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上
间都是他的领地,甚至勾到了瑟缩逃避的舌,逼迫着相互交缠,直到耗尽腔室内的最后一丝空气。
侠士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为了呼吸不得不抓握住杨逸飞的双肩试图将他们分开。可就是这抽离的间隙,身处上位的杨逸飞用膝盖顶开了侠士并未合拢的双腿,以一种危险的狎昵姿态挑逗起了逐渐情动的爱人。
就算知道他入了情期,侠士也没料到杨逸飞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侠士无语凝噎,剧烈地喘息之后眼眶中逐渐积了因动情和委屈而蓄起的泪水,随着身躯的震颤轻轻滑入散乱的鬓发间。
“怎么哭了?这还没开始呢。”
虽然顶了一对鹿茸,杨逸飞此时却如同一个胜券在握的猎人,高高在上地审判着落入手中的猎物。侠士眼角飞红,唇上似乎还留着淡淡的咬痕,本想狠狠地瞪上一眼,但失了焦距的瞳眸噙着水润的泪光,勾得杨逸飞挠心似的痒,忍不住再度俯下身与他亲热。
“你是特地沐浴过了吗,好熟悉的味道。”
侠士浑身燥得厉害,不情不愿地回答:“我接了赵师兄的信后一刻没有耽搁,满身灰回来,周宋带我去洗个澡不是很正常……”
听了这话,杨逸飞反而皱了眉头,极为不满地咬住侠士的耳垂,用牙齿带着威胁般轻轻搓磨着,同时右手扯开那已然松垮的腰封,指尖顺着垂落的衣衫缓慢但准确地摸索到侠士身下隐秘的入口。
“……在此刻你提其他人?”
灵巧的手指并没有立刻入侵幽深之地,反而在四周游刃有余地探索着,甚至故意抚过颤抖的会阴。侠士又羞又急,在他身下挣扎起来:
“杨逸飞,你、你胡乱吃什么飞醋…啊……!”
又是一阵如烈酒入喉般的晕眩,侠士的话语被唇舌封堵。随着手指毫无征兆地刺入柔软的褶皱,他的脊背像弓弦一样绷得死紧,胸口却讨好地贴向作弄之人。也许是太过习惯于这令人目眩神迷的缠绵,在辗转温柔的爱抚下穴口竟乖觉地湿软下来,细细密密地吮吸包裹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直至指尖碰触到一处经受不住的凸点,侠士才泄出了一声受伤小兽似的绵软呻吟。
“呜……”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喘息甚于烈火浇油,侠士感觉到那手指从穴肉中退出,借了双臂的力量将腿弯打得更开,下身几乎对折起来,使得自己一下子陷入了寻不到重心的羞耻姿态。他呜咽着抬高了腰胯,近乎虔诚般用双手双腿紧紧攀附在杨逸飞身躯之上,抻直了柔软的颈项露出最为脆弱的部位,而那处隐隐还泛着血色,正是刚才被噬咬的位置。
箭在弦上,杨逸飞也舍去了温存的前戏与抚慰,顺意在侠士裸露的肩侧轻咬了下去,同时将已然硬到发疼的性物抵在了翕张不停的幽穴入口。虽然先前欢爱过多次,可当感受到那带着热意的膨大顶端时,侠士依旧有些无措,双手死死抓着杨逸飞的后背,唇齿间泄出压抑的颤音。
只一瞬,温热的穴口骤然被坚硬粗硕的性器撑开,还未等身体的主人惊呼出声,穴壁便开始自觉地绞紧收缩,随着性器的抽动柔顺地吮着上面突起的筋络。借了穴内涌出的清亮水液,那性物在穴道中凿得越发深入,所至之处引起肉壁不住的震颤,杨逸飞只觉得自己如坠温暖水泉,情不自禁地落入最刻骨的欢悦。
待顶端擦过体内的敏感点时,透骨的快意让侠士绷直脚背,无法自持地哀叫出声。他浑浑噩噩地任由杨逸飞作弄,甚至被抱了起来压在屋窗之上,在愈加狠厉的冲撞中失去平衡,只得用颤抖的手指把住雕花的窗框,连指尖都泛了白。
“太…太重……受不住……啊……”
侠士从未经历过如此粗暴的性事。性器上纠缠的脉络一次次碾过软热的穴肉,熟络地好像能与内壁上的褶襞相互契合,肉刃微微退出穴道时还淫靡地吞吐挽留着。在一波又一波仿佛永无止境的情潮之中,身体深处最隐秘的穴心被不断撞击,大腿被把弄着几乎脱力,侠士的神智也被这磨人的欢愉凿得破碎不堪,嗓音嘶哑无助,连求饶的话语都变得断断续续,显得极为可怜。
“呜……不要、不……”
可杨逸飞还不愿放过侠士,俯下身用湿润的唇舌含住了他单薄胸膛上的柔软突起,带着几分力道挑逗碾磨。侠士经受不住,挥动着双手试图推开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青年,不曾想却意外碰到了那对鹿角。
对于杨逸飞而言,鹿角如同他的逆鳞,意乱情迷之时的忽然碰触,就像冷水遽然浸入四肢百骸。他眼中聚了寒意,发了狠地向侠士受不住的那处重重碾压,逼得侠士终于发出了被撕裂般的失神尖叫:
“呃啊啊啊……!!”
