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究竟谁在说败胃口的话?
陈浅看他一眼,“先吃饭。”
周矜看着她这样的态度,瞬间气饱了,压根没了吃饭的胃口。很想摔筷子走人,告诉陈浅自己不高兴。
但细想,现在的陈浅是会在意他高不高兴的人吗,就算走了能怎样,她依旧能风轻云淡地吃饭。
一顿饭吃的极其安静。菜品丰富,分量不算多,但两个很明显吃不完。
周矜看着陈浅小口吃饭,规规矩矩的。她还是太瘦了,每天那么高强度工作,饭也不肯好好吃。
周矜冷漠地开口:“吃完午饭我得回国一趟。这菜吃不完就得倒了。”
陈浅碗里米饭都快吃完了,闻言也只多吃了几粒虾仁,周矜也堵着气不愿意给她夹。
她吃完饭后,喝着汤,瞧见桌上依旧很多菜。
“要走了,也没必要做这么多菜吧?”陈浅问。
周矜听见做这个词,眉心不住地跳了跳。半晌后,将错就错道:“怎么没必要。”
“都要走了,也不见你哄哄我,让我好好吃顿,非得我受这个气。”周矜语气听着怕云淡风轻。
陈浅纳闷地看着周矜,“怎么生气了?”她将面前的几道硬菜端到周矜面前。
“”周矜拧眉看她。
半晌,他盯着面前陈浅端过来的几道菜呼出了一口气,夹了两筷子。
陈浅见他看着也没有那么生气,还能吃饭,将筷子放下,转身进屋写论文。
看见陈浅关上房门,周矜这才瞬间拍下筷子不吃了,回屋收拾自己的行李。其实没有什么,衣服都在陈浅房间,他这儿就换洗的几件衬衫,以及一套西装而已。
偌大的房间,家徒四壁,床上就一块木板,连床被子都没有。孤零零的,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怎么忍受下去的。
本想走前在陈浅面前面前卖个惨,想她多挂念他几天,现在看来,再怎么惨都不管用,人家巴不得他走呢。
先是路万,又是陈景明,陈浅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很好猜。这两人都挺卑微软糯的。他难不成他的温柔没学到精髓?
周矜烦躁地推起打火机,摸了根烟去阳台上抽根烟。
·
翌日一早陈浅起床的时候,房间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前几天早上厨房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做早餐就做早餐,弄那么响就跟作秀一样,有时候过了,就适得其反。
陈浅洗漱好,准备热牛奶,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塞了一堆食物。找半天没找到,去了厨房,这才发现餐厅桌上放着早餐,还热着,散发着热气。
正准备都倒掉,厨房里走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围着围裙,见她出来,笑吟吟地热情地称呼她为陈小姐,用流利的中文道:“我叫lisa,周先生吩咐我来的,负责您一日三餐。”
陈浅弯了弯唇角开始吃早餐。刚坐下没吃两口,周矜的电话打了过来,陈浅摁掉,又打了过来。铃声响个不停,就连厨房里的lisa都探头出来询问情况。
陈浅接了,电话放一边,享用早餐。
“醒了?”
陈浅吃着三明治,闻言又喝了一口牛奶。
“没醒?”
“”陈浅将嘴中三明治咽下,“没醒能接你电话吗?”
对方像早有预料,低低地笑了,“早饭吃了吗?”
“在吃。”
“好吃吗?”
“嗯。”
“跟我做的比呢?”
“”
周矜说:“刚下飞机,已经到南城了。”
“好,那你忙。”
“在车上。”说完,周矜又补充,“现在没什么事。”
陈浅嗯了声,也没什么好说的,电话放在一边,似乎能听见那里传来的呼呼风声。
对面像等了会儿,“啪嗒”一声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
又过了几天,陈浅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能去科室值班,偶尔去医院门诊部实习。近来流感频发,还算是比较忙的,周矜隔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她都接不上,事后也不回,周矜白天也就不打了。
现在固定在清晨她睡醒一个,深夜她入睡前一个。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通常聊两句就挂。
今天早上有些忙,起床比平时早,没接上周矜电话。一上午电话都响个不停,她嫌烦就调成了静音,吃午饭的时候才有空看手机。
除却一条固定号码的短信与未接电话以外,国内农商银行也发来了几条未读消息。
陈浅蹙着眉点进去,差点被吓得双眼发黑。
四条短息,都提示卡内转入五十万。
也就是周矜往她卡里转了二百万。
消息是五分钟发过来的。
两地有时差,其实陈浅不太能理解周矜大半夜不睡觉成天打电话作什么。她蹙着眉刚想给周矜发信息问他这什么意思,又受到了另一张银行卡转账消息。
这回是一百万一百万地转,眨眼间,又二百万到账了。
陈浅深吸一口气,立即打电话拨了过去,对面立即接通了。
“吃午饭没?”对面传来了成年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像刚睡醒,懒洋洋的。
陈浅问:“什么意思?”
“你问什么。”见陈浅不说话,周矜笑了笑,“想你了。怕你没钱吃饭。”
“给我你的银行卡号,我还给”陈浅说着话,声音一顿,继而问,“——你哪儿来的我银行卡号?”
对方没说话,有人推门而入和周矜说着话,交流的是金融问题,什么外汇股票收益率,陈浅听不懂。
大概知道周矜心有多黑,也明白这时候周矜明摆着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才晾着她,陈浅径直将电话挂断了。
晚上入睡前,周矜仍旧照例打来电话,陈浅在洗澡,依然没接。第二天,一整个上午周矜都没打过来。令她意外的是,第二日下午,她走出科室,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泊在楼下,周矜依旧一身笔挺黑色西装,气质冷峻,倚靠在车门。
和她一起下楼的还有科室的同事,惊讶之余,生怕他乱说什么,匆忙告别后,立即上前,连忙拉着周矜上了车。
打开车门,陈浅将周矜推了进去,正准备离开,腰上便搭上了一双颀长炙热的手。巨大力量席卷她,她被捞起,被抱在了周矜膝上。
隔着单薄的西装,底下的肉结实而硬挺,并不比科室的冷板凳好坐的多,何况腰被紧紧地箍住,力气很大,呼吸都有些困难。
相较于陈浅的不悦与挣扎,周矜则显得气定神闲许多。抱着怀里的温软香玉,闻到熟悉的气味,眉间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他捧着陈浅的脸颊,细腻地亲吻了很久,才盯着她沉声说:“陈浅,我好想你。”
“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不然我怎么这么想你。”他轻笑声,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眼睛却落到了陈浅脸上。
陈浅被压的难受,压根没法回答他,只挣扎着起来,周矜不放,又亲亲她的眼角,鼻翼,以及唇珠,这才放开她。
出门时陈浅绾了低马尾,这会儿被周矜全弄乱了。她坐上副驾驶,不悦地将头发散开,又脱下身上沾染着浓重消毒水味道的白大褂,临了还不忘放鼻尖嗅了嗅。
周矜启动引擎,眉目带笑,“这是干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
“你怎么来了?”陈浅问。
周矜转动方向盘,脸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