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万恶的资本家
拦下:“怎么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不是这间。”
“嗯?”藤行炽摸出手机看了眼,“是这间。”
藤弈强调:“真不是。”
恰巧这时身后那扇门从里头被拉开,顾向婉掏出半个身子,面露喜色:“小弈!”
藤弈:“……”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没人告诉他家里和陆家还有交情啊?
藤行炽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忍着笑:“都说了就是。”
顾向婉温和笑着,走过来拉过藤弈的手,“饿了吧?快来。”
藤弈铁青着脸挪进包厢,眼睛都不敢斜一下,板板正正地对藤宗秋叫了声“爸”。
坐在藤宗秋旁边的陆琮突然笑了,“小藤?怎么是你?”
藤宗秋正要介绍,闻言一愣,“你们认识?”
陆琮:“怎么不认识,他在小琢那……”
藤弈额头上冷汗就快掉下来,抢答说:“我、我去陆总公司出过外勤,见过二位,哈哈哈……”
他飞快给陆琮递过去一个眼神以表哀求:大陆总千万别拆穿我求求求求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你弟弟的牛马……
陆琮不明所以地接受到了这个古怪的眼神,斜眼瞥见藤行炽憋笑到面目有些扭曲的样子,又转过头看他弟弟,而后者只是端起茶水淡定地喝了一口。
陆琮一拍大腿,“啊对!来我们公司出外勤来着!”
藤弈感激涕零,在心里给跪下磕了个头。
藤宗秋半信半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顾向婉护犊子心切,把藤弈按坐到身边,“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吃饭吧。”
“原来是小侄子,真是没认出来。”陆琮自罚一杯,“不过孩子们不是行字辈的吗?怎么小侄子的名字不一样?我记得以前是叫行……”
“是叫行弈。”藤宗秋补充说,“小孩子不懂事,自己偷偷把名字改了,让你见笑了。”
藤弈和陆琢中间夹了一个藤行炽,他在余光里就能看见这位坐姿挺拔的高冷领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敢顶嘴了,慢慢动筷子吃掉左右两位亲属夹过来的菜。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叔叔,是爸爸以前的好朋友和合伙人。”藤宗秋不怒自威的目光看过来,“行弈,叫人。”
藤弈把嘴巴里的虾咽下去,听话地叫了声“陆叔叔”。
“陆叔叔边上这位是他的弟弟,你哥很小的时候见过,和你们算是同龄人,但你要叫小叔叔。”
信息量好大,等一下。
陆琮和藤宗秋是同辈,陆琮和陆琢是同辈,所以藤宗秋和陆琢同辈?哇靠,吃一顿饭上司他妈的变小叔叔了,最重要的是,陆琢明明就只比他大两岁!
藤行炽乖巧开麦:“小叔叔,好久不见啦~”
不是,你比陆琢都大吧藤行炽!
藤弈半边身子都麻了,尴尬地往陆琢那看了一下,猝不及防就和后者对视上了,他赶紧收回目光,“呃,我还是叫小陆总吧……”
藤宗秋不太满意:“像什么话?家里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要爸爸重新教你?”
家人们谁懂,好想钻桌子底下去。
藤弈眼神飘忽,不敢正眼看陆琢,蠕动双唇:“小,小叔……”
陆琮哈哈大笑,两只眼睛弯成月牙:“都是同龄人,你干嘛这么为难孩子。”
藤弈飞快地往陆琢那边抛去一眼,后者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茶杯上,指尖因为紧握有些发白,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黯。
藤弈像是被开水烫伤似的,迅速又将眼睛挪了回来,盯着跟前的骨盘,胸口莫名其妙地开始加速跳动。
又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吗?刚才看他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藤宗秋和陆琮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从家里长辈的身体聊到当下高收益领域,时不时问一下其余几个人的意见,藤弈坐在席上,倒还真有种被当成小孩的感觉。
他们聊的火热时,藤弈扯了扯藤行炽的袖子,凑过去小声说:“你别喝酒,等会能不能送我回游香府?”
藤行炽剥了只虾丢到他碗里,拿湿毛巾擦了下手,“好不容易回来趟,不在家住一晚?”
藤弈随便找了个理由:“今天还没给葡萄加猫粮。”
藤行炽:“你家不是自动喂食机吗?”
“……”他垂下嘴角,“我明天还得回趟公司。”
藤行炽转头,压着声音问陆琢:“明天能给他放个假吗?小叔叔?”
陆琢在两人之间看了一道,点头说好。
“你就在本家住。”藤行炽回过头,又说:“而且今晚二位叔叔也要在家住,你作为小东家还要往外跑,不合适吧?”
藤弈不想说话了。
周五的晚上也要面对上司这就算了,怎么还邀请人回家住,这成体统吗这!
吃完饭,几位多少都喝了点酒,藤弈喝了两口白的,没醉,但有点上脸。
藤宗秋把一行人带回了本家。
藤家的宅子有很多,其中包括了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古宅。一部分被政府收走了,留在他们名下的不多了。本家原来是老宅府,占地非常大,藤宗秋一家迁进来的时候,好好装修了一通,内饰全都换成了现代家居,外头也敲敲打打,重新装成了套带超大院子的中式四合别墅群。
藤弈和藤行炽住一套楼,父母住在另一边。他们都很忙,家很大,即便是家庭成员每个人都在家里,除了吃饭时间,基本也碰不上面。所以藤弈很多时候并不喜欢住在本家,因为空落落的,没什么人气。
藤宗秋本想给陆家兄弟安排在一套楼里休息,都把人领到跟门前了,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下陆琮的意见,说陆琢和两个小的住一起会不会更好一些。
陆琮表示同意:“给年轻人多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
藤宗秋点点头,轻轻拍了下陆琢的肩膀,“小琢,你让行弈领你去房间,不用客气,缺什么就和行弈说,在这不用客气。”
陆琢道谢:“谢谢大哥。”
藤弈心里坠得慌,听闻这人叫自己亲爹“大哥”,莫名觉得特别古怪。
进了大门,藤行炽领着陆琢到了二楼客房,让家里阿姨给铺了干净的床单。
客房就在二楼主卧的边上,藤弈就住在这。藤行炽住在三楼,等他把人安顿好,就回自己窝去了。
藤弈喝了点酒,眼皮又开始重了,回床上躺了一会才慢吞吞地拿起睡衣晃到浴室。
大概是因为困,反应有些迟钝,进门前他没意识到里头有人,等到进了浴室脱光衣服,拉开浴缸前的帘子,一脚踏进温热的水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浴缸里有人。
陆琢胸膛以上露在水面上,恰到好处的肌肉因着水汽的关系模糊了棱角,湿润的前发搭在额前,耳垂处落下一滴水,不轻不重地砸在他凸起的锁骨处,很小的啪嗒一声,却像是在藤弈耳边炸开响炮。
陆琢愣了一下,将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眸望过去,缓缓凝在来者的眉间。
浴室里水汽氤氲,温暖的灯光倾泻在二人之间。藤弈逆着光,金黄色的光线在他的脑后四散,叫陆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将目光一点一点地,像艺术家手中的雕刻刀,慢而精妙地往下垂去。
起初因为ktv那个荒唐的夜晚,他第二天就病了,陆琢理所当然地就把“柔弱”这个词往他身上套。可是今天一见,藤弈的身体并没他想象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