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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也没有好多少,上次她不小心偷听就被秦礼撞见了,虽然过年的时候秦礼的言行给温听澜一种他不会到处瞎说的感觉,可许柏珩她摸不透。

一整个下午温听澜都不敢再往陈序洲那里多看一眼,放学前胡彪又来了一趟让他们按照考场的标准排位置。

云之桃和温听澜这一组的课桌多了,需要搬到教室最后面去。

六月放学的晚霞还没有出现,天上太阳依旧刺目,发白。

云之桃想买杯冰奶茶回家,刚走到学校门口,温听澜就看见他和许柏珩站在马路对面。

云之桃自从知道了温听澜的小心思,总会拉着她在食堂排队故意排在陈序洲后面,看见他体育课去小卖部就特意拉着温听澜一起去。

今天她也准备这样,只是她一下子没有拉动温听澜。

云之桃有点狐疑:“怎么了?班长唉,你不过去吗?”

温听澜摇了摇头,四周没有人但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她解释:“许柏珩也在。”

云之桃还是没有听懂,许柏珩在怎么了?

温听澜只好把今天中午自己偷看陈序洲却被许柏珩发现的事情告诉云之桃。

云之桃一脸严肃地思忖了片刻后,拍了拍温听澜的手背,像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宽慰小辈一样:“放心吧,许柏珩没有这么高的智商发现的。”

◎高一最后◎

云之桃和许柏珩整个初中不是前后桌就是同桌,三中教学风格比较轻松,校长奉行“快乐学习”,虽然这两者压根就是反义词。每周三学校都会有活动课,各种活动课都是以前后左右四个人为一个兴趣小组,所以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云之桃让温听澜放心:“许柏珩还是一个相信光的人。”

相信奥特曼的男生。

说完,温听澜听见从马路对面传来的打喷嚏声音,许柏珩站在香樟树下面,他用手背蹭了蹭鼻子,缓过来之后啃了一大口煎饼果子:“唉?这煎饼果子里怎么还有珍珠?”

陈序洲站在他旁边,嘴角朝下拉着:“香樟树果子掉进去了。”

好吧,温听澜觉得云之桃这话确实蛮有可信度的。

只是没给温听澜纠结要不要过去的时间,陈序洲偏了偏头,示意许柏珩走人。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温听澜觉得这好像是和他最好的距离,就远远的看着他的时候是自己最自然的时候。可人性里是有贪的,看着许柏珩无比自然地站在他旁边,温听澜还是羡慕。

总是眺望他便会期待他回头赏光。

-

因为明天不上学,温听澜回家的时候去厨房帮梁芳做晚饭。

文理分班的时候她一直等到快吃完晚饭才告诉了温建波和梁芳。

温听澜文理没有太大的差距,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文理分班对大学选专业的影响。

温建波觉得温听澜选文科比较好,梁芳倒是觉得都可以,随口提了句:“建波,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宋宗平,人家是老板比我们思想开阔一点,或许能给我们更好的意见。”

温建波听罢,一巴掌拍在餐桌上:“老子的女儿问他干什么,他学历都没有我高。”

力道很大,盘子都震了两下。

温听澜和温逸辰都下意识坐得规矩了一些,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不问就不问。”梁芳将因为温建波拍桌子掉到桌子下面的筷子捡起来,“你是和他闹矛盾了吗?”

温建波低声骂了句脏话,拿起酒杯灌了一杯冰啤酒后才开口:“我谈了个外贸单子,说好是给百分之十的提成,今天结账去问财务才知道宋宗平说那单子实际成本高了,给我扣了百分之二。哪是实际成本高了,分明是因为猎头公司给我打电话,他故意扣我钱。”

说着又开始骂骂咧咧,原本就是因为儿子转学的时候卖了个人情,现在被扣了钱只能哑巴吃黄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猎头公司的挖角,只是到了他这么个中年时候,跳槽得谨慎。

温听澜审时度势,吃完饭就借口写作业跑回了房间,索性外面也没有吵起来。温听澜从书包里拿出文理分科的单子,她只写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级,看着文科和理科两个选项前的方格迟迟没有打勾。

陈序洲应该会选择理科吧,他历史没有其他科目好。

想了想,温听澜拿出手机,点开了和陈序洲的聊天框,上次两个人聊天还是去年的事情。点开又退出、退出又点开。

梁芳来敲门的时候把温听澜吓了一跳,她有点做贼心虚,虽然她知道梁芳肯定不会发现。人坐在椅子上挺直了一些腰背,故作镇定地先开口。

“妈,怎么了?”

梁芳站在门口:“先去洗澡吧。”

温听澜说了句好,就在梁芳要关门离开的时候,温听澜又喊了一声妈妈,她把文理分科的单子递过去:“需要家长签字。”

梁芳看着文理两个选项还空着:“你还没选文理呢?”

温听澜扯谎:“你先签字吧,我想假期过后去问问老师,老师会给意见。”

梁芳没怀疑:“行。”

最后把空着的文理分科表格放进书包里,温听澜开始继续写作业。

高考的消息在网上铺天盖地,虽然后年这时候才轮到自己,但温听澜特意关注了一下语文作文的题目和阅读理解,又过了一遍今年的其他科的卷子才继续温习笔记。

等周一返校的时候,学校好像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温听澜今天提前了一会儿到教室,今天还得把教室课桌还原。

教室里来了一半的人,不少围在一起补着作业。

每次进教室看向陈序洲座位的方向几乎已经变成了温听澜的下意识动作。

他还没来。

温听澜背着书包走到教室最后面,她和云之桃的桌子被挤到了里面,搬桌子的时候统一将椅子反扣在了桌上,温听澜费力地将外围的桌子搬走,前几张还好,搬走最后一张的时候不知道那是谁的桌子,课桌兜里塞满了东西,沉得不行。

她力气小,人被带得往前一倒,脸差点直直地撞在反扣朝天的椅子腿上,侧身躲开,肩膀撞上去了。椅子被撞得从桌上掉下去,可落地的巨大声音没响起来。

一只手先一步将快掉下去的椅子扶住:“小心。”

白皙而又指节修长的手抓着椅子腿,将椅子摆回桌上,他两只手捏在课桌边缘,帮了一把手。

白色校服短袖的肩膀处被蹭上一点灰色的灰尘。

温听澜的手还没有从桌子边拿开,两个人的手仅仅隔着一指节的距离。

可就像是相斥的磁场怎么都没有办法将这点距离消除。

就像两个人的距离一百米到五十米很好靠近、再到十米也很容易,可三米以内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陈序洲把那张碍事的桌子挪到一边去,他站在旁边:“要帮忙吗?”

温听澜没抬头,只能看见他短袖的下摆,她没看他,将自己的桌搬出来:“不用。”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拒绝了。

心里明明后悔不已,可就是没有办法点头。

一边像是逃难一样头也不回地飞快远离,一边心里崩溃大哭,多好的机会就这么被她浪费掉了。

可转念一想,什么机会呢?

对他来说就只是帮忙搬了个桌子,自己却把简单的一次交集和讲话都看得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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