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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想去就去(宝珠)

 

起来,有用起来,若恩公来日再过来,自己无客,没有消息给他可如何是好?!

此时忽然见他,本就喜极而泣,落了地受他怒火,更不敢置信。恩公他,他是在担心自己?这念头揣在心中怦怦乱跳,胭脂此时还被封着x,不能行动言语,鼻头涌上酸,感动于他这点点关ai,怔怔望着啸风,泪水夺眶而出。

啸风见她挨了骂,委屈哭泣,心头莫名烦躁,抬手解了她x道。

她x中发热,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却不敢试探他情急之下迸发的关心。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的脾气,那些哄男人开心的法子,此时一个也用不出。只结巴解释道,“奴,奴,嬷嬷怕得罪沈家,又怕得罪金陵其他世家,左右为难,先撂了奴牌子,奴家,奴家没有客,一点儿消息也探不到,只能出此下策。”

啸风见她殷切瞧他,慌乱解释,心中更不自在,他想知道那天分别后,她是如何被抓了牢,为什么给放出来了,有没有受刑,身上的伤如何了,可千言万语皆堵在喉头,是一个也问不出,更别提他内心深处的一句“是我连累你了”,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他只能别扭背过身去回避那目光接着道,“往后一切行事听我调遣,切莫擅自跟踪偷听。懂了么?”

胭脂听他吩咐,忙福一福身,“奴知晓了,是奴考虑不周,冒失了。多谢恩公又救奴一次。”两人此时便在湖边,印着波光粼粼,寒风凛凛此时吹g了她的泪,将她的脸刮得红彤彤的。

你!你真是!啸风拿她没办法,满腔气愤被这句恩公堵回。

胭脂见他未发作,忙接话道,“不过今日确有所获。”接着细细复述了那些贵人的言谈话语。

啸风听着这些没头没尾的算计,思及近日零碎的线索,陷入沉y,河南道恐怕没那么顺利拿下。

胭脂见他沉y不语,眉头紧锁,忐忑询问,“恩公?”

啸风思绪回转,转头望她,轻轻开口,“今夜折腾,我送你回去歇吧。”

胭脂再施一礼,“好。有劳恩公。”啸风见她赤诚,颓然垂下头丧气说,“便是我,现下也动摇了忠心,没得为了差事总豁出命去,你就更不必。”

胭脂猜测沈刺杀的事,他或许没办妥当,消失数日,定是在上峰处碰了壁,不好做。要不她也不会想冒险给他套出些信儿来。今日他的担心给了她丝丝胆气,见他此时口气温和,x中热流涌动,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他两步,轻启红唇,仰望着他道,“我为你豁出命。不为什么差事。”

你!你们!这是啸风今日第二次听这话,流云,胭脂,你们一个个都是肆意潇洒,快意恩仇,豁出x命讲得轻轻巧巧,啸风觉着只有自己懦弱窝囊,犹豫不决,纠结撕扯。

流云离去的无奈,没法面对胭脂的窘迫逃避,无止尽的自厌自弃都化作无能怒火,啸风瞬间冷了脸,“哼!这里只有你我,不必将我当成恩客一般献个些虚伪殷勤。你这花魁的甜言蜜语值千金钱,还是别浪费了!”

胭脂想再开口解释,可看着他锋利不悦的眼神,她噤声了,话是真心假意并不重要,他不愿听这些。

胭脂知道她越界了。

“芷绛吾儿,河南道大乱,不久天下必烽烟四起,父夜卦观星,汴京暗流涌动却天子气笼,来日不至攻城掠地,将未雨绸缪,辞官隐退,尽快安排海船,金陵恐不宜长久居,吾儿速速北上,惟愿尽早团聚。”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父亲的家书让芷绛倍感不安,虽通篇未提汴京朝堂时局,但未雨绸缪,尽快辞官隐退的字眼还是戳的她太yanx突突直跳。河南道起义,捧着这封千里而来的书信,芷绛心头沉重。