灭顶的快感让侠士失去了感官的所有控制,穴壁仿佛被磨穿磨透了,剧烈地痉挛起来,而淫窍不断震颤着吐露出湿黏的爱液,穴内承载不住便顺着交合的部位缓缓流出。杨逸飞此时也达到了顶峰,咬了牙将额上的茸角抵在侠士颈间,带着雄鹿的凶气与渴欲,以及对待爱人的心疼与怜惜,抵死缠绵般在侠士体内满满射了出来。
当侠士被耳边响起的淅沥水声惊醒时,只觉得浑身乏力,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神思却是清楚的。侠士四肢毫不矜持地在榻上铺展开来,心中暗自恼恨:我现在占的可是长歌门主的床,我要让他杨逸飞今晚无地可睡。
而这时,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缓缓揭开侠士身上纠绕的亵衣,柔软的毛巾顺下腹轻轻擦拭着暧昧的情痕。侠士低低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看杨逸飞,身体却依然挡不住这示好般的碰触,又发出了几句舒服的嗯嗯声,直到清洗完毕后,才不情不愿地往床榻另一侧挪了挪,勉为其难给这位长歌门主腾出来了个位置。
“你这哪里是鹿,分明像是饿极的……”
侠士背着身子,低声埋怨道。可话还没说完,那灼热的唇舌便游移在他敏感的耳际,吐息间带着情欲餍足的慵懒:
“……像是什么?”
遮蔽了月亮的薄云忽然散去,银白的光辉透过窗棂在二人的脸颊上渐渐铺洒开来。杨逸飞用手将侠士环到怀里,侠士扭过身才发现他额上的鹿角居然消失不见了。
恢复正常后,杨逸飞眉眼间的一颦一笑在月光下变得极为灵动,侠士不敢继续与他对视,移开了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不,不像什么,就是……鹿……”
“鹿”还没出口,侠士只感觉眼前一暗。尚未闭合的双唇之上,落下一个安抚般的温柔亲吻。
“你怕是想说,‘猛犬狺狺而迎吠兮,关梁闭而不通’,是也不是?”
杨逸飞嘴角翘起,拿着宋玉的《九辩》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侠士虽然听不太懂这些,但也习惯了他偶尔的掉书袋,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精确地抓到“犬”字,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
“……你自己也知道!”
尽兴的情事后侠士虽困倦至极很快陷入了沉睡,但他却做了一个难得的好梦。
梦中的他与杨逸飞携手同行在扬州城的运河沿岸,身旁有几只温驯的梅鹿跟随。和风习习日光温煦,他一时玩心大起,捡了脚边的卵石开始打水漂。然而身边的杨逸飞却一脸愁容,侠士这才知道天纵英才的长歌门主竟不会打水漂,忍不住捏了捏他因羞涩微红的脸笑得开怀,之后便帮他卷起衣袖,手把手地教起他来。
再后来,再后来……
侠士带着笑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他忽地想起自己答应了韩师兄他们一个回复,试图坐起却因腰际酸软无法动弹,只好悻悻缩回被褥中,盯着屋顶絮絮数落着始作俑者杨逸飞。
而此时,侠士口中的始作俑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