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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脏不脏

 

酒店里,付沉在床上翻滚。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迷迷糊糊坐上飞机的付沉在安浦年怀里滚,他的手和腿不停地乱蹭,攀着安浦年的身体。

安浦年神色不能说好看,一到酒店,付沉就被扔在了床上。安浦年直接进了浴室。

付沉意识模糊,药效起得又凶又猛,付沉痛苦地发出阵阵低吼。安浦年洗了澡出来,他坐在酒店床头。

“脏不脏?”

付沉听不懂,他只知道往熟悉的气息上靠。付沉的身子一会冷一会热,难受得厉害。抱住安浦年带着水汽的睡袍,安浦年难受地乱蹭。

安浦年冷眼看着他。

安浦年不知道在哪提了根棍子。

付沉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不是浪吗?不爽?”安浦年用棍子一下一下插着,他按着付沉的腰。

过度的疼痛短暂恢复意识,他血红的眼睛盯着安浦年。

“看我干什么?捅了还发骚?”安浦年又是一用力。

“不……要。”付沉尝试抓住安浦年的手。付沉的声音很虚弱,他的嗓子里带着一点血。“不要这样。”付沉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语气对安浦年说出这句话。

“不要?不要停?贱货。”安浦年冷淡的语气,付沉疼得剧烈喘息。

付沉的睫毛垂了下去。他抬头,呲牙咧嘴地看着安浦年:“杀了我。”

“你他妈弄死……老子。”

安浦年把带血的棍子一扔,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安浦年点了一根烟。

付沉只疼了一会又开始意识模糊。全身的热铺天盖地,付沉死命抓着床沿,他捶打着自己的头。付沉又倒了下去。

安浦年抽着烟看付沉在床上乱滚。床单褶皱得不像样子。

安浦年看了一会,起身拿起棍子。

付沉在冷热交替中被一只手按住了腰,付沉躲着那只手,同时又无比渴望靠近。付沉绝望地睁开眼睛。他发出痛苦的喘息声:“有种……杀了……我。”

“安浦年……你他妈……不是人。”付沉吐着带血的字。身后的撕裂疼痛让付沉想要发疯。

安浦年抽动棍子:“你仔细看看,是你比较不像人,还是我?”安浦年把棍子捅进付沉的嘴里。“尝尝吧。”付沉从来没有想死过。

也从来没有恨一个人。

一晚上翻来覆去,棍子进来,棍子出去。看着付沉滚得厉害,安浦年就拿起棍子往他身体里捅。捅完就坐下抽烟。

中间安浦年甚至给自己倒了几次水,安浦年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付沉喘着粗气在床上滚。

早上付沉昏迷在床上,地上一地的烟头。安浦年看着床上生死不知的付沉,起身。

付沉觉得嗓子好干,咽了咽口水,撕心裂肺得疼。付沉浑身颤抖,晚上安浦年带给他的疼让付沉痛入骨髓。好疼。没有止境的疼。冷热交替间的撕裂让付沉恨不得杀了自己。付沉睁不开眼睛。他整个人一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死掉了。

付沉突然很想笑。

安浦年当天就回了村子。安浦年带了一群人,把村长全家从上到下,从年纪大的到没成年的都打了个半死。尤其是给付沉下药的村长和他刚成年的女儿。那女孩被打得不像样子,脸是没法看了,腿被打断了一条。村长全家给安浦年磕头都没用。始作俑者村长媳妇更是遭了殃,安浦年直接让人把人丢在了井里,又捞上来打,再扔下去。安浦年的人停手的时候,村长媳妇已经像个水鬼了。

村长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不该听他婆娘的想着给女儿找个有钱富二代讹上再生个儿子嫁个豪门一步登天。安浦年他查了,不过是一个企业家。在村长眼里企业家再厉害也没有官大不是?他上头可有人呢。村长万万没想到安浦年别说厉不厉害了,安浦年简直就像个混黑社会的。

提法律,安浦年就让人拔牙,村长一嘴的牙生生被拔了九颗,求饶起来都漏着风。

安浦年打完人就直奔学生住处。晓梅也在那里,她有些不安地看着窗外。这次的事因为她起来,晓梅越想越慌。听说安浦年高调地带了好一群打手。晓梅第十七次望窗户的时候,安浦年来了。

和晓梅一起在这里,还有村子里说得上话的老人,还有一些穿着花大衣的女人。学生们有些害怕,安老师看着好吓人,但同时学生们又觉得村长做得实在是太过分。

简直要坐牢的事情。

富二代们再怎么也是在法律的框架下,年纪还小,真直面过如此真实的人情是非。村长很坏,可是他第一天的时候很和蔼。说话都很客气。村民不好相处,可村民现在又关心他们受没受惊吓。高中生们觉得矛盾,又复杂。他们突然就联想到家里大人的财产争夺。

伯父会给自己带海洋馆的纪念品,也会暗中给爸爸妈妈使绊子。

富二代们这一刻突然感觉人生沉重。

“收拾一下,游学结束。”安浦年说道。“回到市里全部放一周假,调整心情。”

“这里的事和你们无关”,安浦年对学生们说道,“村子里的事就留在村子里。”

“安老师,他们是好人吗?”一个女同学突然问。

安浦年目光扫向旁边站着或唯唯诺诺或平静漠然或好奇关切的脸。“你觉得他们对你好吗?”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我也分不清楚。”女同学皱眉。

“他们给我送吃的,然后安慰我,这就很好。但是之前他们偷偷议论我穿得裙子短!”

被点到的某些老人尴尬地转开视线。

安浦年淡声开口:“他对你好,就是朋友。”

学生们困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算好。

“你们这些城里的娃子哦,想得就是多。那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哦。”一个老太太拍拍腿,感慨地说道。

安浦年一顿。

“听老人家的。”

游学就此终止。安浦年把村长一家人送到了精神病院里。成年的进精神病院,没成年进福利院。

安排得明明白白。村里的人虽然觉得安浦年过分。但村子里的人认理。做了坏事,就有报应。

村子里的人不再觉得此事重要。不是生老病死,不算天大的事。任何事在大山里总是很快变得不重要,树看见,水流飘过。出现在忙余闲谈里。说个两句就又记不起。太阳底下一把扇子,农田里挽上袖子,哦,当时有个村长。

付沉在医院躺了足足一周,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来来往往的护工。付沉身体真算是好,那么被折腾一通,一周下来活蹦乱跳的。付沉玩着手机,手里拿着一瓶可乐。

“小沉,今天回家里一趟。我和你阿姨都在,哥哥在学校里给你带了玩具。玩具手枪。是哥哥自己给你刻的。小沉。回家一趟。”

那消息在通讯栏躺了三天了。

付沉接到安浦年的电话,是护工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付沉的。安浦年的电话打到了医院里。“说。”付沉声音正常,就是有点哑。嗓子没好全。嗓子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折腾来折腾去还在发炎。

“你爸爸叫你回家。”安浦年那边的声音也冷冷的。带着淡漠的腔调。

“哦。还有事吗?”

“没了。”

两个人平静地把电话挂了。

付沉是回家了,他穿着纯黑破洞牛仔裤,带着鸭舌帽,嘴里叼着一根雪糕棍,脚下一双白色aj球鞋。付沉吊儿郎当地跟坐在沙发上的付柏打招呼。

“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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