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王
广。
“不用了,你说的那个徐教授就够了。”
“好的…”舒悟小心翼翼的看严沐舟。“主人,能不能问问您,是哪位要做这个手术…”
说完,他又马上补充道:“是我多嘴了…”
严沐舟倒没把这茬放心上,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珊瑚。”
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总算是熬到了午休时间。舒悟伸了个懒腰,才疲倦的慢悠悠的从座椅上起来。他先是到了饭堂随便买了个面包,接着到了妇产科那边。珊瑚是昨天安排入院的,手术好像是定在了后天,在这之前他还得做不少必要的身体检查。
第一次在悦色见面之后,两条小狗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在聊天软件上加了好友,时不时的聊会儿,感情倒是很不错。珊瑚这次还是在他们院做手术的,所以舒悟肯定得去看看。他走出电梯,刚想把面包的包装袋拆开,就看见面前站着两个熟悉的人。
岑曲和严沐舟。
舒悟呆了一下,刚想开口叫他们,岑曲就先道:“哎哟,是严娇娇来了啊!是来看我们家珊瑚来啦?”
严娇娇是岑曲给舒悟取的名字缩写版,全名是:严沐舟家私藏的金娇娇,但因为全称太长太麻烦,所以简称严娇娇。
“…嗯。”舒悟习惯不了这个名字,可又羞耻的觉得很满足。“午休了,我想来看看珊瑚。他休息了吗?”
“没呢,我们也刚来,那我先去看看我家乖乖了。”岑曲朝舒悟眨了眨眼,溜进了珊瑚的房间。
走廊里又只剩下了严沐舟和舒悟。今天是个大晴天,严沐舟的手上还是提着那把黑色的长柄伞,不知道这把伞是不是被严沐舟当成了手杖来用,反正总是不离身。
“主人。”舒悟叫道。
严沐舟的视线在舒悟身上扫了扫,看见小狗手里拿着个寒酸的面包。“你中午吃这个?”
“啊?”舒悟意识到主人在指他手上的面包。“嗯…”
男人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你没钱吃饭?”
“…不是的主人,我怕珊瑚一会儿午休,排队买饭的话耽误时间,所以就随便买了点吃着,想先来看看珊瑚。”舒悟无奈的笑。虽说他的确是个苦命的打工人,可是没钱吃饭还是不至于的嘛。“主人呢,吃过午饭了吗?”
“嗯。”
“舒医生?”
舒悟转过身去,感觉身子有点僵硬。叫住他的人在走上前后也觉得身子僵硬,气氛一时开始变得尴尬。
是温亦远。
温亦远不是没见过严沐舟,毕竟他经常出现在各种媒体上。手机,电视,报纸,到处都有关于他的新闻…但见真人真的还是第一次。
压迫感太强了。这是温亦远的第一感觉。
严沐舟明明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眉眼间没有情绪,也并未显露锋芒,可就是自带一种压人的强烈气场,不怒自威。温亦远明白,这是他生来就有的领导气质,是生长环境自然而然赋予他的自信和高傲,根本就无需特意表现,它们无时无刻都存在在看不见的空气里。
温亦远几乎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才看向了严沐舟的眼睛,与他四目对视。
严沐舟站在原地,一手握着黑色长柄伞的伞柄,有力的将伞尖的抵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舒悟和温亦远都觉得这把普通的黑伞在严沐舟的手里威严的像是国王的权杖。
他的主人真的太帅了。舒悟有点脸红的移开视线,后穴无声的张合几下,有了点感觉。严沐舟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有反应,他真的贱透了。
“那,那个,温医生,好巧啊。”舒悟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介绍一下,这位是严沐舟,我一起长大的朋,朋…朋友。”
说出‘朋友’这个词时,舒悟差点咬到了舌头,偷偷的看了严沐舟一眼,对方没有看他,依然与温亦远对视着。
“这位是我的同事,温亦远,温医生。”
“您好,严先生,应该没人不认识您,”温亦远伸出手。“久仰了。”
严沐舟的视线轻轻扫过温亦远伸出来的手,一会儿才伸出了自己的手与之握了握。“过奖。”
两个男人松开手时,气氛顿时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舒悟彷徨无措时,幸好岑曲从病房里出来了,此时的岑曲对舒悟来说简直跟救星一样样。
“咦?”
打着‘为严沐舟着想’的旗号派人跟踪过舒悟的岑曲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这个温亦远是谁呢?这可不就是跟舒悟要去开房的那个男人嘛?
岑曲大大咧咧的揽住了严沐舟的肩膀,用虚伪的语气疑惑道:“老严,这是你家娇娇的好朋友吗?好——朋——友?”
舒悟闻言一抖。是的,他太害怕了,他曾经就是跟温亦远来了个开房未遂导致被严沐舟赶了出去。严沐舟会不会又要生气了?如果主人真的生气了,他该怎么办…
温亦远的关注点则完全不一样。这个男人叫舒悟为严沐舟的…娇娇?
严沐舟没有回答岑曲,反而是看着舒悟,问道:“是吗?”
“就是普通的朋友,是同事,”舒悟想也不想的立马摆明了立场。“我们是一个科室的。”
温亦远感觉心里一阵刺痛。是啊,他自以为是不能怯懦,要迎上严沐舟的目光,以为至少这样还能堂堂正正的跟严沐舟竞争——可这些毫无意义,他输的彻底。
舒悟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这里,仅凭这点就够了。
“您误会了,”温亦远强颜欢笑。“我跟舒医生是一个科室的,平时大家都在一起工作,所以关系好些,没什么特别的。”
岑曲“哦”了一声,随后笑眯眯的对舒悟道:“我跟老严先走了,严娇娇,有空多陪陪我家珊瑚,他喜欢跟你聊天。”
“我会的。”舒悟急忙点头应下。
“走了,老严?”
“嗯。”
严沐舟脚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他随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塞到舒悟的手里。“去吃饭。”
舒悟没看清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倒是岑曲大叫起来。“草!老严,你他妈对你严娇娇是真舍得啊!”
“…啊?”舒悟呆呆的拿起手中的东西看看是什么。
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没有密码。”
严沐舟平静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岑曲追上去,骂声回荡在走廊:“老严我干你大爷,你随随便便可就给你家娇娇你的附属卡了,当年老子我被我爸赶出家门,流离失所,可怜巴巴的跟你要点钱你还要老子还,你大爷,你大爷!我恨你!我要跟你绝交!”
“好的。”
“严沐舟你大爷!”
电梯的门关上,岑曲似笑非笑的问严沐舟道:“怎么,刚刚你难道是在故意气那个小医生?”
“幼稚。”
“那你是对你家娇娇动心了?”
“没有。”严沐舟语气冷淡。“你确定要给珊瑚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不呢?”岑曲道着,朝严沐舟伸出手,亮了亮他手上的结婚戒指。“我前天已经跟珊瑚登记结婚了。结婚证——你见过吗?红彤彤的。啧啧,不知道你这辈子有机会见到不?”
严沐舟看着电梯屏幕上的楼层示数不停的在变化着。
“岑曲,”他说。“你有软肋了。现在,你可以轻易的被打败。”
“严沐舟,你才是真的幼稚,你觉得你没有软肋?”岑曲嗤笑一声,用手指戳了戳严沐舟的胸膛。“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