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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不悔

 

不悔

片刻的离神后,晏三合又拉回了思绪。

“大人以严如贤淫乱后宫为理由,拉开了这最后一幕?”

陆时的嘴角弯起来。

“没有这个噱头,怎么会引得他的愤怒,没有他的愤怒,谁又敢彻查严氏一党,很多事情都要一个引线。”

晏三合不由暗中叫了一声好。

这世上的男人,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怕自己的脑袋上有顶绿帽子。

这一招,叫先声夺人。

“接着,大人先抛出严如贤贪腐,而且证据确凿。”

陆时:“严贼贪腐,其实无需证据,抄一抄他的家,就什么都知道了。”

晏三合:“然后,大人抛出严如贤与李兴春闱舞弊,将事情再一步闹大。”

陆时:“这也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所不同的是,当年他们是设局诬陷我先生,今日却是证据确凿。”

晏三合:“接着,老大人煽动书生闹事,目的是为逼死严如贤。”

陆时冷笑:“以他的罪名,五马分尸都不为过,一个自尽,算是便宜他了。”

晏三合:“暴尸呢,又是为何?”

陆时再度冷笑,“他将唐府据为己有,这一个理由够不够?”

晏三合想着那一座废弃的戏台,心口一激:“足够。”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林壁之所以做暗棋,是因为她有个妹子在他手里,这一仇,为林壁而报。”

原来如此。

晏三合恍然大悟。

话到这里,晏三合几乎已经将唐岐令的案子,还原了七七八八。

林壁偷出唐岐令的手稿,交给严如贤的人,严如贤伙同李兴,把手稿泄漏给考生。

手稿是物证,考生是人证,字迹是铁证,唐岐令就是长十张嘴,也难替自己辩解。

晏三合:“严如贤一死,禁军在他房里查出他私扣下的奏章,引出江南税银一案,大人是如何知道,严如贤的房里,有扣下的奏章。”

陆时:“我隻当他都烧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依我看,他单单留着这几本,是想拿捏李兴父子三人。”

谢知非插话,“有时候,做主人的也得防着狗急跳墙。”

陆时看了谢知非一眼,继而看向无边的夜色,淡淡道:

“我无需想那么多,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把它想成因果报应也不错。”

谢知非不知道怎么接话,拿目光瞄了晏三合一眼,晏三合又分析道:

“春闱关于天下学子,税银关于江山社稷,这两件都是天大的事,大人由此逼皇帝下罪己诏。”

陆时:“半个字不错。”

晏三合:“大人还藏着后招吗?”

“孩子。”

陆时:“你太看得起我了,能逼他下罪己诏,已是我谋算的全部,如此一来,我也算卸下身上的重担,可以闭眼了。”

他声音带着一种心如死灰般的平静,晏三合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吴书年。

“其实那些证据,你早就预备下了,迟迟不动,就是想等她离开。”

陆时淡淡嗯了一声。

“有些事情是不能冒险的,水月庵不过是个僻静的尼姑庵,其实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晏三合心头一颤,难过地问道:“你比她大整整十岁,哪来的信心能等到她先离开,万一是你先离开呢,又该怎么办?”

陆时无声打量晏三合。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她时,她打扮成药童,眼神犀利不服输,话里话外都是逼迫。

这会却无端的对他露出些同情,谢三爷说得没有错,还是心太软啊!

“孩子,人活的是一口气。”

他面色沉静,“我只要想一想,她没有死,我怎么敢死在她前面,这口气就源源不断的来了。”

晏三合没由来的问,“那现在呢,这口气还在吗?”

陆时笑笑:“我总不能让她在奈何桥边等我太久,她这一生,总是在等我。”

晏三合听着又想哭了。

她这是怎么了?

她替死人化念解魔,心早在一次又一次地解魔中,变得越来越坚硬。

为什么这个心魔解到最后,她会变得前所未有的脆弱。

“还有什么可问的?”陆时问。

“有。”

晏三合哽咽道:“林壁的事情,褚言停知道吗?”

陆时:“实话说,太子有没有告诉他,我不知道。”

“那么她呢,她知道吗?”

陆时摇头:“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是怕她伤心吗?”

“是怕我伤心。”

陆时笑了笑:“她说过的,要陪我很久,很久。”

晏三合强忍半天的泪,又哗的一下流下来。

林壁是唐之未最好的伙伴,她的背叛,对唐之未来说何止是伤心,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唐之未知道后,是活不下去的。

晏三合拿帕子胡乱擦了下眼泪。

“一月一次去唱春园听西厢记是怎么回事?”

“唱春园的前身是庆余班,程扶摇从前给大小姐唱过戏,大小姐夸他的戏唱得最有味道。程扶摇后来出了点事,我伸手帮衬了一下,便有了现在的唱春园。”

陆时:“她小时候不爱听戏,都是被姓唐的那小子带的,我想着,她在尼姑庵里听不着戏,我就替她去听听。”

说到这儿,他露出像孩子一样,有些羞涩的笑容。

“别的戏我也听不懂,答应给她扮一次书生,就只能听西厢记,听的时间长了,程扶摇再点拨几下,我这一窍不通的人,也便学会了。”

听听就学会了吗?

未必吧!

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戏里书生举手投足间都是味道,这没有十年的苦练,又如何学得像?

晏三合没有戳穿他故意的轻描淡写,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陆时,这些年,你后悔过吗?”

陆时沉默了一会,站起来,打开水榭的门。

夜风吹进来,空气里飘着一丝清洌的菊花味儿,他忽然想起她十六岁生辰那天,在戏台前,她胸口气得一起一伏。

“我师兄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你们不要乱说。”

“哎啊大小姐,我们难不成还冤枉了他不成?”

“冤枉了。”

“一个是冤枉,两个呢?”

“也冤枉了。”

“大小姐,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她忽然一插腰,气急败坏,“我在我自己的家,凭什么要跟你们讲道理。”

他又想到在唐府的后院——

“林壁?”

“小姐。”

“这地儿腌臜的很,住不得了,你帮我师兄整理一下东西,送到前院去。”

“是!”

女孩儿走到陆时的身旁,伸手扯了扯陆时的衣角,“师兄,余下的人怎么处理,你给句话,我听你的。”

“……就算了吧。”

“听到没有,我师兄说算了,记着他的好,否则啊,你们也得跟李兴一样。”

女孩儿拽着他的衣袖:“师兄,我们走。”

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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