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
心疼太子?
哼!
皇上在小公公的搀扶下出了太后的宫殿,上了轿辇。
太后差点被气死,一个个装疯卖傻,好的很。
赵恒一回府就顾不得其他,匆匆回内院了,反正太子殿下一回府先进内院大家都习惯了,如今连叶嬷嬷都不管了。
韩长史只能望着太子殿下的背影叹气,事情闹的这么大,要如何收场才是,太子殿下总是能变着花样的给他——惊吓。
本来指望皇上指派来的叶嬷嬷能管一管,谁知道,他前几日提了,但叶嬷嬷说,她虽是宫里派来的,但只管内宅,太子殿下的事归长史管。
韩长史望天叹气,得了,活一天算一天吧,还能不干了不成?
算了,他先召集幕僚商议一番吧。
赵恒进去的时候陆瑶正在吃葡萄,夏竹剥着葡萄皮,秋霜打着扇子,冬雪坐在垫子上帮陆瑶揉腿……
赵恒一看,心里顿时不爽,他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儿,这几个丫头又在这献殷勤。
怎么,他剥的葡萄不甜吗,打的扇子不凉快吗?揉腿揉的不好吗?
简直放肆!
太子殿下脸一沉,小丫头们识相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可真烦,整日缠着小姐,本来像这种情况,小姐是一定会打赏的。
太子殿下太可恶了!
三人出了房间,走了几步远后才回头对着紧闭的大门撅嘴不满。
叶嬷嬷走过来看到,咳了一声:“都歇着去吧,这么大太阳不热吗?”
“嬷嬷,你都不管管吗?”秋霜现在也敢对着叶嬷嬷撒娇了。
“老奴哪敢管,老奴怕夏竹姑娘的刀子不长眼呐!”叶嬷嬷说完抬头挺胸目中无人的走了。
秋霜和冬雪齐齐看向夏竹,夏竹无语,
她招谁惹谁了。
三个丫头一出去,赵恒拿帕子净了手,然后开始剥葡萄,一边剥一边说今日的情形,顺便插了句:“甜不甜?”
陆瑶正听的惊心动魄,随口道:“都一样!”
从一处送来的葡萄,自然都是一样甜。
赵恒不乐意了:“我的葡萄怎么能和她们一样呢,自然是我的甜!”
陆瑶:……
“是,太子殿下剥的甜,您请继续说!”她听的正着急呢。
赵恒又剥了一个送到陆瑶口中,这才继续道:“……所以,我便让人把郑家人都下了大理寺!”
陆瑶听完这句,差点从摇椅上摔下来:“你说什么,下了大理寺?”
太后那边岂不是对他们更有意见,无论如何,太后总占着长辈,就是皇上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赵恒点头:“正是,如今郑家全族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中,太后投鼠忌器,自然不敢阻挠接下来的查案,她最好日日祈祷案子早日查清,否则,即便郑家人能出了牢房,可这顶混肴皇室血脉的帽子无论如何都摘不掉。”
陆瑶点头,确实如此,如今他们一下子变被动为主动,赵恒这招先发制人确实好。
太后这会儿只怕要求到皇上那边了,郑家小姐有孕的事闹的这么大,谁还记得什么万仞山,什么苗疆蛊。
毕竟,这些和郑家的丑事比起来真是毛毛雨了。
喝茶听曲
太子殿下把郑家人下了大理寺大牢的当天便对外宣布,太子妃受惊,要安心静养,从今日起,太子府闭门谢客。
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太后那边自然是知道了,闭门谢客?这摆明了不给人机会给郑家说情。
太子年纪不大,好深的心思,她倒是小看了这小子。
这件事虽说郑家处理的欠妥,可说到底郑家也是受害者啊。
太子殿下这是祸水东移,为了保太子妃,竟是不惜得罪她这个太后。
很快,皇上的华清殿就收到了太后命宫人做的糕点和人参汤,得,这病是装不下去了。
再装下去,外面都要翻天了,老五捅了马蜂窝,自己跑了。
留下个烂摊子还不是让他这个当爹的收拾。
这么大的案子,他倒好,帮太子妃洗清了冤屈就闭门谢客了,这死孩子。
朝堂上的大臣都是墙头草,前几日还在对南疆余孽口诛笔伐,如今,这枪口都对准了郑家。
当然,这风向也是需要引导的。
前几日郑家的态度有多强势,民间对太子妃诋毁的有多严重,如今郑家受到的反噬就有多狠。
倒是有人想替郑家说话,曾经的郑家也是后族,自是有不少交好的世家。
可如今,谁也不敢开口。
比硬气,谁也硬气不过刘御史。
以刘御史为首的御史台一个个都是强硬派,那嘴比鸭嘴都硬,认准什么事,绝不回头的个性。
郑家这事要说,说小也小,死了个女儿,人家是苦主。
说大也大,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按大事处理了,那就得往大了说。
此刻刘御史正义凛然,滔滔不绝的道:“太子乃未来储君,太子妃乃未来君妇,太子妃此前立下的功劳如在昨日,堪为百官典范,此前竟被污蔑诋毁,太子殿下查案受百般阻挠,竟要亲自阻拦郑家小姐出殡,这难道不是我们做大臣的过失?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愧对大齐,愧对君王,臣死罪,求皇上赐臣一死……”
刘御史这一求死,整个御史台的官员都下跪请死,未来储君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他们不配活着。
这把皇上给惊的,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
狠,还是刘御史狠。
活着不好吗?非得求死,是俸禄不够,还是官服不好看?
御史台的官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足够他遗臭万年的。
御史台官员这都集体求死了,谁敢再给郑家求情?
谁求情就是盼着他们死,那以后他们离倒霉日子不远了。
御史大人们的一张利嘴,那可是了不得。
谁愿意得罪御史?嫌命太长吗?
太后本来是私下里给几个官员打过招呼的,在朝堂上帮着郑家讲几句话,可谁想到御史台弄了这么一出。
皇上也被吓的不轻,抚着额头上的汗回了华清殿。
皇上喝了口茶压压惊,蹙着眉,事情比他想象的难办多了,这郑家如何处置,他现在真不好给太后交代了。
你说太后也真是,一回京就招惹这个小混蛋干什么。
常贵跟着叹气,可不是嘛,但凡招惹太子殿下的那都没好下场。
太后很快也知道早朝的事了,一把年纪,许多年都没发过脾气的太后娘娘摔了茶盏。
这御史台欺人太甚,她这个太后还没死呢,就如此欺辱郑家。多大点事,这是不依不饶了是吗?
郑家虽出了个太后,可这些年家中子弟都是谨言慎行,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虽说家族子弟都没有身居要职,但口碑都极好,这些年从没有过不利的流言。
可这倒好,死了个女儿不说,还被安上了这等罪名。
郑大人觉得自己要被冤死,他真不知道啊。
郑夫人泪流满面,她前段日子是察觉出了女儿的一些不妥,但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她竟是怀孕……
两个儿媳一左一右的坐着,俱是拿着帕子擦眼泪。
小郑夫人怀着身孕呢,也不知道这孩子还有没有未来,一想到这儿,眼泪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