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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R皱的纸

 

这让季祈想起了季柏衍的微信头像,也是只这样的猫。

季柏衍正好也解释了,“我在国外时候有养一只黑猫,就是我微信头像那只,我总感觉它和哥你有点像,所以挑了这条。之前那条围巾也旧了,就想着给你买条新的。白的还不容易洗旧,更衬你的气质。”

“我很喜欢。”季祈笑道,“但你选白色不易洗旧,怎么感觉是在故意打趣我呢?”侧面意思不就是,之前那条黑色的被他一直用着所以太容易洗旧掉色了。

“哥,你再看看这个。”季柏衍又拿出一个礼盒,笑着避开季祈的问话,因为他就是故意这么逗他哥的。

季祈是没想到还带第二份礼物的,这显得他什么都没准备有点局促……

打开礼物盒,是瓶香水。

“这是我特地为你调制的香水,哥你试试。”

季祈试喷了下,是一种清新冷冽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还带着一丝丝的甜。“是花香吗?”

“对,是白兰花香。”季柏衍觉得,没有什么能比白兰花更能代表季祈了。

白兰清贵又纯粹,一粲不曾容易发,清香何自遍人间。

季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近有点幸福得找不着北了,感觉他总是在接受,付出地太少了,让他有些受之有愧。

“柏衍……对不起,没能提前给你准备些东西……很惊喜你给我的这些,可我现在都没法给你什么。”

季柏衍知道他哥又要多想了,“哥,你不用觉得愧疚,在我这,你只管接受就可以,这是我本该做的。”

可季祈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我们今天去趟附近的普陀山吧,那的普陀寺听说可以求佛珠,然后我给你换条新手链。”

普陀寺和昨晚去的寺庙不一样,昨晚去的就一小间,供村里的人去拜拜祈福用的,普陀寺离他们这还有段距离,得开车过去,是有很多和尚住着的寺庙,更大些。

之前那串水晶手链经年磨损,早已失了光泽,季祈牵起季柏衍的手,拨动把玩起上面的珠子。

这串手链承载着他们之前不怎么好的回忆,再加上有些旧了,放在平日里搭配季柏衍的西装革履,怎么都有点违和。季祈之前就觉着该给他换个新的了。

普陀寺可以求佛珠提供刻字服务,然后自己动手串成手链,很多人都慕名而来。

负责刻字的师傅是个六旬老头,头发已经都白了,戴着个金丝边老花镜。他的手上也戴着串佛珠,但在岁月的洗礼下,更加润泽明亮。

季柏衍要求刻了个“祈”字,季祈也麻烦刻了个“衍”字。

慕名来的人多,每天刻字数都是限量的,且需要排队,虔诚者自是有耐心等待。

终于拿到刻的佛珠,付了香火钱,他们到佛前拜拜,麻烦主持开个光,而后至特定区域串起了佛珠。

季祈丈量着季柏衍的手围,挑好佛珠数量,动手串了起来。

佛珠呈铜木色泽,像是在诉说着沉稳而静谧的爱。

他们准备下山的时候遇到了要回家午休的刻字师傅,随意聊了两句,老师傅便请他们去家里做客。

佛前相逢便是缘,他们没有拒绝,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以为可能会见到师傅的爱人,结果只看到一个挂在墙上的黑白相框,黑白照片也能看出来是位很俊美的青年。

“今年是他走的第二十年,癌症晚期,没得救。平日里跑得比我还快,比我还能扛重物的人,一下子瘦得只剩骨头。”老师傅没有避讳,可能也是时间之久让他能够云淡风轻地提起,用几句话概论其中的苦与酸,但只有老师傅知道,这二十年来他是怎么独自走过的。

老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习惯性地摸着手上的佛串,想必那上面也刻着他爱人的名字。

有些爱,就像这佛珠,不会随着时间而衰败,反倒愈久愈浓烈,光泽永驻。

老师傅招待他们的午饭中,竟有香蕉水饺,这让季祈很是惊讶。

他以前问过母亲,纪芸有说过是从别人那学来的。如今才知道,原来是师从普陀山的这间小瓦房。老师傅说,被他请来吃饭的山客里,很多都很钟意这道吃食,还向他问了做法。

或许数年前,纪芸和季义申也曾一起拜访过这里,一同习得了此品。

“你们若是喜欢,我也可以把大致做法告诉你们。”

“老师傅,其实这个我母亲以前就经常做给我吃过。”

老师傅领会了哈哈笑道:“所以说,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有因果的。”

因与果,报与应,相遇生,相遇灭。

吃过饭后,季祈和季柏衍也不好久留多麻烦老师傅,便提出要回去了。

老师傅也没挽留,他把他们送到了门口下山石阶那里。

因为季祈的脚之前扭伤还没好全,季柏衍想背他下山,毕竟下山太容易重复性崴脚。季祈碍于现在人多,有点犹豫。

谁知老师傅还在后面看他们——

“要背就让他背吧。”

“之前我也不让他背来着……”说着老师傅就陷入了回忆,一脸遗憾。

后来他也背不动了。

不知怎的,季祈觉得他和季柏衍的关系老师傅已经猜到了,就像他们一下就猜到墙上照片里的那位青年与老师傅的关系一样。

有些直觉,他们共通。

季祈没再拒绝,由着季柏衍背着,再和老师傅道了别。

开车回家的路上,季祈的心情有些沉重。

季柏衍看出他的不对劲,空出手去牵他,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是无声的安慰。

“想什么呢。”

“在想死亡,”季祈望向窗外,是不停向后闪过的树,“有时候离我们很远,有时候又觉得很近。”

季柏衍静静地听着。

“我以前其实有过不如一了百了的念头,那也是解脱。”季柏衍微微握紧了季祈的手。

“可现在我又有点害怕了,害怕死亡,害怕分别。”

“但人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也无人知道他曾存在过的时候。”季柏衍说道,“那位先生永远活在了老师傅的心里,是另一种重生。”

逝去的人永生在了世间那一寸寸蚀骨的思念里。

季祈沉默了不知多久才说道:“我们以后常去看看老师傅吧。”

“好。”

季祈过年这几天在老家待得很是惬意,白天可以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晒太阳,晚上可以去江边捉蛐蛐玩烟花。

拿在手上的烟花可以写成各种,他和季柏衍写着对方的名字。烟花洵烂,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瞬间,好像幸福就可以从此贮存。

不知道这几天是因为吃东西吃太热了还是怎的,季祈有点牙痛,大概率是发炎了。

他之前拔过一边智齿,但另一边一直没长出来,最近貌似有点要出头的迹象。

种种原因叠加,季祈吃饭都有点受折磨,但老家附近没什么口腔诊所,只能等到时候开工回去后再去看看。

偏偏春节又是聚会高峰期,各种同学聚会袭来。

其实季祈和高中同学也很多年没聚了,季祈自己是班长,但又懒得去组织这些。因为比较熟的也都一直在联系着,其他的可见可不见,没什么必要。而之前初中的那些,更是没必要再见。

年前时候还听沈槿说他侄子正月初五满月酒,也得去参加下。印象中之前沈槿提起过,沈槿哥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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