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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来折松派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她的姓名呢。”
时璎摇摇头,“师娘没有名字。”
啊?
“前辈好。”
刚从掌门院里出来的女人遇见了几个捧花的小弟子。
她怔愣片刻,眼神从空洞变得阴狠,又变得平静,她转头看向时璎的院子。
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的?
她一路朝山下走去,袖管中掉出了细碎的药渣。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恶化
华延寺山下。
旷寂的山道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个人,他口中不停地呢喃,“杀人了……杀人了……”
他只顾着朝外跑,没发现脚下早已是一片猩红。
一个都别想活。
时璎被摸醒了。
她昏昏沉沉地抓住那隻作乱的手,“门中例银还是跟前年一样……”
寒止半撑着身子,瞧了眼透着朦胧微光的雕窗,不待时璎嘟囔完,她便俯下身说:“该上药了。”
时璎瞬间就清醒了,她当即闭上嘴,直直躺着装睡。
“行啊,睡着了好。”寒止从床头拿过药膏,“省的待会儿乱动。”
时璎闻言,倏然滑进被窝里,她闷闷道:“我自己脱。”
“我昨夜只是……”
寒止想辩解一下昨夜的“流氓”行为,还未想到合适的词,就被探出脑袋的时璎直勾勾盯着。
一副静等她狡辩的模样。
确实有些过分了。
昨夜寒止只顾点火,情到浓处又收了手,“你伤还未痊愈,还是算了吧。”
烈火烧了一半就被冷水兜头浇灭,火焰是熄了,可柴木依旧湿热啊。
“算我欠你一次嘛。”
寒止眼神真挚,态度诚恳,如若不是摸上腰腹的手又在放肆,时璎真就信了她的鬼话。
“你我还说什么欠与不欠。”
冰凉的药膏落在脊骨上,柔软的指腹碾过新生的皮肉,时璎瑟缩不停,侧腰紧致的线条愈加明显。
“我自己讨回来便是。”她轻咛了一声,不知是冷还是痒。
寒止被她的尾音勾引了,掐住她的腰压下身去,“你最好是。”
凉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时璎呼吸微重,她侧过头同寒止脸贴脸。
“说到做到。”
寒止阖眸克制,但时璎的气息让她心下躁动不已,浅淡的清茶香在这一刻唤起了浓重的欲望。
她掐住时璎的手不松,掌中的肌肉愈发滚烫,时璎的呼吸也乱了。
单纯的色欲远不至于让人失控,但有情爱的撺掇,一切忍耐都显得分外苍白。
白雪消融,从挑廊上滑落的水在窗外滴答溅响,惊醒了同时陷入□□的两人。
寒止狠狠吻住时璎的脸颊,缓了片刻才重新剜出药膏。
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时璎将脸埋进床褥,藏住了难掩的笑容。
用过午膳,时璎将寒止哄睡着,就独自离开了。
但寒止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时璎,还梦到了那一方小木盒……
阴暗的山洞潮冷,生锈的铁链一端深深嵌在石壁里,一端分成了四股,捆束着寒止的四肢。
被磨破的手腕正淌着血,寒止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熟悉的无力感从双腿传来,她怔愣垂眸,只见脚筋已然被挑断了。
她想伸手去摸,摸不到自己的腿,隻摸到了一把又一把血。
霉味里夹杂着刺鼻的腥气。
寒止趴在地上,想要爬走,可套在脖颈上的铁圈又死死拉着她。
脊背突然被人踩住,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让你跑!乖乖留下来,不好吗?”
时璎的声音不再是温温沉沉的,而是变得尖利又刺耳。
寒止呛出一口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做什么打我?”
时璎反手就是一巴掌,“你这副皮囊有什么用?我要的从始至终都是折磨你!”
寒止捂着脸,跌坐在地上,她不停地朝后挪,咕哝道:“你不是时璎……你不是时璎……”
“我就是时璎!我才是真的时璎!”
时璎掏出了她从华延寺镇山雕塑下挖出来的那方木盒。
“不要……”
寒止不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她隻觉得恐惧。
她越央求,时璎的表情越扭曲。
领口被一把揪住,耳光眼看就要落在脸上,寒止猛地一颤,从噩梦中惊醒了。
冷汗已经濡湿了她的里衣,真气更有混乱之势。
午后日斜,阳光恰好落在榻上,寒止蜷缩着身子,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她如坠寒潭,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来。
她从被窝里探出一隻手,伸到了阳光下,这样的暖意,及不上时璎掌心分毫。
可梦里种种让她心悸不已。
寒止自觉惭愧,时璎的心意,她看在眼里,虽梦都是假的,可难保不是日有所思导致的。
她知晓时璎有秘密,譬如那方木盒,但到底不该阴暗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