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欢迎回家妈妈()
璩朝足够严肃的神态,自己的背也不自觉地挺直了。
“学籍编号。”
“f0461706”
“年龄。”
“十七岁零三个月。”
接着是血型、籍贯、注册地址,连带身高t重和既往病史。
璩朝翻看了几页,反复b对着,没抬头,垂着眼,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如实作答。”
会是什么和觉醒相关的……璩时玙有点紧张的坐立不安。
然后听到璩朝问——仍然是工作模式的面孔,漫不经心地开口,“是那天晚上我吓到你了,你才住回学校宿舍,躲了我一个月?”
生物钟不会让她醒得很迟,但得到的aiyu和满足感使她沉沦,血亲的t温如花丛交错的yanse丝绒,浓郁地层叠,合眼前还盘算着这次外出得太久,调一下假期,有没有能实现的出游。醒来后整张单人床只剩她一个了,璩时玙走得很彻底,连游戏手柄都没忘,只留了回校有事的讯息。蓝se气泡闪在屏幕上,很无辜地晃晃悠悠,除了通报安全健康,其余一点都不肯多讲。
她终于舍得放下那堆无用的纸张,靠进身后的椅背,抱着手臂,肘部弯折出线条坚y的褶皱,眉毛高挑,“说话。”
璩时玙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嗫嚅得小心翼翼,“期末考试要到了,我回来复习……”
璩朝“呵”了一声,没说信不信。
璩时玙当然有真实的理由可以说。但这真实超出她所能承受的重量,并且她希望璩朝没有发觉……清晨缩在对方怀里时她才意识到这点:对于璩朝,她已经没有底线了。被弄醒,被使用,却很难从心底分辨出怨气的成分来,那里只流淌着糖浆般浓稠的甜蜜。q1ngyu的味道。壁炉边漏下的一星点发亮的火光就将她烤化了,人是不应当被驯化得如此服帖的。
也不是说就不能这样信赖她,依恋她,但璩朝是注定不会为她停留的云,她不能做她的阻碍。
晾了自己一会时间,唯一的收获是,觉醒后见到她,无可b拟的安全感立刻冲垮了这条防线。
璩时玙抬起眼睫,有一点讨好的试探,问道:“我让你生气了吗?”
“对。”璩朝弯了一下眼睛,五官终于挤开那张刻意维持着端正的面皮,嘴角挂上常有的微笑,长腿在桌下伸展着,坐姿也懒散起来,轻飘飘地回道,“知道么,无论觉醒成哪种职业,你的身t和神经都会发展得更敏感。”
她的重音落在最后,意味不明,又实在若无其事的语气。
“想要再近身接近你会变得很困难,你的本能会先一步发现我,或者那个——”她朝角落里专心勘探地形的兰博齿蛛望去,“它会为你预警。蛛类jg神t的视觉器官和化学感知机制都相当发达,三米以内是不会错过敌人的。”
“这么厉害吗……”
“因此,那晚的t验可能就这一次了。”璩朝表达得有些隐晦,但笑容不加掩饰,直白地提示答案,并慢条斯理地理过袖口,”你说,我能高兴吗?”
璩时玙顿了顿,无可避免地失语了一小会。接着表情收起,恢复常有模样,平静地说:明白了。下次我吃安眠药就好。
璩朝说:其实我更喜欢中途会醒的啦……
她仍维持着瘫在椅子里的坐姿,从那叠资料里ch0u出一张纸来,挥了挥,“先不提了。我也没生气,怕你在外面住不惯而已。”
“讨论一下今天的事吧。”现在不流行依靠觉醒强度来划分等级了,一切凭实战成绩说话,针对璩时玙的检测报告意义不大,仅是骨骼密度、肌r0u水准这类最浅显的。“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清楚了,涉及到基础理论的会有专门的认知课程和训练项目,涉及到职业专jg的我没那么熟悉,挑一点你现在想知道,我又能解答的。”
“问完……就可以结束了?”
“不。”璩朝很欠地摇了摇手指,“确认你没有放不下的疑问以至于影响状态后,我就会为你做第一次的jg神疏导。”
璩时玙又顿住了,眨了眨眼睛,“你亲自来?”
“这算第一个问题。”她点头,嗯哼了一声,“就当我闲得没事,出门溜达一圈——别这么看我,梳理你这种情况跟老年人晨练打太极的强度没什么区别,累不着。”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亲自帮我做这些?”医疗部门会有一整套措施,保障她得到初级向导们的帮助,绝对x1够足量的向导素。
璩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不懂了吧,降本增效就靠压榨打工的呀……她0了0前袋,只找到一颗y糖,不太挑剔地咬着了,含糊道反正家长也是必须到场的,不如她包了。
璩时玙想了想,一厢情愿地猜:好像是特意为了我。
她的五感又有点压制不住的冲动,蠢蠢yu动地试图涌出,一层一层地裹住面前的nv人,直到她任何细微的言语动作都被剖到最里。她转移注意力,手指卷着裙边,深x1了口气,问:“你早就知道我会觉醒,对吗?”
璩朝回:“我的基因太好了,这也没办法的。”
“那当时……”
璩朝抬了一下手,示意先别说话,jg神触丝则是她的第五六七十条手,无声地震荡而过,将电磁波的能量全部切断,那几枚亮着红眼的监控闪了闪,又灰了,垂si挣扎失败,彻底罢工。
“如果你想保留哪部分的影音资料,我再给你开。”
璩时玙说:“我们是不是要谈家族秘辛了。”
“想什么呢,”这个距离不方便弹小孩脑门,璩朝说,“暂时不想让别人听你的事而已。”
她把y糖咬得嘎吱嘎吱,听起来对牙很不友好,继续说:“不是我提前知道,是你被需要觉醒——你是为了这个而出现的。”
她对璩时玙不做任何隐瞒,但秉持着一种问什么才答什么的狡猾,t感自己像扔面包碎一路逗鸟的闲人,如果给逗急了就躺平任啄。最好嘴对嘴啄。
这又是璩时玙不了解的过往,她的视线立即黏上了璩朝的脸,一丝不苟地跟着转。璩朝很可恨地不再说话,懒懒地半躺着,她只好自己0索思考,“他们已经不缺向导了,那就是要哨兵……为什么非要制造出一个哨兵来?”
璩朝说:“力量。”
“哪怕站错了队,选错了机会,势力缩减到最后一块地皮,仍然幻想会有绝对臣服的顶级力量带他们重获荣光。”璩朝下结论,“异想天开。”
即使做到首席的位置,缺乏背后强势的支撑,也只会在不间断的斗争中成为一枚任人踩踏的棋子。
“但觉醒成什么,或者是无法觉醒,在真正实现前,怎么才能确认出?”璩时玙同时看向自己的手,虚虚地握了握拳,这是一副异常标准的好学生的手,指节苍白修长,连同淡青se的血管,常用来写字翻书,因为不事劳作,茧也只是很薄的一层,难以想象这也能有和暴力搭边的联系。也许她并不是能继承到什么的那一个结果。
璩朝呵呵道:“这个我不知道了,可能不合格的话就全流程重头再来一遍吧。”
璩时玙怔了一下,不愿意去想这样的可能x,也不愿意璩朝用这样的语气谈论她自己受过的罪。初生哨兵的情绪转变极快,且无从遁形,浅琥珀se的瞳孔在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显得很明显,静音室纯白的内饰下隐着碎金的光泽,她抿了抿嘴唇,想起来璩朝偶尔说过你做普通人就行,那为什么,为什么她自己就要承担那么多,璩时玙甚至没注意到摆在大腿上的手指开始神经质地掐着关节,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