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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尝试的,但是这个比赛不只是关乎个人,它还关乎我们班班集体的荣誉,所以您要不要再多考虑一下。”
林折夏几乎不带喘气地把这一长串话说完,说完,她发现不只是老徐面露微笑、笑吟吟地看着她,身后还传来一声十分熟悉的极轻的嗤笑声。
“……”
老徐甚至为她鼓了掌:“你看,这不是挺能说的,我说一句你能说十句。”
林折夏:“……”
她失策了。
她刚才就应该开始装结巴。
林折夏整个人处于一种被某件极其不幸的事情砸中的状态,又恼自己没发挥好,于是把情绪集中起来,找准了一个发泄口,这个发泄口就是——那个刚才发出声音嘲笑她的人。
老徐还在说着演讲比赛的要求:“这是我们城安第十届演讲比赛,这次的演讲题目是“青春”,演讲要求呢是这样的,演讲时长不少于五分钟,要求内容积极向上……”
老徐说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
她只知道她现在和迟曜现在站的位置很接近。
两人几乎是背靠背站着。
她动了动手指,不动声色地将手往后探,想隔着衣服去掐一下迟曜泄愤。
然而她估算错了位置,碰到的不是校服布料,而是一片带着骨骼感的温热。
她略微停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掐的是迟曜的手。
“你被选上参加比赛,”片刻后,背后那个声音顿了顿又说,“……対我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老徐在翻找上一届的演讲稿给她参考。
趁老徐不注意, 林折夏低声回他:“你刚才偷偷嘲笑我。”
“我挺光明正大的。”
“……”
林折夏把‘偷偷’两个字去掉,重新控诉了一遍:“你嘲笑我。”
背后那人说:“嗯,我嘲笑你。”
“……”
“你嘲笑我, 我掐你一下不过分吧。”
林折夏跟他聊了两句之后更生气了, “我刚才没掐到, 等出去之后你先别走,让我再掐一次。”
迟曜声音微顿。
“你觉得我看起来……”
“?”
他紧接着说:“像脑子进水的样子吗。”
他看起来当然不像。
所以等林折夏抱着一迭往届演讲比赛上获奖的演讲稿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 迟曜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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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班后,林折夏把唐书萱那份带给她,并转述了一下老徐刚才和她说过的要求。
没想到唐书萱很淡定地说:“嗯好, 知道了。”
林折夏:“你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唐书萱问。
“演讲啊, 而且老徐说会从全校师生里抽一千多个人当观众, 一千多个。”
出乎她意料地, 唐书萱害羞地理了理头髮:“如果这次上台能让高三学长注意到我,别说一千多个了,就是万人大礼堂我都不怕。”
“……”
她差点忘了, 自从要迟曜联系方式失败后,唐书萱就把目标转移到了某位学长身上。
虽然历时一年,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是她小看了怀春少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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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天的课, 林折夏都没能好好听讲。
演讲比赛像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了她心上。
傍晚, 林折夏坐在书桌前,対着一张标题为“城安二中第十届演讲比赛”的纸犯愁。
那张纸被她翻来覆去查看,都快揉皱了。
这时, 林荷在门口敲门, 轻声说:“我进来了。”
桌上的纸来不及收,林荷进来之后一眼就看到桌上那张参赛纸。
“演讲比赛呀, ”林荷说,“你要参加吗?”
林折夏有点犯愁地说:“嗯,我们老师让我参加。”
她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林荷也有点担心:“参加比赛是好事,但你这性格,也就平时在家里対着认识的人伶牙俐齿一点,走出去有时候连句话都憋不出来,上台比赛,能行么?”
“……”
林荷很了解她。
她估计是不太行的。
她最后只能说:“我……努努力吧。”
林荷走后,唐书萱正巧发来消息,在微信上安慰她:没事的,我以前参加过这种比赛,放平心态,其实就和在班里站起来回答问题没什么区别。
唐书萱: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吸引他注意力的男生?可以像我一样,以此为目标。
林折夏回:那我想从全校男生眼里消失。
陈琳也发过来一条:同桌,你就把台下一千多个人当白菜。
林折夏回復陈琳:一千多颗白菜,也挺恐怖的。
林折夏回完之后,把手机放在一边,叹了口气。
她担心自己会搞砸。
……
这和胆不胆小其实没太大关系,因为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类似这样不得不去做,但又需要很多勇气才能做到的事。
只是有时候鼓起勇气,真的很难。
周末两天时间,她抽一天写了稿,写得中规中矩,全都是些很模板化的句子。
最后勉勉强强升华了下主题,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剩下唯一要准备的,就是“演讲”。
她先是在房间里自己尝试脱稿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