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事情是这样的。
他又身处在一片黑暗之间，黑暗里闪烁着微微亮光，随着他的走动而忽隐忽现。
然而这次那道温暖而崇敬的光芒没有出现，他走着走着来到了另一处的光亮，但那些光亮并不如同以往温柔，周身是突如其来的疼痛炙热，灼烧着似乎要将他吞噬。
他开始狂奔，奔驰在没有方向的光亮之中，最终跌入一座寒冰深渊。
有什麽溃散了，有什麽成型了，他扭曲着旋转着也不受控地忍受着刺骨剧痛，最终回过神来便已躺在了一个彩se的世界。
一个男孩逆着光芒望着他，然而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你怎麽倒在这边？你叫什麽名字？」
「你知道你的家乡叫什麽名字吗？也许我可以告诉你方向。」
「喔，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g活的。」
男孩灿烂地笑了，「不然你来帮我取一个吧？」
他愣愣地看着对方，看着那并不是那麽乾净的璀璨金发，却好像看见了那道温暖光芒。
「……西亚。」他顿了下，觉得挺适合对方的，「就叫格里西亚吧。」
然後碎星睁开眼睛。
一样是熟悉的房间，月光隐隐透过窗帘流淌进室内，空气散发着淡雅的清香，艾洛抱着扫帚坐在墙边正打着瞌睡。
缓慢地回想倒下前发生的种种，找si地t0ng了一堆破绽和疑团，碎星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完蛋了，被某人打si再复活一次都还不够的那种完蛋。
……果然还是逃吧。
碎星暂且想不到其他可以躲避太yan追杀的方法，只要他还待在圣殿的一天对方就有很高的机率感知到他，幸好他在天亮前清醒，有机会趁着太yan对他掉以轻心的时候先行一步出其不意。
在心中规划好了逃跑路线，碎星轻手轻脚地把睡得香甜的艾洛拖到床上，接着轻盈地翻过窗户落到宿舍外的草皮。
斯坦尔几乎是无缝接轨地从一旁的y影中走出来。
「队长。」斯坦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您还烧着。」
「我也没办法呀。」碎星对於自家副队长的出现不怎麽意外，「不过差不多明後天就能退烧了吧，别太担心。」
「说得好像不是因为您的原因才发烧的。」
「确实不太算是？」碎星歪头笑嘻嘻地回应。
斯坦尔沉默了下，没有继续多问，反手从身後拿出摺叠整齐的深se斗篷，抖开後弯腰为碎星披上，「就算是这样，也请您多注意自己的身t健康，虽然不知道您准备去哪里，但既然要出远门至少带一件防风衣物吧。」
碎星低头看着对方仔细地帮他系上绑带，抿了下嘴，语气难得有些示弱：「我真的不是不想说，也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说。」
他像是在说给斯坦尔听，又像是想试图告诉某些不在场的人。
「我知道。」斯坦尔笑了声，「您的秘密一直都很多。」
碎星无语，这个他确实无法反驳。
完美的蝴蝶结成型，碎星抬头看向帮他穿好斗篷後，又从y影里抬出鼓胀背包递给他的斯坦尔，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你什麽时後准备好的？」
总不会是在刚刚一边处理入侵者一边整理的吧？
「其实从您上星期被强制休假後，就觉得您应该打算跑了。」斯坦尔脸上隐隐流露骄傲，似乎很自豪自己的先知先明。
「……」碎星虽然对於对方的贴心感到感激，但被看得这麽透彻还是有点羞耻，「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难道你也觉得逃跑b较好吗？」
「逃跑并不可耻。」斯坦尔回覆地一脸坦荡。碎星小队成员的个别作战能力放在骑士团里并不是那麽强，所以当初在训练时碎星骑士长毫无心理负担地将逃跑这个技能列为合格考核的项目之一。
只不过他这个副队长当时是全队最後地跟罗兰打一架。
「但浑沌属x的本质更像是一种平衡的概念。」碎星又再度偏头想了想，似乎不太确定该怎麽解释b较好，「简单来说我没办法消灭任何属x，但可以将周围的属x任意转化成其他力量，特别像是相克属x之间的转换，又或是也可以将力量都变成浑沌属x。」
在场的人几乎都听懂了，只有一旁的前太yan骑士长板着脸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和坚石一人似懂非懂地独自做着笔记。
「原来如此。」第一次真正了解了浑沌属x为何的艾崔斯特眼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辉，「那麽这样说来，关於黑暗之地的义务问题如今都未能解决，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阻碍？」
如果浑沌属x真的能够转换各种属x，那麽黑暗之地或许早就该化为大地上闪烁的光明、或是水、或是风，而不是依然要倚靠魔王的诞生来清理黑暗。
碎星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话题总能被自然而然地引导到该解释的方向去：「哎……这就有点尴尬了，可能因为我是浑沌神的力量，所以似乎也被诸神条约限制着而无法直接对黑暗之地出手。」
也就是说明明有能力可以解决，但碍於神明不可直接介入凡间等吧啦吧啦的规定而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还真挺尴尬的。
「不过黑暗之地外的黑暗属x倒是不在限制范围。」碎星连忙补救：「所以老师找到我後，提议让我到圣殿当碎星小骑士，将散落的黑暗属x集中到圣殿转化成光属x，一来人们不会怀疑光属x的来源，二来将光属x用来支持骑士和光明殿的祭司们抵抗黑暗之地，也算是侧面协助了黑暗之地的问题，我听完後立刻就答应啦。」
好家伙，这下连身为浑沌属x为什麽会跑来当圣骑士都解释清楚了。
「碎星找到你的？」尼奥愣了下，觉得这样称呼好像很容易混淆，皱着眉换了个问法：「你老师怎麽找到你的？」
「诶、我也不知道？」碎星歪着头，笑得一副没心没肺，摆明着就是知道但不想说。
看着这欠揍的表情，尼奥再度手痒抡起拳头砸在对方头上。
「这麽说来，前碎星骑士长现在在哪里？」太yan幸灾乐祸地看着碎星r0u着头没打算帮忙治疗，现在他也终於知道治疗为什麽无效了，看来都是被这臭矮子无意识把光属x转化成不知道啥样子。
碎星意外地愣了下，不知为何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一手不自在地摆弄着置於地上的长枪回应道：「老师他应该还在环游世界吧，据说每一任的碎星骑士都会因为在圣殿关太久，卸任後便跑出去旅游见不着人，ga0不好我以後也会变这样。」
「确实在我上一代的碎星骑士长也是这样，完全没有好好交接就跑了。」尼奥环着手附和。
「……」
太yan觉得，碎星这次的离家出走果然是出自传承问题吧，一切的出逃都是为了卸任後的生活做准备。
「所以前两个据点都是你掏空的吗？」尼奥终於问出了心中的猜测，并把话题拉回最初的问题。
「也不算掏空？」碎星歪头思考了下，「就是把除了我之外其余被遗留的力量处理掉後信徒们就自己跑了。」
他基本上就是一路安静地蹬蹬蹬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直奔据点核心，再咻咻咻地默默把所谓圣物变不见，等那些信徒们发现并试着绝地反攻时他早就溜了。
最後信徒们举家搬迁跑了的事他也是隔天灭了另一个据点核心後才知道的。
「你是怎麽处理的？」好学生乖宝宝坚石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提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