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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
“不许强嘴!”苏屿汐抬手推了一把行李箱,连锁反应,小财迷的脑袋撞在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
“嘶!”纪南岑吃痛的摸着脸颊,嚷了起来:“这才领证多久,你已经家暴我好几次了!”
“你一天只知道惹我生气,就没点别的能耐?”
“那也不兴动手打人,你是苏家大小姐,说话做事要端庄、要得体、要以理服人!”
“怎么,难不成我还要给你三从四德?狗说我是叛逆的苏家大小姐,那我就叛逆给狗看。”
百年难遇纪南岑的钢炮小嘴吵不赢,这下急眼了:“你怎么不讲道理?”
“道理?我就是道理。”
吵吧,吵吧,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迟早要吵垮。
苏屿汐开斗气车,一路轰着油门,颠得纪南岑和她那一家鸡犬没了动静。
车子驶入临玺台别墅区,绕了几圈路,终于抵达目的地。
苏屿汐将车开进停车库,冷冰冰的命令道:“下车。”
纪南岑推开车门直奔后备箱,等看清金花和富贵都还吊着半条命,方才松了一口。
“带它们去后院,那里什么都备好了。”
苏屿汐虽然还在气头上,但该说的还是说,只是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家用电梯。
纪南岑两手提着金花,领着富贵走到了花园。
有工人扛着三角梯经过,伴随着电钻的声音,这才发现别墅三楼里正在搞施工。
“有病吧,施工还叫我搬过来,嫌不够热闹?”纪南岑低骂着跺跺脚,又扭头寻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待到拐角走进后院,她的脸上绽出活见鬼的兴奋。
还以为苏屿汐随便糊弄,没想到她竟然搭了个全景式的鸡棚,可供人在外观察,配备了温湿度调节系统。
旁侧是富贵的窝,纯实木打造的小别墅,就连饭盆和水盆都是崭新的进口货,准备的狗粮也是平时舍不得买的好牌子。
“怪,是真的怪!”纪南岑摩挲着下巴,摸不准那大小姐的心思,“一口一个嫌弃,结果煞费苦心,难道主打一个反差萌?”
把金花带进新家,大概是不习惯,几个闺女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富贵倒是兴奋的不得了,在院子里撒欢乱跑,一会儿又在草坪里打滚,这里的面积足够它天天自己遛自己。
“还满意吗?”
声音是从二楼飘来的,纪南岑循声望去。
苏屿汐手里端着水杯,倚靠在露台栏杆边,满脸写着还不快跪下谢主隆恩。
“还行吧。”纪南岑叉着腰又环顾了一圈,回答略微潦草了些。
花重金请人一天搞定的鸡棚狗窝,隻换来一句敷衍的还行。
苏屿汐气得二话不说,直接朝楼下的混蛋泼水,“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识趣的混蛋,你除了气我还会干什么?”
纪南岑机敏的避开倾泻而下的水,笑着朝楼上的人扮鬼脸:“略略略,我偏不夸你,不能让你骄傲,因为你已经够傲气了。”
拌了两句嘴,苏屿汐勾勾手指头,“你上来,我有事交代。”
“等我一下下。”
纪南岑看到墙角的排水管,又观察墙面凹凸不平的石膏装饰,她迅速规划出攀墙而上的路线。
“愣着干什么?”苏屿汐不耐烦,正要埋汰几句享受口舌之快,却被楼下的家伙整懵了。
纪南岑搓着掌心增添摩擦力,退后几步丈量距离。
一段助跑后,她徒手攀着墙面的装饰物,借用身体甩动的惯性,在夹角处来回蹬了几下,最后挂着排水管反身一跃,稳稳的站在了露台栏杆上。
强大的核心力以及敏捷的身手,让她爬上露台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拍拍手中的灰,纪南岑轻松的悬蹲在半空中,笑眯眯的询问:“说吧,有什么事要交代?”
如同那夜坐在山崖边,熟悉的摇摇欲坠感再次袭上心口,“你给我下来!”苏屿汐爆发式的呵斥来的很陡然。
害怕眼前的人像堕入深空的飞鸟,她扔开水杯,慌张的拽住对方的衣领。
纪南岑本是闲情兴致蹲着舒服,被这么一拉反倒失去重心。
“诶诶诶别拉我,别拉诶咦!”她晃动胳膊调整平衡,却还是扑到苏屿汐的身上狠狠摔了下去。
在落地的瞬间,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护好身下人的脑袋,自己的脸只能重重的撞向地面。
“唔”伴随着沉重的闷哼,一股猩铁气息的暖流从鼻腔泄出。
苏屿汐埋在纪南岑的怀里,感受到额前温热的湿润。
她在恍惚中伸手摸了摸,黏腻的触感使得心头一紧,等看清指尖上揉散的鲜红,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
防止鼻血倒灌,纪南岑不得不忍痛半撑起身子,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她的下颌染过脖颈,半张脸血糊糊的骇人。
“我带你去医院。”
剧烈的疼痛使她暂时无法开口,不知道鼻骨有没有断,得想办法止血才行,她抬手示意苏屿汐不要靠近自己。
坐在一旁的苏屿汐失了平日的倨傲,此刻的她神色慌乱自责,连着眼尾起了红晕,眼里蕴出一片雾气。
纪南岑拂去留在她的额上的鲜血,自己挂彩疼得不行,却还一心想着安抚身旁的大小姐。
眼看着小财迷的鼻梁迅速肿胀充血,苏屿汐失去了冷静的判断,“怎么办家里没有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