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选择的权利,在这皇宫里,我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只有被选择的权利,今日徐答应得宠,那?是皇上一念之间,明?日我得宠,那?也是皇上一念之间,全是皇上一念之间,与她无关?,与我无关?,你究竟明?不明?白?”
“可她可以帮你。”
“帮我?徐答应已经帮我了,只是皇上不愿多看我罢了,帝王最是无情,皇上的心?不在我这,我也强求不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玉晴,你太天真了。”
春喜从来都知道她得不得宠与别人?无关?,皇上不喜欢她,任谁都没有办法,她嘴角划过一抹苦涩,她晓得皇上的心?从来没在她身上过,曾经的温情是假象,玉晴天真,她又何尝不是天真,竟然相信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有真心?。
她扶起玉晴,轻声道:“这种?话,我不想?听第三次,若我再听到,我会把你遣退回内务府,玉晴,香宁已经帮我了,你以为荣妃起先针对我,为何到后面又没有了,正是因为香宁受宠,她受宠,我们?在宫里的日子亦不会难过,至于恩宠,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你我,后宫诡谲,若连身边人?都信不过,我们?又该如?何度过?我相信香宁,我希望你们?也相信她,不要再有莫须有的怀疑。”
“是,小主,奴婢知道了。”
“我要的是你记在心?里,而不只是嘴上说?说?,你懂吗?”
“奴婢晓得了,奴婢知错了。”
“疼吗?”春喜抚了抚玉晴的脸颊。
玉晴摇摇头说?不疼。
“跟了我这个不受宠的答应,辛苦你们?了。”
玉晴与玉秀齐齐说?不辛苦。
三人?把话说?开,也终于安歇下来。
……
另一端的徐香宁坐软轿到昭阳宫,一踩地,脚上就传来一阵疼意?,她让张嬷嬷到偏殿的梢间歇息,不用伺候她,她被洪公公搀扶着进寝屋,寝屋里没见皇上的身影。
“皇上呢?”
洪宝全回道:“皇上在沐浴,小主,你去床上坐着吧。”
若竹与若梅上前搀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她示意?洪宝全帮她拿一本书过来,这次洪宝全拿的是话本子,她靠在檀木床头上开始翻阅。
好在皇上很快就出来了,只穿着白纱单衣。
“皇上,大阿哥伤势如?何?”
“不致命。”
三个字打退徐香宁想?问下去的想?法,反正没死就好,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你今日为何前去爬山?”
“无聊呗,臣妾成天无事可做,听说?云居峰山上的风景很美,臣妾就想?上去瞧瞧,的确很美,皇上,你知道嘛,爬到山腰时,看到对面的山都是云雾缭绕的,跟仙境一样,只可惜臣妾与常常在走错路,没能爬到山顶,听说?云居峰的山顶还有一处山亭,站在山亭上可以眺望整个行宫。”
康熙听着徐氏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半个时辰前还累得快晕倒过去,此时又这么精神,不过他目光落在徐时缠包着白纱布的双脚上,“脚伤如?何?可传太医看过?”
“不用看太医,大阿哥伤得那?么厉害,臣妾这只是小伤而已,是臣妾今日走太多路把脚磨出水泡,上了药好多了,不过臣妾今日累得很,恐怕不能伺候皇上了。”
“朕看看。”
“别看了,特别丑,水泡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别污了皇上的眼。”
康熙没理会她的话,解开纱布,伤口果然丑,徐氏的脚其实是好看的,尤其是她脚趾指甲莹润粉红,上面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伤在脚底,应该不易留疤,只是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痊愈。
“皇上,你解开,得替我包上。”
康熙睨她一眼,还是帮她包上,不过他手法粗糙,包得不如?她先前包得那?么精细,徐氏很是嫌弃,解开自己重新?包一遍,大概只有她敢当?面嫌弃她。
“皇上,我不止脚底起泡,我膝盖又有淤青又有红肿,不只是我,张嬷嬷,常常在还有桂兰都是像我这样,我还好一点,我脚底只长了四个泡,常常在脚底起了六个水泡,春答应给她戳泡的时候,她叫得可惨了。”
没等他开口,徐氏就自顾自撩起裤脚,只见她膝盖真的又有淤青又有红肿,真如?她所说?是去爬山,走了很多山路,康熙听着,神情有些复杂,“下次还去不去爬山?”
“臣妾怕是这辈子都不想?爬山了。”
“不是看到云雾缭绕?”
“臣妾以后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就好,臣妾累了。”
徐氏顺着床头滑下来躺着,把书放在一边,的确没有要侍寝的意?思,康熙见她累成这样,最后还是没折腾她,只是简单拥着她入睡,什么都没有做。
……
翌日,康熙早起处理公务,批复折子,等到徐氏醒了才与她一起用膳,用完早膳后,他让人?用软轿送徐氏回去。
西安干旱,久久无雨,麦田无收,导致流民饥民增加,而流民流窜于河南等地,流民多有犯法,造成恐慌,他叫来诸位大学?士商讨,决定命山西巡抚前去赈济灾民。
商讨结束后,他前去探望胤禔,胤禔的腿伤了,暂且不良于行,几个小阿哥也在,他让几个小阿哥多来照顾他们?的皇兄,探望完胤禔,他又回去批折子。
一天忙碌下来又快到戌时,天快黑下来,已近黄昏,敬事房的人?过来问他今晚需不需要人?过来侍寝时,他想?起徐氏昨晚与今早走路的样子,徐氏怕是侍不了寝,他便?翻了春答应的牌子,也遂了徐氏的愿。
……
当?敬事房的公公又过来时,徐香宁瞪大眸子,以为皇上又要她侍寝,心?想?她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双腿仿佛被灌了什么重物一样,压根抬不起来,典型的过度运动的后遗症,她都感觉到她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皇上又不是没看到她今早走路的样子,竟然还要她侍寝,她在心?里诅咒皇上时听到孟公公宣皇上的口谕让春喜侍寝时,她才喜得直拍手。
皇上终于让春喜侍寝了,距离上次春喜侍寝真的隔了很久,一年有余,皇上终于记起春喜了。
玉晴与玉秀两人?慌得都忘了谢谢孟公公,好在春喜还算淡定,让玉秀给孟公公塞一两银子,然后开始梳妆打扮。
徐香宁下不来床,只坐在床上看着她们?忙前忙后。
“香宁,你那?盒芝兰香可还在?”春喜转过身问她。
“芝兰香,我没银子的时候拿去送人?了,不过有雪中?春信,皇上喜欢雪中?春信,在红色妆奁里面,随便?用,想?要拿什么随便?拿。”
雪中?春信是皇上赏给她的,为什么赏给她,她倒是忘了,她不怎么喜欢身上有过多香味,所以也很少涂抹,徐香宁看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春喜,祈求着春喜能够如?愿重新?怀上皇嗣。
春喜等人?忙碌一阵后坐上软轿前去昭阳宫。
无聊的徐香宁坐在大通铺上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