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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

 

随即进来两个契丹nv侍,为她着衣后送她出了寝帐。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只脚上有镣铐,不是冰冷坚y的,因为铐上裹了一层羊皮。他已外出,塌边摆了一套nvx胡装,她窸窣爬起来。昨夜的契丹nv孩进来帮她穿戴。她想着曲艺班的人现在处境如何,驿站那边听不到她的消息又该如何,她还没有被关押在牢里,是他在等交换最后一条情报的时机么?身陷囹圄,一筹莫展。

他夜幕回帐,遣走了nv孩,解了她的镣铐,说,

“你的消息也经过了证实。另外,曲艺班的人已经被护送走了。”

她先是感激得对他行了唐礼,后又思铎,他果然与眼线有一种不用通过会面就能g0u通的暗语,不然唐军远在五六日开外他又如何能一昼夜便证实。

“怎么,就这么相信了?”

“我愿意相信。”

他丢给她一个包袱,是她的随身细软。当然,他已经仔细搜查过,除了一块没有纹饰的玉佩没有其他可疑。

“玉佩是定情物?”他问。

“不是。”

他不继续追问,脑子里仿佛在排查一百种可能x。

“对我的处罚为何?不把我关牢里么?”自己乏善可陈的家当也被搜查了,言语不免挑衅。

他笑,“限制了自由,哪里都是牢笼。”

他真善于戳中要害,她眸子更黯然了。

“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关键的是,也许在最危急的时刻,你的身份可以挟制唐军也说不定?…”

她不动声se,心里打鼓,他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在唬她。她该如何反应?她这样的尴尬的身份,如何能不靠继续撒谎来取得他的信任?而一个谎言被拆穿,所有的信任都会土崩瓦解。现在这才是最难的时候。她得有行动,就算不能再为自己解围,也得好好善后。

“我需要给唐军报最后一个信,他们才不会因我的断联而起疑。”

他思考一阵,“可以,正好让我看看这部署是怎么在我眼皮下进行的。”

不甘心,她即将展现她的秘密,而她对他的情报网络却所知甚少,但先下她的确没有筹码,且走一步算一步。

一更,她带他来到厨房,这是整个军营的最东角。她拉开了一扇碗橱的门,在一兜g辣椒里0出一个小盒。大灶台里有一块活动的砖,挪开是一沓豆腐块大小的纸。

她ch0u了一张,手指沾着小盒里的yet,迅速在纸上写开:情报断。但指过之处完全没有痕迹。

她拿着这张纸包了一个馒头,走到十几步开外的营地边墙,敲了两下,对面亦回两下。她将馒头和纸一起丢了出去。

“接应的是一个乞丐,他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么做有馒头吃。他会把纸交给五里外的唐军镇守,纸上的字在某种c作下会现形,如何显型我也不知道。他们不见到我的字迹便不会相信信息。乞丐有时候会带来那边的情况,r0u成纸团丢进来,用火烧了能看到字,看完已是灰烬。”

“最薄弱的环节才是对基业最大的威胁。”他沉y。

回到帐内,他说,“你想要自由么?走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固若金汤,才会被钻了空子。不能一味怪外力。”

她愣住,这不像传闻中蛇蝎心肠的契丹二王子的举动。但真实的他,敌人怎能客观的评价呢?再也不想与他迂回做什么困兽之斗。

“偌大一个国,再步步为营也总会百密一疏,在源头杜绝危机固然重要,但有亡羊补牢的对策也不失为良策。”她温柔的嗓音淡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挑眉看她,哦?她还涉猎战略和国策?这是他的领域,自然对这点有无b实际的观点。他转了话锋,问她,

“有容身之所么?唐对回来的探子不会有三茶六饭的好好供奉吧?”

谁说不是呢?她低垂了眼,“有个好si就已感恩。”

“你不会蠢到回去以si谢罪?”

她不语。

“你可以留下。”即然没有打算,留下再从长计议。

她眼睛亮的直接明示她更倾向这个选项。

“让你亲眼见见我如何让唐求饶。”

“我仍不愿见两国兵戎相向。”她说。

“哼,这由不得你我。”他冷笑。

她说,“让我试试行么?”

“什么?”他挑眉。

“帮助您。”

他抿唇不语。

策略上来说留她是利大于弊,但道义上是欺负了弱者。他为她安排一间营帐,在他隔壁,不限制她的自由也没有特别对她设防,但她尽量避嫌,所经之处尽量让营兵看见,不出营也不打探什么。她成了自愿的人质。很快他告诉她曲艺班返唐的路上与唐军冲锋队在蒙古边境“巧遇”,唐军只得放弃突袭,护送身处险境的他们回朝。她告诉他,被捉住那一夜并未能传达情报,她为了拖延时间救曲艺班耍了心眼。虽然无伤大雅,但他感谢她的坦诚。

她时常对他说起大唐的制度,风俗和礼仪,描绘百姓做何营生安居乐业。她希望战事平息后两国外交上能多以公平交换来各取所需。他很乐意听她说话,他已领教过她的机智和胆气,但没想到她见多识广,有独到政见,并不局限书本的知识,融会贯通了自己的认知,甚至对各国文化都了解与包容。他甚少遇到过一个对两国,甚至多国的政治和时局有考量的人,而她作为汉人,能为契丹和其他国家设想实在难得。她善外文,他常让她做翻译的工作。欣赏她在翻译jg准之外还有不凡的文采。她有一次甚至把回鹘一篇表达友善的信件翻译成了七言绝句。他乐意说与各疆局势她听,听她的见解。渐渐的,他对她愈加信任,欣赏。她也成了他的文书。时逢汉契年节,她还是为军营舞蹈助兴,他全心投入的微笑观赏,把她如jg灵一般的柔美灵动尽收眼底。

军营需要在补给耗尽前拔营返巢了。她决定也一同回契丹。走之前她向他要回了锦囊,她告诉他这是母亲的遗物。他早将毒药散去,退还给了她。他让她做决定前慎重考虑三点,一,跟他回去就等于失去了名节,她除了作为他nv人的身份,别人不会做他想;二,北部严寒之地物质和居住都不能和长安同日而语,怕她不惯;三,也是最重要的,若她还想离开,应趁现在。

她三点皆接受,说当初进入训练营就早将名节置之度外,并很坚定的告诉他她想去t验北部疆域的独特景se和生活方式。还有一点她没说,她不想与他分开。尽管他从未对她吐露ai意,也没再有过肌肤之亲,但待她极好。她不会不知晓每次给主帐的特别供给也会有自己一份,外加汉地上好的衣食用度。这些是她小时候常接触的。她心底对他感激,ai戴,甚至崇拜,留在他身边,她一厢情愿。

回到契丹已是夏末,北地更早入秋了。这里的人们只当大唐送了位美人儿给耶律休。

如她所学,契丹的大可汗及王族皆是住在毡帐里。他的毡帐相当舒适。不是扎眼的豪华,但用具陈设皆是上等的。各se好毛料编制的挂毯与地毡,很是雅致。偌大的空间有屏风隔开为几个区域,他寝室的隔壁就是她的。设置了汉人的桌椅,床榻有帷幔。她最喜欢毡帐中央作为会客厅的空间,有长命火炉和天窗,夜夜都可以看到璀璨的星河。

她明显感觉到回到家的他却不怎么放松,对她的安全不慎放心。两人共处一帐,也没有逾矩过,对她ai护有加,添食增衣无微不至。

一天他送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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