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还尿床
赵锦辛笑了笑,随手丢了空瓶,余光中模糊瞥到它似乎被一旁的谁接住了。他嗤了一声倒回沙发上,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继续狂欢。
万圣夜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一个个打扮得人模鬼样,赵锦辛搞了一身吸血鬼的行头,还戴了个精致的银制面具,看着倒真像模像样,十足的贵族气质。
酒又轮过几巡,赵锦辛尚清醒着,但也该起来透透气了。他推开旁边东倒西歪的同学们,穿过拥挤迷乱的舞池往厕所的方向走。
在连续推开几个趁乱往自己脸上凑的醉鬼之后,赵锦辛的脑袋忽然一阵阵抽疼,强烈的晕眩也随之而来。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墙猛甩了甩头,缓过来些后抓紧解决了生理问题。
赵锦辛拉好裤子走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发了半天呆。他迟钝地反应过来,低头抓了几把水洗脸,这才清醒许多。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打起精神拍了几张耍帅的照片,通通给邵群发了过去,这会儿那边应该还是白天,他哥有空会回。
赵锦辛低着头噼里啪啦打字,厕所隔间里乱七八糟的暧昧声音响个不停,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没有注意到靠近的危险。
那似乎也是个醉鬼,身材高大,浑身酒气,他东倒西歪地磨蹭进来,却偏偏要往赵锦辛身上扑。
赵锦辛在那股污糟味道凑近时终于反应过来,皱着眉迅速躲开,脑袋却又不合时宜地抽疼起来,他暗骂了句脏词,捂着头向外快步离开。
此时却又有人走了进来,正好堵住厕所门口。赵锦辛被迫停住脚步,一看对方的神情,顿时了然,合着团伙作案呢。
再回头一看,那个“醉鬼”也站直了身体,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架势。
赵锦辛叹口气,陌生地方喝酒确实风险太大,要不是那群傻子非得来尝鲜,他才不来这个鬼地方,乌烟瘴气,毫无格调。
两个白皮红脖子已经开始蹦出一堆污言秽语,嬉笑着围聚过来。
赵锦辛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传出特别设置过的铃声。他瞥了眼左右靠近的两人,抽出手机放在洗手台上。
赵锦辛扭了扭手腕,抬起的眼凌冽而阴鸷。
……
赵锦辛蹲在花里胡哨的招牌底下,唇边一点星火忽明忽暗,他低头呼出一小片灰雾,娴熟地对电话那头的人撒娇:
“哥怎么才接呀,我都打了好几个啦。”
“前面给你打又不接,刚刚开会呢。去哪儿玩了?”
“在这边一家新开的酒吧,同学非要拉我来,还给我灌酒,现在头好疼哦。”
“他们起哄你就跟着上了?早跟你说过别瞎折腾。司机来没来?没来叫车回去吧,就去我前两天刚给你买那小别墅,那边东西都全,省得你这么回去还得挨骂。”
邵群絮絮叨叨个不停,赵锦辛却不觉得烦,他一边乖乖应声,一边把剩下的烟抽完。
他们忙里偷闲地聊了几句,邵群那边似乎又来了活,两人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赵锦辛拍了拍手里的烟灰,绕进后头的小巷坐上司机的车。
报完地址,他靠在后座上阖目养神,这会儿酒劲已经下去了很多,疲倦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等到了地方下车,夜风也没法吹醒赵锦辛那迷糊的脑袋了。他勉强把司机打发走,虚晃着脚步挪到门前,盯着重影的门框发了半天愣,怎么也想不起来该如何进门,一时烦躁无比,干脆一屁股坐下,把脑袋埋进了双膝。
此时门却忽然开了,温暖的灯光从屋内倾泻而出,一道人影走出来啧了一声,弯下腰三两下把这醉鬼打包进门。
赵锦辛困得不行还记得要挣扎,差点一拳头砸断他哥挺拔的鼻梁,被邵群忍无可忍地捏鼻子弄醒。
赵锦辛刚开始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睁眼一看又闭上了,含糊嘀咕了句原来是我哥,就这么睡了过去,搞得打算给弟弟一个惊喜的邵群哭笑不得。
不过这下是乖了许多,方便邵群带着他去洗澡换衣服。醉酒后碰水容易着凉,邵群速战速决,给他扒了衣服冲洗一遍就裹了起来,擦干净再换睡衣,忙碌一通之后终于把赵锦辛折腾醒了。
小醉鬼半睁着眼趴在床头,直愣愣地盯着邵群:“又梦到你了。”
邵群听着又好笑又心软,也跟着上了床,伸手捏了捏赵锦辛的脸:“困就继续睡。”
赵锦辛闭着眼往他手上蹭,忽然顿了顿,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手脚并用地往邵群身上扒,像只小狗一样埋在他哥颈窝里嗅来嗅去。
“闻什么呢?”
“你的味道。”赵锦辛满足地抱紧了他。
邵群笑起来,回抱了他。见到赵锦辛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连对工作的厌烦也减轻了不少。
“你怎么来啦?”赵锦辛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云上飘。
邵群带着他躺下来,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出差,待个一周我就回去了。”
赵锦辛扬起脑袋蹭他下巴,语气有些失落:“那好快呀,我能跟着你吗?”
“你不上课了?”邵群单手揽着他弟的腰,任凭这黏人精把腿往他身上搭。
“那又不耽误什么,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等圣诞节你不就又能见到我了?到时候过来给你过生日。”
赵锦辛不说话了,转过身往被子里埋,只留个后脑勺给他哥。
邵群对这个弟弟真是打骂不得、毫无办法,他叹了口气:“行,跟着。”
赵锦辛小小欢呼一声,动作迅速地往邵群怀里钻,抬起脑袋亲了他一口。
这个亲吻正好落在唇边,不近不远。邵群的喉结滚了滚,抬手拍拍赵锦辛的背,示意他睡觉。
赵锦辛早就困了,靠在邵群怀里沉沉睡去。
邵群给他留了盏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注视着赵锦辛安静的睡颜,半晌,凑近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
身为财阀之子的赵锦辛并非什么花瓶草包,虽说这场商谈的主角不是他,甚至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仅是陪衬,但任谁都无法忽略他的存在。而他就坐在那,端着礼貌性的笑,偶尔凑近邵群轻声耳语。
邵群原本以为要扯皮无数次的初次洽谈意外地顺利,不大不小的问题被轻轻揭过,剩下的就简单许多,很快敲定了大致方案。
最终会议提前半小时结束,在双方一番虚情假意的互邀之下,又决定了午餐场地。
意大利人在这一点上倒是与中国人很像,他们倾向于在餐桌上解决问题、交流感情,因此比起大多数商业往来,这场午餐的氛围更松弛一些。
然而席间,对方团队中的一位年轻人频频与赵锦辛搭话,几次下来邵群要再看不出来对方的目的,那就是妥妥的眼瞎了。
赵锦辛倒是游刃有余,始终挂着笑脸,几乎没有他接不了的话,但并不主动找话题,显然对这人完全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的另一个证据是赵锦辛的手还在桌底下勾着他哥的手指玩,看似聊得热火朝天,细听之下全是敷衍,邵群顿时放心许多。
临近散席时,年轻人礼貌地问赵锦辛的联系方式,赵锦辛的目光轻轻掠过他,歉意地笑了笑解释自己有男朋友了。
邵群站在一旁,第一次正面听赵锦辛说这种话,几个单词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最终啧了一声拉着赵锦辛走人。
晚上邵群带着赵锦辛去喝酒,俩人找了个私人高级会所。这里挂了明牌不搞地下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