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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授受不亲

 

他注视着姜玉清,吐出四个字:“情势所迫。”

怒气盈在x间,姜玉清一句话没说出口,却见周崖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是甘草熬煮而制的茶,可解热下火。”

正好她有些口g舌燥,饮了茶好骂他。姜玉清接过茶盏,一鼓作气饮完。

苦味在舌尖久久不散,她将茶盏推回桌上,埋怨道:“你明知道我最怕苦了。”

“甘草本就是苦的。”

姜玉清苦道无心与他争执,她慢慢地等着苦味散去。

眼皮愈来愈沉,她的头不受控制地向下垂去,眼见要倒在地上,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姜玉清霎时间清醒,她心中纳罕,睡了许多时辰,不该如此困才对。

心中这么想着,困意一阵接着一阵。

她蔫蔫的,眼皮耷拉着,“周崖,我好困。”

姜玉清是荆棘从里的花儿,但她并不是无时无刻带着刺扎向旁人。

恰如此刻,她困意难挡,语气便软了三分,眼尾垂下去,瞧着可怜又可ai。

周崖道:“困了便睡。”

马车上哪里有睡觉的地儿,姜玉清委屈道:“你要我坐着睡吗。”

周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指指自己的膝盖,姜玉清立刻意会,侧着身子躺在他的膝盖上,她强撑着睁开眼,周崖也恰好望向她。

他长得实在是很好看,姜玉清无端生出想要0一0他的脸的想法。

冷不丁地,她问:“这也是情势所迫吗?”

没有犹豫,他道:“嗯。”

其实他的膝上y邦邦的,姜玉清睡得很不舒服。

她蜷缩着,好像感受到他的气息,是热的。也可能是她自己的。

清浅的香味伴着姜玉清沉沉睡去。

周崖盯着她的面容,手指蓦然收紧,他没抵得过心,还是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侧。

是软的,热的,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玄骑着马贴在马车旁,低声道:“公子,日落前大概赶得到。”

他说话模糊不清,无非是怕姜玉清听出端倪。

虽然周崖不曾说过此nv的来历出身,他直觉事情不会简单。

隔着帘幕,谢玄看不到马车内的情形。

周崖仍旧还是收回了手,“也不急于一时。”

这话听得谢玄一头雾水,是公子叫他带些人来云霞山,怎么这时候又道不急于一时了。

不过身为下属,听命于主子是天经地义,至于主子说的话是对是错,不是他该过问的事,“是。”

惯会叽叽喳喳的人睡了觉,马车里也静了下来。

姜玉清的青丝散开,铺在周崖的腿上,他g了一缕把玩着。

她当然会觉得困,因为他在茶中放了安神的药草,足足一整副。

算来一觉够她从晌午睡到日落。

官道上有负篓推车的百姓,他们是生活在城外的村庄,白日里带上瓜果一类进城贩卖,晚上在城门落锁前出城。

前方依稀可见城墙威严,城门两侧站着守城的士兵,大梁的旗帜迎着风飘摇,似乎一片祥和。

人人都说大梁有一位勤勉的皇帝和一位手段凌厉的太后,他们母子二人连心,朝中上下安宁,百姓百姓安居乐业。

事实真是如此吗?

周崖知道谢玄依然跟在马车旁,问他:“碧月轩收拾得如何了?”

谢玄勒着缰绳收住马儿想要疾驰的步子,答:“按您的吩咐,已经差人收拾出来了。”

碧月轩在周崖的临风院右边,出了临风院便是碧月轩,可谓是近水楼台。

都以为碧月轩是要留给他的心仪之人,或是妻,或是妾。

偏偏两个皆不是。

周崖今年二十有三,按理来说正值壮年的男人,即使不娶妻生子也应该有三两通房才对,娇妻美妾陪伴岂不美哉。

偌大的府中不见几个nv人,丫鬟也没有几个。

外面自然有传言说他是不举或是有龙yan之好,周崖怎会不知。

他只是淡然一笑,置之不理。

城门旁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摔倒在地,背篓中的东西散落一地,周围的人见状连忙去搀扶。

谢玄领着马车行在前头,将要进城时,其中那一位去搀扶老人的士兵认出了他。

那士兵不过十岁的模样,皮肤黝黑,一双眼十分地明亮,他高兴道:“大哥,你回来了。”

这人正是谢玄的堂弟,谢恒。他自幼身怀保家卫国的决心,后不顾父兄阻拦入军营为兵,也算是护百姓平安。

在城门前不宜停下,谢玄驾着马继续向前,他身后跟着一辆悠悠的马车,“嗯。”

谢恒反应过来,里面的恐怕是“那一位”。

目送着他们进城,马车的踪影消失在西垂的落日里。

穿过大半个城,又过三坊一巷,长街尽头是一座再普通不过分的宅邸。

门前不见阍人仆从,马车自侧门而入,一路行至碧月轩。

姜玉清依然无知无觉,她的手臂垂在一侧,是睡熟了的模样。

手抚过她脸侧,仍然无知无觉。

谢玄连忙吩咐院里的丫鬟掌上灯,否则要公子0黑进屋吗。

碧月轩小巧而jg致,虽没有刻意打理,院中花草俱是葳蕤可ai。

将姜玉清放在床榻上,拽过锦被为她盖上,周崖除了屋子。

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恭敬地站在院中,一高一矮,高的那个一张脸圆润饱满,局促不已。矮的樱桃口柳叶眉,瞧着更为机灵。

谢玄心中直跳,这是他好不容易从府里为数不多的丫鬟里挑出来的两个,若是公子不满意他也没法子了。

周崖的视线掠过二人,淡声道:“你们只需要照顾好屋里那位姑娘即可,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倘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再来问我。”

“是。”

周崖踏过小径回临风院,谢玄想了想,还是问:“那位姑娘是……”

他一来拿不准周崖对那位姑娘的态度,二来其中有蹊跷他早已看明白,更要问个清楚。

“将她送与陛下,如何?”

书房中已提前掌上灯,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公文,皆待周崖处理。

他翻开最上面的看了两眼,无需多言,谢玄忙拈起衣袖研墨。

砚台中渐渐显出墨se,谢玄手上不停,脑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将她送与陛下?似乎不太妥。

那姑娘娇气不说,脾x还有些差,陛下能受得了吗。

他问:“那位姑娘,是主动求您要进g0ng的吗?”

不知她是谁家的nv儿,可若是有一番心x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未尝不可。

墨已研好,周崖提起笔在公文上批阅,他道:“她并没有要求进g0ng。”

谢玄起初没有明白他话中的含义,过了半晌,他忽然反应过来,接而有些犹疑,“您的意思是,她不知道以后会入g0ng?”

烛火幽微,谢玄身后是巨大的一面书橱,除了经书子集外最多的是医书,他一刻也不曾忘师傅的教诲。

他没有说话,谢玄立即明白。

那姑娘不知道自己会被送进g0ng中,她腿上有伤,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她的伤恢复后,恐怕公子就会送她进g0ng。

至于进了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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