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页
她眼神也变得有些微妙。
“娘!两个女人……这、这……”
黎蘼已经急得结巴了,她已经将先前那番大胆的猜测当作了事实。
“若她待寒止是真心的,是女人又如何?磨镜又如何,你莫不是比我还老顽固?”
老太想了片刻,“我再说一遍,你莫要干涉她们。”
“我!”
黎蘼才说了一个字,老太的眼刀就已经飞了过来。
“……”
天际微微泛白,时璎才从寒止房里出来,她面色惨白,走了两步后,撑住墙壁才稳住要倾倒的身体,眩晕的感觉让她两眼发黑。
丫鬟当即追上去,“时掌门,您怎么了?”
时璎只是摆摆手,“无妨。”
丫鬟也是有眼色的人,当即背过身避远了。
尖锐的疼痛实在难忍,时璎捂住丹田,咬牙静了半晌才重新抬起眼,彻底跨出小院前,她又望了眼寒止的房间。
“一步三回头哟。”黎蘼脸色却是和缓了不少,她将老太毕生所得皆学了去,光是打眼一瞧,就知时璎是内劲大损。
替人逼出湿寒气,依照她的修为,不过是耗些许精力罢了,如今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能说明她本身就有内伤。
知道自己有伤在身,却还是要坚持做……
就这么心疼寒止?
黎蘼眼神几变。
老太却是已经招呼来了丫鬟,“去给折松派掌门送些消肿去淤,稳心固神的药。”
“师父!”
晚渡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她等了一夜,才等到时璎回来。
可进门时,这人却是面如死灰,待近些,晚渡还看见了她脸上的伤。
只是几瞬,她就想象到了全部。
寒止狠狠甩了她一耳光,然后两人决裂……
晚渡心都揪起来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您还好吗?”
时璎见她一脸忧色,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边笑边摸上自己的脸,“好啊,我没事。”
完了……
彻底完了……
晚渡一把抓起时璎的手,素日里滚烫的手却是没有丁点儿温度。
“师父,您真的没有疯吗?”
“我没有啊。”时璎一直在想,她回想起寒止昨夜里靠在她怀里呓语的模样,眼神更柔和了,“我好得很。”
晚止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寒止……”
晚渡试探着提了一句。
时璎收敛了些,“她也很好。”
“师父同她和好了吗?”晚渡憋不住了。
“没有。”
晚渡脸色当即沉下去。
时璎转而又说:“只是暂时。”
她不等晚渡反应,朝屋里走去,可刚走出去几步,她就刹住脚。
“还有,不许趴在房顶上偷看我和寒止。”
晚渡:“!”
“师父,朝云不喜欢寒止师姐!”
在时璎踏进门前,晚渡突然说道。
“我昨夜都想清楚了。”时璎转过头,“都是你的馊主意吧。”
“嘿嘿。”
“看来,我什么性子,连你都瞒不住了。”
“是得下点狠药。”晚渡说完就跑,不给时璎丝毫“打击报復”的机会。
时璎笑中带着些无奈。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
药人
鹰刀派老掌门八十大寿办得隆重,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
“叶当家!”男人单手执于腹部,笑颜谄媚,“久违,久违啊!”
正衝着莲瓷傻笑的叶棠一瞬敛了笑意,却又在转过面时,重新勾起了唇。
她淡淡颔首,男人也识时务,懂脸色,点到为止。
见他转身没进人潮里,叶棠扫了眼院堂中众人,才压低声音问:“我这几年大都在跟朝廷打交道,江湖中事见得少,怎么短短几年,就尽是些生面孔了?”
莲瓷一边剥枇杷,一边回忆。
“就是五年前华延寺那次,咱们前脚走,寒无恤后脚就屠了山,当年去的掌门或是领头弟子,一个都没能活下来,魔教也是死了半数人,山火烧了五天五夜,山下的百姓都说一入夜就见满山鬼魂,不到半月,小村里的人就全搬走了。”
莲瓷将枇杷放进嘴里,酸意激得她微微眯眼,唇齿生津。
“……嘶,后来有人壮着胆子上去过,据说华延寺被烧得只剩下几根梁柱,那镇山雕塑上裹着一条半丈宽的白布,上头血书九个大字——行天道,杀宿仇,渡亡妻。”
叶棠将丝绢递给她,又将蜜饯端给她,“吃点甜的吧。”
莲瓷隻抓了两颗,“吃多了牙疼。”
她下意识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寒止,她静静地坐着,而从人群中抽身“逃”出来的时璎正偷偷躲在柱子后瞧她。
莲瓷和叶棠同频摇了摇头。
“这寒无恤就是替他的亡妻报仇了,我曾经听家父讲,约是几十年前,就有人想要武林三十六派合一,当时各大门派都有些青年才俊,他们汇聚在一处,誓言要维正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