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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朱门鞭簌簌寺外捣衣声」

 

本案凶嫌,你可有线索、证物啊?”

“启禀大人,草民在小巷子里找到我家迎儿的时候,在他身边发现了此物。”经衙役传递,那裂成两半的玉佩作为证物,送到了梁县丞面前。

另一边,胡县令正在西门府上与主人饮酒作乐,有一小厮跑入花园来传递消息:“禀报大人,方才有人来到县衙报案,控告西门官人奸淫了他家的小儿子。”

胡磐安闻言先是一惊,又迅速朝西门誉瞥了一眼,旋即一个耳光抽在小厮的脸上:“胡说八道!今日从午时正刻起,西门官人就一直和本老爷在一起宴饮,是什么人竟敢信口雌黄,污人清白!”

“小的失言,请大人恕罪。报案那人叫潘大春,县丞大人已经下令验过穴……他还拿出了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当做证物。”

胡磐安又是一惊,转头对着西门誉上下一阵打量。后者在腰间一摸,才发觉遗失了玉佩,神色顿时慌张:“坏了,那玉佩该不会是……”

“遭窃了?”胡磐安对西门誉使了个眼神,他领悟得倒快,立马接茬道:“对,早些时候就被人偷了。”

胡磐安打发了小厮离开,转而又和西门誉商量起对策来。西门誉从头道来了经过,直言自己不过是热昏了头,才一时情不自禁,胡磐安则笑着摇了摇头。

“胡老爷,眼下他们手里证据确凿,该怎么办啊?”

“证据确凿?”胡磐安冷笑一声,“即便真有证据那又如何,他们无钱无势,一个是卖豆花的,另一个则不过是穿开裆裤的幼童,能有多大能耐。更何况这刑律,从来都是站在咱们这一边儿的。”

西门誉转忧为喜,端起了酒与胡磐安碰杯相庆,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咱们”二字。

为了避嫌,胡磐安嘱咐西门誉隐去二人宴饮之事,随后从角门先行离开。不多时,衙门传话的差役到了,请西门官人过堂对质。

胡磐安先到了衙门,梁县丞起身相迎,汇报了此前验穴的结果,还有搜集到的证言与证物:“大人请看,这是潘大春在案发现场捡到的玉佩,其上的图案经过拓印、比对,确定是西门家徽无误。”

县令大人落座在“明镜高悬”牌匾之下,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接着便毫不客气地说道:“辛苦了,此案从现在开始由本官接手审理,你可以退下了。”

梁县丞面上尴尬,心中恼怒,却自知官低一级便是低人一等,实在没有他说不的余地,便只得默不作声地站到了一旁。

胡磐安坐上审判席位,正奇怪堂外竟无人影,放眼看去,那县衙大门却是紧闭,当下对领班的衙役责怪道:“你们是怎么当的差,怎可将百姓都拒之门外?”

梁县丞连忙解释道:“当事者是一幼童,本案又涉奸淫之事,须得验穴。下官以为,大庭广众,恐有不妥……”说话间,县衙大门开启,众乡民鱼贯而入,来到公堂外听审、观刑。陈宁走至近前,看到主审官员竟是胡磐安,不由得心道不妙。

如实的辩解招来的却是胡磐安斜眼训斥:“不公开审理,百姓们怎么知道你没有徇私枉法?”

梁县丞深低着头:“下官不敢!”

胡磐安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转而拿起状纸对着堂下问道:“潘大春,你今日来,是不是因为你儿子遭人奸淫,要控告西门府的老爷,西门誉啊?”

“回大人……正是如此,草民……”

“潘大春,本官再问你一遍!”胡磐安陡然提高了嗓门:“是不是你儿子因遭奸淫,所以要控告西门府的官人老爷,西门誉啊?”

潘大春不明就里,只好大声重复道:“回大人,正是如此。草民的儿子……”

“砰”的一声,惊堂木响彻公堂,胡磐安指着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厉声喝道:“潘迎儿,你好大的胆子!”

