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怕被凌守夷觉察到自己的异样,夏连翘急道:“你、你放我下来。”
当嗓音嗲得让她自己都不由一呆。
少年脊背微僵,匀了匀呼吸,这才垂眸看向她。
墨玉般的双眼里飞快地掠过一点受伤。
对上凌守夷的双眼,夏连翘一愣,也忘记了自己究竟想说些什么,“至少,至少,别在这里——”
天光即将破晓之际。
凌守夷踩着清晨的晨露,抱着她化光离开。
飞雪遽起,星光乍动。
和之前凌守夷第一次带她御剑飞行时近乎一模一样的光景。
夏连翘把整张脸都埋入少年的胸膛,但这一次凌守夷只眼睫动了动,没作任何动作。
明明之前,少年是无比疏冷淡漠地直接拎起她就走,她拽他衣袖他还不乐意。
夏连翘不知道凌守夷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紧张得浑身僵硬,两股战战。
长这么大,她的性经验几乎为0。
这感觉就像是走在跟凌守夷去开房的路上。
如雪的剑光在潇湘大泽转了几圈,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处山洞前,凌守夷收起剑光,把夏连翘放在洞口前。
敛眸避开她的视线:“你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做些准备。”
夏连翘怔怔地坐在地上,看着凌守夷又化光离去。
准备?这要做什么准备?
她还以为凌守夷会带她去客栈什么的,但没想到竟然是山洞,第一次就要野外py吗……
过了一会儿,凌守夷抱着一叠柔软的干草走了进来。
这些干草切口断面极为平整,一看便是一剑斩断,看到这干草的一瞬间,夏连翘全身上下都烧起来,忙低下眼,不敢再看,只能感觉到少年在山洞内一阵忙忙碌碌。
等凌守夷道了声,“好了。”
再喊她去看的时候,夏连翘抬起头,微微睁大眼,山洞里的一切不知何时已焕然一新。
刚刚她没敢细看,这时才发现这山洞,竟还有石床与石桌,桌上甚至还有一截短蜡。
“我昔日曾来过潇湘大泽除妖,当年,便住在此处。”凌守夷的冷清的嗓音响起,不知为何,这时候再听起来却多了几分暧昧的润泽。
哦,也对,夏连翘心想,之前胡玉娇说她来勾搭凌守夷,还被他一剑削秃一块头发。
这石床也不知道是用过什么材质,看起来像是白玉,莹润有光,清冷如冰。
夏连翘抱着膝盖,觉察到凌守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从脊背到尾椎骨都忍不住轰隆隆地烧起来,身上的热度一路攀升。
眼眶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儿湿漉漉的,鼻尖一酸,差点儿掉下眼泪来。
凌守夷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由一僵,一颗心直直地沉下去,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你,反悔了吗?”
夏连翘抬起手揉揉眼睛,越想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嗒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泪眼朦胧中看见凌守夷的模样,乌黑韧亮的高马尾垂落劲瘦腰线,少年英姿勃发,道袍如雪,眉梢微微蹙起,眉心剑痕绮艳,端得是一副浑似姑射真人的秀逸清寒,不染凡俗。
夏连翘扭过脸,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倒不是突然反悔或者害怕什么的。
就是觉得好丢脸。
明明前脚刚吵完架下定决心再也不要离凌守夷的。
更丢脸的是,凌守夷还愿意帮她。
凌守夷刚往前几步。
夏连翘就呜咽:“呜呜呜你走开。”
凌守夷:“……”
凌守夷抿唇,嗓音难得带了几分窘迫,“我会小心。”
夏连翘这一哭,哭完觉得更丢脸了。
凌守夷一直耐心等她哭完,这微妙的包容总有种温驯的大猫在安静地等待猎物自己折腾完的错觉。
夏连翘别过脸,抽抽鼻子,磕磕绊绊地开口,“接下来,要怎么办?”
凌守夷:“……”
他们两个都没有任何经验,到底要如何开始也成了一件难事。
其实比起凌守夷,夏连翘总归还是见过猪跑的,指望他主动明显不现实,夏连翘深吸一口气,转过脸来,犹豫半秒,轻轻,握住凌守夷的手。
少年五指修长如玉,包裹在白鲛皮的手套下,骨节分明,比她的手还大出不少。
凌守夷眼睫一动,乌发如流水般滑落下来,微微别开脸,没有反抗。
呼吸间吐息如煮雪般微热,喉结也开始上下剧烈滚动。
要先抚摸,还是先接吻,夏连翘的大脑这个时候也快烧成了一团浆糊,总觉得抚摸和亲吻并不应该发生在她跟凌守夷之间。
可直入正题,又未免太过奇怪。
要脱衣服吗?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该由她和凌守夷一起摸索,谁曾想凌守夷别过眼,一副任她□□的小媳妇模样。
夏连翘刚握住他的手,就觉得指尖像被火烫到一样,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木头吗?”她忍不住埋怨,“这件事还要我来主动?”
凌守夷轻轻地喘了口气,那双疏淡孤寒的眼直直地看过来,“你待如何?”
夏连翘心里一跳,脊背漫起一股战栗,浑身上下不由毛骨悚然。
她也知道,凌守夷主动答应帮她,并不是出自喜欢,只是不忍见她因为这么操蛋的法诀死得这么糟糕而已。
照之前在破妄镜中的经验,她当务之急,说不定还是要想办法勾动他的绮念,她总觉得凌守夷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夏连翘豁出去一般地往下探去,这一探,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抬起眼看向凌守夷,少年微微蹙眉看着她,还是一副冰姿素淡,雪魄轻盈,不可玷污的模样,但道袍下早已不知何时气势昂扬,剑拔弩张。四目相对,夏连翘慌得差点儿咬到舌头,“我,我只是看你不懂。”
凌守夷没吭声。
“而且,之前给你看话本你反应明明这么大……一副多么贞洁的样子。”
凌守夷面无表情,“吾也曾阅览过玉房秘术。”
夏连翘一愣。
凌守夷微微垂眸,眼睫漫落下来,同时轻轻抽开她的手,语气轻而清冷,“谁说我一无所知?”
抬起眼,那双疏淡如雪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夏连翘:……她开始后悔之前故意拿话本激怒他,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现在学学以后总能用到了”。
凌守夷又一个打横抱,抱起她走到石床前,敛眸摘下白鲛皮的手套。
……
待到第二日天光破晓。
夏连翘从迷蒙中睁开眼,目光落在身侧的少年微微蹙眉的孤寒容姿时不由一怔。白色的道袍纠缠,鸦青色的乌发散落在石枕上。
或许是因为这一天一夜的缘故,肌肤一蹭到布料,夏连翘就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哆嗦。
稍微一动,便牵扯到身体的记忆慢慢复苏。
这绝对是夏连翘不愿再回想的记忆。
道教双修,讲究“神交体不交”,男不宽衣女不解带,故而,虽然这一天一夜下来,她跟凌守夷衣服都还是穿得好好的。但他道袍齐整的弄她,比衣衫不整还要让夏连翘无法接受。
她吃不住,不记得流了多少眼泪。凌守夷虽然会安慰她,却推行得坚决。
他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