俩还不熟呢。走,我们换个地儿。”

她拉着凌乌走到废弃无人的练武场,感受着此处的荒芜人烟鸟不拉屎,满意道:

“很好,就这了,今日你要跟我在一块。”既然景殃破坏她的计划,那他也别想好过。

“你要求还挺多。”景殃冷嗤,催促:“热身,上马,动作迅速点,今日再学不会,以后别想让我再教你骑马。”

“知道了。”鹿白热了下身,按照记忆中的动作,熟练地翻身一跨——

凌乌轻轻一摆尾巴,欲要把他给甩下去。

但鹿白反应更快,抓住缰绳和鬃毛微微用力,结结实实骑在马背上,一套动作流畅而漂亮。

她扭头跟景殃炫耀:“你快看!”

“嗯,还不错。”景殃话音未落就面色一变,厉声道:“凌乌!”

凌乌鬃毛被抓的骤然一痛,性烈作祟,竟然撒开蹄子往前奔去,试图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鹿白骤惊,身子剧烈颠簸起来。

马儿受了惊,一边狂奔一边发出嘶鸣,鹿白感觉身子要被摔下去,双手攥紧缰绳,痛苦地俯下身,喊道:

“景、景殃——”

景殃动用轻功追上来,只几个呼吸间就已近至眼前,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鹿白身后,用力拽住缰绳,神色冷厉:“凌乌!”

马儿吃痛停下,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鹿白紧紧抓住缰绳,身子往旁边一滑,几乎要坐不住。

景殃左手捏住她肩膀,箍住她的身子稳稳固定在自己怀中,胸膛宽阔,紧贴着小姑娘后背。右手握紧缰绳,慢慢控制着凌乌停下。

隔着一层的衣料发出浅浅的摩擦声。

鹿白感受到背后硬实的胸膛,身子僵硬地缩在男人臂弯里。

胸口突然砰砰直跳,有点急促,还有点热躁。

缰绳上,景殃的手握在她两侧,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虎口带着薄茧。

她愣愣地看着景殃脉络清晰的手,忽然有种冲动,鬼迷心窍一般想握上去,试试他掌心是什么温度。

马儿缓缓停下,她尚未有反应。

景殃稳住凌乌,拉开胸膛跟她的距离,打量她一眼:“怎么呆了?吓傻了?”

鹿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偏头看向景殃,触及他浅珀色的、平静的眼瞳,有点慌张地移开目光:

“没……刚刚走神了。”

她抿了抿唇,坐在马背上沉默着,没再开口,思维却再次游离。

后背好像依然有方才景殃仓促之下拥住她的触感。

温热的,阔硬的,带着男人隔着衣料的体温和起伏的吐息,剧烈颠簸间近距离拂在她耳廓。

耳尖没来由地有点发烫。

心跳得很快,比以往都快。

鹿白皱了皱眉,有些茫然。

大概是她真的受惊了?需要休息?

景殃没看出她的想法,催促:“要是练就别发呆。”

鹿白吐出口气,想迫切找点事情做一般重重点头:“练,我自己练,你不许过来。”

景殃瞥她一眼,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便翻身下马,退至一边倚在树干上。

鹿白骑着凌乌,趁着景殃没看见,悄悄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尖。

不要多想了……嗯,不要多想。

-

学骑马最后也没能练很久。

中途午膳后,景殃被几个年轻公子哥叫走,说大家要去玩投壶,裴公子、卫世子还有众臣子的儿子都在,想请他去参加。

这些公子哥在京中地位不高,没见过宁蕖郡主的容颜,把她当成了景殃某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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