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沈烈却是开怀,满脸皆笑意:“很厉害了。”
只这份应变和胆气就很强了。
……
周癞子父子二人怔怔看着一地的狼,这父子两个刚才嗷嗷一顿输出,等架干完了,那意识才后知后觉回来。
他们家附近原来有这么多狼!
更惊异的是,沈烈他们这群人遇到狼群的反应太快了。
父子两个转头看从树上下来的桑萝和施二郎媳妇,再看被桑萝射杀的那头狼,真的傻眼又激动非常。
陈大山看看这一地的狼,再看看大伙儿已经半满的背篓,望沈烈:“要么东西先送到周大伯那边归置归置咱们再出发?”
时间毕竟还早,才是正午,现在就打道回府未免可惜。
沈烈也是一个意思,带着东西再往深处没法走了,现在就折返的话时间上浪费,遂转向周癞子,问道:“周大伯,东西能先放你们那边吗?怕血腥味招来野物的话,我们留几个人在那边处理?”
周癞子怎么会有意见,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后边就是猎物分配,被射杀的就谁射杀的归谁,集体打杀的就打杀的人均分,最后是沈烈、陈大山各一头半,卢二郎一头,桑萝一头,另三头周癞子父子、周村正家两个儿子、陈有田、卢三郎、许叔、许文庆、施二郎九人均分。
三人均分一头狼!
周家兄弟、周癞子父子、许家人,这都是不常见肉的,都激动得不行。
除了周癞子家,各家出来行猎都带了伤药,不过两人都是抓伤,衣裳被抓烂了,身上倒还好,不严重,药都没舍得用,凭经验在附近转了转,找了点药草,嚼吧嚼吧糊上了完事。
狼身上还淌血,也没直接扛着,一行人弄了点手臂粗的木棍,把八头狼用藤条绑一绑就扛着往回行。
这出来还不足两个时辰就满满当当回来了,周癞子婆娘和几个儿女都惊呆了,纷纷奔向山底,见这许多狼,又是心惊又是目瞪口呆。
“人没受伤吧?”
母女俩的视线齐齐往周癞子父子身上看,而后又看其他人。
周癞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声道:“没有没有。”
又想起许叔和周家大郎来,道:“许老哥和长明受了点轻伤。”
长明正是周大郎的名字,听周癞子提到他,便笑着对周癞子媳妇道:“婶子,没事,就抓破一点,糊过药泥了。”
周癞子婆娘这才笑了起来:“没事就好。”
看着那好些狼,心下好不激动,只不知有没有自家的一份。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趁大伙儿在林缘架桩子准备剥皮,周癞子悄声跟自家婆娘说:“我和二郎合一块差不多能分着六七十斤肉。”
这是保守算的,去了皮再放放血再去了下水。
他妻女嘴都微张成了圆,怀疑天上砸了馅饼,娘俩个呼吸都快屏住了。
周癞子就笑着去给沈烈他们帮忙。
狼得先剥皮分了,野鸡野兔什么的一会儿沈烈那几个打猎老手也会处理,但采集来的东西一时就顾不上,施二郎媳妇就跟桑萝商量,琢磨着先把东西并一并,用麻袋装了放在周癞子家木栏围好的小院子里,一会儿腾出一个背篓再跟着打猎的人往里转转。
桑萝看着周家正打木桩在小院外围的一片地,听沈烈说是用来种植的,但周家准备围的那一片之外还有不少位置,想到刚才路过水源地那成片的蒲草,再看看这周边压根没探索过的数不清的大山,心里冒出的却是另一个念头。
正好周癞子婆娘正过来,桑萝忙把人叫住:“周家伯娘,有件事想同您商量一下。”
周癞子婆娘忙拉着女儿快走了几步,道:“阿烈媳妇,是有什么事,你说就成。”
桑萝道:“我们整个秋天大概都在山里找山货,这一段时间应该是在这附近,我寻思着鲜山货也好,还是刚猎下来的肉也好,直接往回运都不是那么方便,似今天这种情况,下午还能再出猎,忙着往回运这时间就都耗在路上了。您看能不能我们去割些蒲草回来编些蒲席,把需要晒的山货先直接放你们这边晒着,干了以后再一起往回带?”
山谷里日照时间比外边要短得太多,而且空地实在有限了,晒东西并不如这外头方便,平时只晒一点没事,多了就困难了,加之也不准备频繁出入,村外村晒东西总需要人守,浪费人力不说,来回送东西路上耽误的时间又太多。
桑萝想着倒不如先在周家这边集中处理,就要便宜得多,当然,周家不同意的话,她们自己在附近选一块地,围一小处人能安全呆着的地方,东西直接晒在外边也是一样。
等以后不在周家这一片区域了,到别的地方,也可以先找一块地弄出一片晒场来,留几个人在安全区域里看守和做一些晾晒处理的活计,也是一样的。
这么一来,离得山谷远了夜里有安全的地方能呆,也不必频繁往回赶把时间都耗在路上,要便宜太多。
越想念头越通达,桑萝的眼睛也就越亮。
她这边问过话后不过几个念转,周癞子媳妇已经连声应下了:“当然可以,这有什么难的?正好你们也把背篓腾出来,还能往山里去,东西只管放这边晒,有什么要处理的也只管交待,我们娘儿几个都闲着呐。”
沈烈和陈大山心善,把他们一家安全带到这里边找了地方给安了家,给了她们活路,她正愁没处报答,能帮着出点儿力,那真真是求之不得的。
何况沈烈他们才来半天,她们家不止弄到不少菌子果子,更是能得六七十斤狼肉,桑萝她们会在周围再忙一阵,这意味着还会带着他们,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换个角度再想想,八头狼啊。
这要不是今天猎了,不定哪天就围到她们家来了,周癞子媳妇现在想想都觉得是自家命大,也巴不得沈烈他们再在这周边多打猎一阵子,她们这个冬天才好过,不管是安全,还是食物,都有指望了。
桑萝见她应下,笑道:“辛苦伯娘,只如果遇到急雨就劳烦伯娘照看一二,旁的我们都自己做好。”
“不辛苦,不辛苦,都应该的,还没谢你们对我们一家子的照应呢。”说着就与身旁的长女道:“去跟你爹和大哥二哥说一声,去割些蒲草回来编席。”
施二郎媳妇在旁边听得两眼发亮,闻言也道:“我去叫我家施二也同去,剥皮的活他又干不好,白在那儿干站着。”
桑萝笑了起来,跟周癞子媳妇道:“我也过去一下。”
跟沈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一旁的陈大山、许叔、陈有田几个都听着了,眼睛都亮了亮:“这主意好,以后去哪一片打猎,先选个处理山货的地儿,这处理好再往外背可要容易得多。”
葡萄和葡萄干,山楂和山楂干,血淋淋的鲜肉和肉干,往回背那能是一回事吗?当然是晒干了的省事又不占地儿,还没血腥味,不招大东西。
何况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山谷里真没剩几块地能下脚了,更别说大量晒山货。
陈有田当即去自己背篓里翻出镰刀来,道:“我也割蒲草去。”
许叔、周大郎、周二郎也纷纷跟上。
沈烈见了,看一眼陈大山,道:“这边我来,你跟着一下吧,长蒲草那片地离这有一段,别再碰见什么他们应对不了。”
一时人手分作三路,陈大山领着一群汉子割蒲草去,沈烈带着卢二、卢三和有意学这些的许文庆剥狼皮分肉,桑萝和施二郎媳妇则从周家借了两个陶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