小男孩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潘大春慌忙问道:“县令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门誉乃是遵照圣上旨意封的七品钦差。潘迎儿,你一介平民控告朝廷官员,可知该当何罪?!”小男孩对县令的话一点也不明白,却被那凶神恶煞的口气吓得坐在原地哭了起来。

不顾小男孩的啼哭,胡磐安即刻撒下令签,宣布了判罚:“带下去,重责四十藤杖。”

打屁股的处罚来得突然且意外,令潘大春立刻慌了神:“县令大人,这案子您都还没审,凭什么就要拿藤杖打我儿子的光屁股?!”

胡磐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以民告官,以下犯上,此乃不敬之罪,本官念在你儿子年幼,且是初犯,所以今日暂且对他小惩大诫,只罚四十下藤杖打屁股,已经算是开恩了。”语毕,便有衙役围了上来,准备把小男孩带到公堂外,在百姓面前当众执行处罚。

“县令大人!”潘大春向前膝行了几步,将幼子护在身后。“我家迎儿不过垂髫的年纪,他什么也不懂。您若要治罪,就治草民的罪!”然而胡磐安又怎会任由这男人阻碍执法,立刻指示衙役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潘大春实在不忍看到迎儿受到伤害,口不择言地喊道:“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你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用刑!”

“潘大春,本官可不会一直容忍你胡言乱语、扰乱执法。”说话间,小男孩已经被衙役带到了廊檐下,离围观乡民仅一线之隔。“小孩子犯错,自然要用专门教训小孩子的方法加以管教,这四十藤杖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算不上用刑。可是你再三妨碍,又出言不逊,本官绝不能姑息。那就再加二十藤杖,让你好好记住今日的教训。”小屁股被押上了板凳,两团嫩肉正无助地瑟瑟发抖。“这开裆裤也是留不得了,穿着裤子,又怎么能算打光屁股呢?”

衙役“唰”地扯下小男孩的开裆裤,肉乎乎的屁股蛋子如同案板上的嫩豆腐一样摇晃不止。那两团小屁股莹润得好似剥了壳的鲜嫩荔枝,臀丘上还泛着浅浅的粉色,真可谓是娇艳欲滴。

在场观刑的众人无不垂涎于小男孩那蜜桃一般秀色可餐的小肉臀,唯独站在最前排的陈宁却转过头去,无法面对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多年的相处早已令他将迎儿视若己出,他又如何忍心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衙门的刑官拿藤杖抽光屁股。

县令喝道:“藤杖六十,重责裸臀!”

“当!”“嗖啪——”惊堂木落下,鞭笞声响起,破风、击打,紧接着便是小男孩的一声声哭嚎,那约莫一指粗细的藤杖既是抽在迎儿娇嫩的小屁股上,更是抽在陈宁的心头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红肿、痛楚钻心的伤。

然而无论陈宁看或不看,羞痛的笞臀惩罚仍在继续着,刑官既没有放水轻打,更不敢擅作主张把打屁股改为“臀腿分受”,那藤杖竟是每一下都不折不扣地抽在只有巴掌大的小屁股上。破风而下的凌厉鞭笞将那水嫩圆满的臀面击打得臀波阵阵,尖锐的痛楚随着一指粗的藤杖一同咬进肉里。强而有力的一鞭鞭责打如重石投湖,在小男孩柔软如水的屁股蛋子上,荡开一圈又一圈痛苦的涟漪。

虽有衙役在旁摁住了双脚,男孩的小屁股仍是疼得忍不住翻滚辗转,却又终究在藤杖左右开弓的严厉责打下无处闪躲。密集落下的鞭笞替那两瓣如羊脂一般乳白诱人的小屁股,染上了哀红凄艳的杖痕,当真是应了诗里那两句:“桃李竞峥嵘,深红压浅红”。那一道道肿胀隆起的红痕在光溜溜的屁股蛋子上纵横交错,把嫩豆腐似的小屁股分割得,如同小男孩的哀嚎痛哭一样支离破碎。

陈宁转头侧目、不忍直视,光是听到耳畔传来藤杖挥落发出的嗖嗖风声,还有迎儿高低断续的啼哭,就令他心疼不已;可围观者中却也有毫无同理心之人,眼睁睁地看着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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