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纪筝从背后抱他,探过头去,看他将圆润丰满的葡萄一颗颗摘下来冲洗,个个个头饱满,黑紫的颜色仿佛一颗颗珍珠。
周司惟低眸,看到一双比葡萄更亮的眼睛,勾了勾唇,将一颗洗净的葡萄递到她唇边。
纪筝张口含下,顺带着恶作剧般地咬了咬他指尖。
葡萄在唇齿间炸开,汁水无比清甜,纪筝眯了眯眼,拉下周司惟,把唇送上去,将葡萄果肉连同甘甜一同推进他嘴里。
送完之后她就离开,邀功般地问:「甜不甜?」
这个葡萄味的吻结束地太快,周司惟随口应了一声,捏起她的下巴,把人揽到怀里,继续这个吻。
纪筝主动踮脚,揪着他的纽扣,任由他把自己的头髮散开,一头柔顺青丝洩进他的指尖。
他一开始隻是想再尝尝味道,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入怀,慢慢叫人心念加深,俯身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外头的天气极好,过了日头最晒的时候,午后阳光暖融融的,通过窗户照进流理台上,咕嘟咕嘟着的罗宋汤热气漂浮在金光中。
很奇怪,爱情就是想让人永远靠近,仿佛爱人真的是传说中自己身上的第三根肋骨一般。
周司惟后来放开她,是听到锅裏愈来愈发的咕嘟声,他去关上煤气,将滚着的锅盖连忙拿下来。
纪筝靠在流理台的l型拐角裏,差点笑岔了气。
她一直以为周司惟永远万事不慌,从容应对,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见到他稍忙的样子。
她想,她真的太爱生活这个词了。
从而也觉得婚姻,真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周司惟无奈,看她顶着一张被亲得嫣红的唇笑得长发散落,卫衣领子也微微乱了些。
他擦干净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别笑了,坐过去等吃饭。」
餐厅用的是岩闆餐桌,身后有酒柜,酒品不多,多的是她爱喝的各种饮料。纪筝取了两个水晶玻璃杯,一个倒青苹果味的气泡水,一个倒纯净水。
她爱喝带一点点味道的水,不喜欢单调的纯净水,与周司惟正好相反。
这人喝着纯净水,却每每要过来吻她,说是尝尝气泡水的香味。
餐桌上摆了一束早春梅花,简简单单的粉色,让人食慾大增。
吃完饭之后,二人一起把碗筷放进洗碗机,纪筝困意上来,又不舍得春日阳光,索性躺到露台裏的贵妃榻上。
周司惟接了个电话,边走边打,将薄毛绒毯子盖到她身上。
庭院里一年四季都花常开,温暖和煦的阳光轻柔地照在她身上,仿佛不忍惊扰美梦。
周司惟挂了电话,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温柔道:「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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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这一觉睡得很好,从阳光当空睡到夕阳四移,她慢慢揉着眼坐起来的时候,听到一声含笑的「醒了?」
周司惟坐在斜对面,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见她有动静,把电脑合上放到一旁,起身过来温声问:「睡得好吗?」
「好。」在暖光裏睡了一下午,纪筝浑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下意识抬手圈他的脖子。
周司惟裹着薄毯把人抱起来
纪筝在他怀里懒懒地又闭了一会儿眼。
周司惟把她抱到沙发上,去倒了一杯水。纪筝抱着抱枕,慢慢喝完了一杯温水,彻底清醒。
她望了一眼天色,夕阳盛景,晚霞投射到院中的人造河流上,其间游动金鱼的鳞片波光粼粼。
「上午是不是说要去看电影来着?」纪筝伸了个懒腰,神采奕奕。
「想看什么?」周司惟含笑。
「不知道,先出门吧,路上挑。」
去的路上,车窗半开,晚风裹挟着春的温柔一路相伴,纪筝买好了电影票,扭头长髮被风吹得飞起。
周司惟心有灵犀般回头与她对视,五官剪影拓入夕阳中,格外好看。
她痴痴地盯了几秒。
□□熏心,纪筝连忙在心里对自己呸呸呸,每晚就是被这么引诱的。
去影院买的是厅,可以躺着看。她点了一堆零食和爆米花,还有可乐,在不健康食品的环绕中舒舒服服看电影。
电影是一部轻喜爱情片,出自小众女导演之手,处处透露着伍迪艾伦轻鬆幽默的风格。
景美人美,情节充满烟火气又不乏灵气,其中的配乐也好听。纪筝半躺在周司惟怀里,看的十分惬意,时不时捏一颗爆米花递到他唇边。
他顺势咬咬她指尖,搂着的手从后背开衫下摆逡巡进去,轻轻摩挲滑腻的肌肤。
有些痒,纪筝动一动,想离开他,被扣着腰带回来。
周司惟唇抵在她耳尖:「别乱动。」
她喝多了可乐,耳后被热气一刺激,浑身都难受,仰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那你别捏我腰。」
厅中黑暗,唯怀中女子唇红齿白,眼睫亮晶晶的,比电影中万种风情的女人更能夺去他的目光。
周司惟指腹轻按到她唇上。
纪筝眨眨眼提醒:「有监控呢,红外线照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他指尖沾了点口红,收回手。
纪筝乐,最爱看周司惟在公共场所不得不忍的样子,上次她去参加童然婚礼,回来曾经暗恋过她的同学扶了一把,周司惟一路上风轻云淡的,在车上甚至把她抻上去的裙子拉了下来。
到家之后门一关,差点把她逼疯。
所以能嘚瑟的时候儘快嘚瑟。
纪筝突然靠近,在他颊边亲了下,飞快起身去卫生间。
她心情极好,洗完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擦干净水之后把翘起的头髮理顺,怡然自得往外走。
刚走过转角,周司惟靠在墙边,单手抄兜,眼尾上扬看她。
纪筝停步,莫名其妙:「你怎么出来了?」
光线从他的右边打下,左侧是一片黢黑的死角,周司惟直起身:「这里没有监控。」
「所以……」她话音未落,被扣着手腕拉过去,按到大理石墙面。
周司惟的掌心垫在她脑后。
纪筝膝盖也被抵住,刚想出声,听到她方才经过的地方传来说话声,然而这一片隐秘地带丝毫不透光,光是经过不注意观察几乎是看不见的。
屏息凝神等那一对情侣经过后,纪筝膝盖动了动,她夜盲症,一点都看不清,隻能凭感觉找到周司惟的方向:「你干嘛?」
她茫然慌乱的样子,无所依靠,细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周司惟勾了勾唇,使坏般地揽过她的腰,唇落到她耳边,细细咬着耳骨,烙到耳后的纹身上。
结痂早就消了,漂亮纤细的z字母刻在冻豆腐般的肌肤上,别有一番美感。
纪筝毫无还手之力,什么也看不见,惴惴不安,后背靠着墙,软绵绵地被亲。
「周司惟,」她抱怨:「你欺负人。」
因为害怕被人听见,所以极小声,音色细软。
周司惟抵着她的额头,闷闷笑起来。
纪筝气不过,不管不顾张口咬了一口,刚好咬在他唇上,随即被拽进去。
她不敢呜咽,被放开时气喘吁吁,杏眼圆睁:「你!」
又有脚步声靠近,听说话声,这次是两个女孩子。
纪筝闭嘴,忽然灵光一闪,在那二人即将经过时,故作惊惶地说了一句:「姐夫,我们这样对得起姐姐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