父亲那里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么,近年耗资颇巨才得一海航朱船,中秋随自己到了金陵休整数日返航北去,现下应当还在海上,若是等到了汴京再南下来接自己,不知何年何月,那时战况如何更无从知晓,若是河南道河北道全不安稳了,再牵扯上齐鲁,封了港口,便更走不了了。父亲想尽快安排,必定是用旁的船只,他两袖清风已无实权的文官,又再去哪里筹措。

她明白父亲苦心,陆路战乱,海路妥当,可海上航行数月,她不敢心存妄想,遇到狂风巨浪却也是九si一生,此时若要快,不如避开前线,沿海从齐鲁过津行车而上。

可论理一回事,实践起来又是一回事,自己唯一一次出远门便是此番南下,途中一切安排打点事宜皆是父亲与先生筹谋,若自己孤身一人如何计划?她两眼一抹黑。

芷绛在深宅之中,实在消息闭塞,外面如何,一概不知,但是有些个信号让敏锐的她大敢不妙,自传来战报,她便从细微处留意,青砚前天说点心铺的蒸点涨了不少价钱,昨个齐元湄抱怨首饰铺金子紧俏,本想专打个春节头饰,祥福楼一向手脚快,以齐府为先,此回的金头面定制竟工期颇久,要到上元十五。

金陵远没有表面b如平静,暗流涌动。民间更是流言四起,若是真朝夕不保,父亲在天子脚下便绝对安全么?先生与此战有g系么?

外祖母又如何作想?让不让她走?若是许了,又有多少人自己可以带着?先前随她一起到金陵的仆从,三成跟船返航,三四成外雇遣散,剩余大多在齐府有了差事,不知还调不调遣得动,需要仔细捋捋身契在林家的。本来南下是为联姻,仆妇丫鬟倒是备的多,可只有些没身手功夫的nv流定是不成的,她还需要护卫,马夫等随行,千头万绪涌上,芷绛一时心乱如麻。

恨自己读书万卷,策论,谋略,天文,地理皆潜心研究,却囿于闺阁束手无策,别说天下局势看清,连乘车回乡都难于登天,心中郁结。冷战这些日子,她更是恍恍惚惚,为先生黯然神伤,每每垂泪,虚度多少光y。

叹,别再想那些情ai了,回汴京和父亲尽快团聚才是正经。

“我说好外甥nv,如今打着仗呢,河南道豫中可桓在金陵汴京当中间,我说姑爷也是糊涂了,如何让你这娇滴滴未出阁的nv儿此时动身折腾?”暖阁里大舅母王氏二舅母薛氏正在史老太太处请安。芷绛避不过,只得说了父亲书信与北上打算。刚讲一句,大舅母就叽糟开了。

“对呀对呀,这已经到年关上了,你元琰表哥说那些乱兵不成什么气候,就前些日子在长江边上守一守,这下便回了,到了正月里还打什么仗啊。况且豫中不是离北地不是更近些么,难不成金陵能b汴京更危险,天家最后争的不都在那头儿,我们这里,可是景德年间都没有打起来喔~~”

两位舅妈在外祖母面前闲话,一副事不关己,远在天边的轻巧。

哼,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仿佛还没有她们今日的妆面紧要,芷绛冷笑没有回应,史太君最后只轻轻一句收了尾,“你父亲不是要派船,等船到了再议吧。”

悻悻从主屋出来,芷绛心灰意冷,齐家指望不上了,要,要去找先生么?她一时想不到别人,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小nv子为何不可,祖母不放人,自己若要强行跑脱,少不了用他的人。

话是这样讲没错,可犹豫再犹豫,芷绛到底也没亲自去寻他,一怕齐府人多眼杂,冒失跑到大房院子里,被有心人窥探,没得打草惊蛇,二来,她不知他近日做门客的行程,免不了不凑巧吃了闭门羹,说到底还是拉不下脸,不若先书信一封?对,红墨那丫头不是和他护卫相熟,带给他。

她提笔斟酌措辞,不禁思索起往日种种,一些蛛丝马迹先前不敢深究,此时却都清晰起来,先生总是笼罩忧愁,从不如常人一般筹谋日子,若真是闲云野鹤,却半点不洒脱,更别提豢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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