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纯剧情)
,“好好好,江助理你要加油,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
江助理:“……”
堂而皇之的双标。
他揉揉眉心,朝空姐要了个小薄毯,递给小雾。
“一会儿就到了,你先……”
声音骤停。
小雾已经睡着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某个海港城市。
临近傍晚。
起伏的海潮遮天蔽日,荡漾碧波。
裴家公馆位于山海之间,拥有最好的海景视野。
正是春意萌生的时节,整片青葱被雨水浇灌,新嫩的小芽漫山遍野。
落地后,小雾跟着江助理穿过广阔的庭院,进入副楼。
位于西面朝南,灯火通明,熔金落日映出她摇曳的身影。
一同进门的还有周冉冉。
此刻她被剥了层外套,仅穿着身浅白色吊带裙,半遮半掩地坐在一边,低下头,听着老管家念注意事项。
缓慢,平仄不明。
小雾被送进去时,老管家才念完小半,抬头。
掠过她的脸庞。
豆仁般眼睛蓦地紧眯起来,被褶皱的肉皮压成一条缝,定定地凝视她,震惊与诧异相互交织。
眉头亦拢。
“景小姐?”
江助理早就知道老管家会有这样的反应,轻咳。
“曾叔,她不是景家小姐。”
“那她是……”
江助理顿了顿,“二号。”
从文件包中拿出来几分签字材料,一份送到老管家手上,另外几份则是交给身边佣人,让分别送去不同的文件收发室。
老管家拿着那张薄纸,仔仔细细完整看过,目光又在小雾全身上下来回游移。
“实在是太像了。”
“一号只是轮廓像,而这个二号,”他喃喃自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连看人的眼神,都跟景家那位小姐如出一辙。”
江助理淡笑,凑近老管家,低声说了些什么。
老管家目光怪异,射灯般扫过她全身,也不再念什么规则,直接给两位准备了衣物和房间钥匙,让人分别把两人带到不同房间。
小雾的房间在二楼。
主房西侧,阳面,正对庭院和远方的海岸,配置齐全。
小雾房间钥匙拿错了,门进不来,等待指纹录入的过程中,佣人阿姨随便跟她聊了两句,说漏了嘴,告诉她“1号”连进入主楼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安排去了保姆楼,随传随到。
对此,她敷衍地听,随意问:“住不住主楼,有区别吗?”
“当然有,”佣人阿姨神神秘秘地瞥她一眼,“合心衬手的枕边人往往只有一个,谁不想抢占先机呢。”
小雾始终听得心不在焉。
吃了些东西,她开始收拾。
崭新的生活用品一样一样摆好,衣柜中挂满自己的衣物,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停在卧室咖色比她还高的陈列柜前。
有锁,打不开,暖黄色补光灯打在四面八方,让人一眼看到,里面放着的的是——
——手铐、皮拍还有大大小小粗细不均的鞭子和项圈
这些东西在岛内是屡见不鲜的,甚至在日常训练中也司空见惯,但训练就是训练,不含有任何情色意味,不像现在,看就会产生臆想。
想一想,身上便不由自主的燥痒起来。
昨天晚上被强行用药物压下去的念想又在蠢蠢欲动。
她的目光像被烫到,躲躲闪闪。
干脆找了件长裙,挂在陈列柜前。
没有一会儿,房间中内线电话响起来。
老管家温和询问她是否需要人帮忙,在她拒绝之后才不容抗拒地提醒她换衣服,顺便告诉她,“裴先生今天晚上会回来,你要做好准备。”
挂断电话后,她才拿起来旁边的礼盒。
一件长睡衣。
薄而透,松松垮垮,高级红丝绒面料,只是没有几片。
小雾迟疑地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腰围、肩长全是她的尺寸。
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说是睡衣,其实也只能算得上身上一片纱,整片背脊裸露在外,仅从脖颈出蔓延出几条流苏镶色带,沿着背脊线条垂摆至腰线,一走一晃。
乳峰嫩挺、腰线细凹,两团白花的翘肉若隐若现,很是风姿绰约。
谁见了穿这套睡衣的人,都会心知杜明。
这只是什么小玩意儿。
小雾自然也清楚。
她在岛上不是没有衣不蔽体的时候,只是没有比现在更让她羞赧,站在整面镜前,两片红晕飞上脸颊,身上覆着一层密密匝匝的薄汗,脖颈处束着一串铃铛。
晃晃悠悠。
叮当,叮当。
裴译忱恰好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小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眸色深浓地看了她多久。
西装外套挂在线条虬劲的手臂上,领带被扯松,衬衫扣子开着两颗,胸口线条若隐若现,人就这样好整以暇地斜倚在门边,高大黑影自瓷砖地面蔓延至脚底。
她手指蜷缩,平直地往下落。
呐呐而底气不足,“裴……主人,您回来了。”
裴译忱将外套随意甩到门口衣架上,环视房间一圈,不冷不热,“怎么是你。”
“谁让你来这个房间的。”
小雾似是没听明白他的话,“曾叔安排我到这个房间。”
“曾叔。”
裴译忱漫不经心地重复她的话,“他没有这房间通行权限,怎么让你进来。”
“江助理录入了我的指纹。”
“没有钥匙?”
“有。”
话语一顿。
这瞬间,她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打不开门,不是因为拿错了钥匙,而是进错了房间。
所以,被安排主楼的人是周冉冉。
而她才是应该住去保姆楼的那个人。
千思万绪涌入脑海,小雾轻咬下唇,稍稍抬眼。
恰好对上裴译忱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的助理也会自作主张了。”
他说完,走到内线电话前,播出一串数字,不紧不慢地开口,“让江恒……”
话音未落,小雾却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三步并做两步走,硬着头皮站在内线电话前,按下了挂机键。
听筒内很快变成一连串忙音。
嘟、嘟、嘟。
雨珠般敲在小雾心头,竟比她陡然加速的心跳还要快些。
小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手指僵硬的拿开,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
峰峻地眉骨微挑,不咸不淡地瞥她。
她润润唇瓣。
“不是江助理的错。”
“是,是我自作主张。”
怎么都是错,她索性心一横,垂下视线。
“我不想住进保姆楼,我想住在主人身边。”
“现在东窗事发,我愿意承担责任。”
是驾轻就熟的谎言。
不推诿、不扯皮,连睫扉也不颤晃一下,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语气坚定。
如果没有那双润黑而湿的眼睛,她将是演技最精湛的演员。
可现在,她的话裴译忱一个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