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还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两人之间却总好像隔了层什么,再也不如从前亲近。
那本字帖是沈延借给她的,她便回去问沈延,那字帖到底有何不对。沈延想了想,才一拍脑袋:“哦,那本字帖是她给我的,她许是以为我转送了你吧。”
柳青那时心宽得很,不太在意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现在回想起从前的种种,才觉得冯姝月应当是对沈延有着别样的情愫。
她今年应当有十七八岁了,还梳着姑娘的发式,拖到这个岁数不嫁人,莫不是在等沈延吧?
马车一停,沈延睁开了眼,他余光暼了一眼扒在窗上的柳青,暗暗叹了口气,也不跟柳青说什么,兀自下了车。
他回身刚要去拎车上的提梁盒,柳青忽然回过神来一把将盒子按住。
“大人”
沈延看向她。
“您您,贵宅有客人。” 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说辞。
沈延朝她手指的方向一望,见冯姝月在台阶上朝他嫣然一笑。
他剑眉微微一蹙,握在提梁上的手居然又松开了,回身吩咐车夫先在此等他一会。
柳青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见他朝冯姝月走去,心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即刻打开了那提梁盒的盖子。
果然,一套卷宗躺在一些杂物上。
五年了,她求这本卷宗求了整整五年,多少次她觉得她这辈子恐怕都是见不到它的,可此刻它就在她的手里。
她心脏砰砰地一阵狂跳,两只手抑制不住地微微战栗,卷宗的纸页发出哗啦啦的轻响。
扉页翻过,几个浓黑深沉的大字赫然而现。
“犯人刘闻远;所犯包庇反贼、贪赃枉法;刑名凌迟处死;注:犯人畏罪自杀”
逼迫
这就是父亲的案卷没错。
柳青心跳得太快,时间有限,沈延随时可能会回来,这卷宗这么厚,也看不完,只能先看个大概,若他能早些将卷宗还回去,她或许还能再仔细地看一遍。
她顺着车帘的缝隙朝外望了一眼。
在她的印象里,冯姝月常有各种事情找沈延,或是请他教她画画,或是有看书看不懂的地方找他释疑解惑,不过沈延总是没一会的功夫就礼貌地抽身了。
也不知冯姝月这几年有没有长进,希望她能多拖住他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