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不过都是男人罢了,男人怎就不能在一起?”
“男人怎么在一起?岂不是会被旁人非议?”简翊安反驳了一句,他还是觉得宫晏在骗自己。
随着一声叹息,简翊安看到对方不再说什么,刚刚还温和含笑的脸突然变得失落,眉眼低垂,竟是有些可怜。
“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任性惹你生气,这才使得你独自一人外出与人争执伤到了脑袋,翊安,对不起。”
柔弱服软的话让简翊安更为害怕,这话旁人同他说可能还行,可它从面前人的口中吐出,简翊安便只觉得有些不适应。
“你别露出这个神情,嗯是我不对。”
眼看着对方就要落泪,简翊安赶忙也道了个歉,他瞧不得旁人梨花带雨的样子。再者对方自他醒来好像也没做什么,说的话也都是极为熟悉以后才可能会说的,简翊安认为对方可能真的没有骗自己。
“你没有错,翊安,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没有护住你。”
不等简翊安给自己安慰,宫晏又一句使其瞪大双眸。
“妻子?”
“是,翊安,你与我拜过堂成过亲,合卺酒也不曾落下,你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丈夫,你我本不需分的这么清楚,但你需得明白你与我是什么关系。”
男人所说,意思也很明朗,简翊安同他并不是单单像眼下坐在一起吃饭的关系,他们之间更为亲密暧昧,甚至
可简翊安试图回想,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只能稍稍羞红了脸。
“我不记得了。”简翊安想不起他们之间那所谓的关系,更不记得两人曾经有过什么,他单单只是觉得对方很熟悉。
仅此而已。
“翊安,你忘记了我,我不怪你,但你不能离开我。”
宫晏突然起身,来到简翊安身侧蹲下,将头靠在简翊安的腿上,露出其脆弱的脖颈和满是悲痛懊恼的侧脸,语气低微恳求,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在乞求简翊安的原谅,“求求你,翊安,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美人落泪的那一刻,简翊安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继续坚持下去。
他慌乱地抬起手,想帮着对方擦去眼泪,可中途又是摇摆不定最后只能狠下心说道:“我没有怪罪你!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有些谨慎,你不要误会。”
“真的?”暗淡的眸子瞬间亮起,对方抬起头,眼底的惊喜一览无遗,配着其明亮的眼,简翊安的心防不自觉卸下。
“是真的。”
简翊安不明白自己先前都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怕是走不掉了。他不记得外头有什么,更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这个让他心揪着疼的男人,才能让他稍稍有种这处不是梦的真实。
看着对方偌长的青丝垂落,简翊安忍不住抚上对方的脸。其立马主动贴上,带着体温的脸颊使得简翊安的掌心顿时变得滚烫。
但也是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是踏实落地。
他的直觉不会说谎,他的心不会骗他,这一切,并不假。
真假
在这屋子住了一段时日,简翊安终于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更是肯定了宫晏没在骗他。
因为对方对他很是熟悉,他的性格与所有喜好,对方甚至比他还要了解。
只是这处很是偏僻,简翊安在这待着的这些日子他除了宫晏看不到旁人,这叫简翊安有些落寞。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这日,他望着不远处被树荫遮掩的小道,佯装无意的同宫晏提起。
宫晏也没有故意为难,只是将煮好放凉了些的汤药端起,舀了一勺喂到简翊安唇边。
见简翊安迟疑地喝下,宫晏才开口:“再过几日吧,翊安你身子还有些差,这天也越来越凉了,等过几日我给你做的衣服取来,到时候便可带你出去。”
这话简翊安也无法反驳,他的身子自己也是清楚,似乎确实有些差,
“不用太在意翊安,你的身子是先天有些差,不过只要好好调理总能好起来。”
宫晏的安慰让简翊安不再这么难受,他对着宫晏浅浅一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对方,可在他露出笑容后宫晏的手却是不着痕迹地顿了一顿,使得勺子里的汤药洒出了一些。
“怎么了?”简翊安以为对方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想到了什么,关心问道。
可宫晏回过神却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看到简翊安关切的神情,宫晏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一旁,逗趣道:“翊安就这么关心我?那是不是代表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睡了?”
话转得突然,简翊安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个。
他低下头,犹豫不决。
其实在最开始对方便是同他一起睡的,奈何简翊安不习惯,对其有提防之心便也是睡不踏实。宫晏心细,一眼看出。
自那以后宫晏便睡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实在对不起对方,但简翊安还是不太能习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更何况对方的体温有些低了,简翊安怕凉,晚间碰到对方总觉得不太舒服。
“好了,我开玩笑的。”
宫晏见到简翊安脸上为难的神情,于是自己将此事带了过去,“前几日同你说的往事,你还想听吗?”
“想。”简翊安这些日子最喜欢的便是宫晏同他说以前发生过的事,这也是他空洞的记忆里能稍稍添的一丝一缕,只是不知为何,在宫晏提起往事的时候,简翊安总觉得听上去尤为陌生,不知是不是失忆了的缘故,听上去就好像只是在听一个旁人的故事。
这日,宫晏提起了两人之间的小事。
“以前翊安你总喜欢缠着我,让我教你一些招式,我教你可有些招式太难,你学不会便会自顾自的生闷气,整日板着张脸见谁都不笑,旁人都怕你极了。”
宫晏说的简翊安都不记得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的性格有这般差劲,竟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听着便叫人讨厌。
“然后呢?”虽然有些不可置信,简翊安还是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然后什么?”宫晏歪了歪头。
简翊安端起一旁的药碗,有些犹豫:“你不觉得我性子很恶劣吗?”
“我知道啊,我知道翊安你从来都不是个叫人省心的人。”
宫晏笑着回答,就好像简翊安的一切都很正常,他并不在意。
“你不讨厌我?”
听到这,宫晏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想讨厌啊——”
男人抬起眼,眼眸炯炯。
“可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翊安。”
宫晏见简翊安要喝药,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瓜枣糕来,示意简翊安伸出手,随即就放在了简翊安的掌心之中,“我知道这药苦,喝完可以吃这个。”
望着掌心包装很新的糕点,简翊安不知其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但看样子应该从一开始就是给他的。
将掌心缓缓合拢,简翊安本该空洞的心稍稍被填实了一些。
这时,外头的风铃响动,简翊安与宫晏同时抬起眼。
有人来了。
不等简翊安回过头,身后就响起了一记清冷的声音。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让他坐外头?身上也不多穿点?”
来人是苏寻良,他同宫晏约好了每隔十日来这为简翊安看看身子恢复得如何。
“你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