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试探
马车回到姜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姜绾绾刚进府，就被李妈妈拦住了。“六姑娘，老夫人准备好了饭菜，请六姑娘移步。”祖母真是用心良苦啊。姜绾绾点了点头，随李妈妈去了姜老夫人的院子。果然如李妈妈所说，姜老夫人准备了一桌好菜。不知一桌好菜，还有居心叵测的人，姜伯年。“见过祖母，见过父亲。”姜绾绾屈膝行礼。姜老夫人慈眉善目的说道：“绾姐儿，饿了吧，快吃些东西垫垫。”“多谢祖母。”姜绾绾笑了笑，坐了下来，和姜伯年两人面对面坐着。姜老夫人把一盏汤盅放在姜绾绾面前。“上好的雪燕，最是滋补了，快尝尝。”姜绾绾知道，姜老夫人对她这好，是为了什么，她安静的吃着血燕。姜老夫人又给她碗里夹了很多的菜，生怕她吃不饱。姜伯年也默默的吃着，半晌也没句话。若不是担心姜绾绾得罪了周太傅，给家里招惹祸事，他才懒得搭理姜绾绾这个不孝女。见姜绾绾吃得差不多了，姜老夫人试探性的问道：“绾姐儿，你什么时候结交了周太傅？”姜绾绾唇角微扬，笑道：“什么周太傅，孙女不认识。”姜老夫人没想到姜绾绾居然否认了。“今日你去的可是周府？”姜绾绾点了点头：“是周府，见到了周先生和他的夫人。”听到姜绾绾的话，姜老夫人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一亮。“傻孩子，周先生就是周太傅。”姜伯年见她们谈论到了周太傅，吃饭的动作放慢，耳朵竖了起来。姜绾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周先生是太傅啊。”“周太傅请你去周府，所为何事？”姜绾绾放下手中的筷子。“他请我去给他夫人看病。”姜伯年突然抬眼看向姜绾绾：“你会医术？”听到姜绾绾会看病，姜老夫人差点惊掉了下巴。“会呀。”姜伯年怒斥道：“你为何不早说？”“父亲没问啊。”姜绾绾理所当然的说道。姜伯年被姜绾绾怼了一句，心情极为不悦。他觉得姜绾绾给周夫人看病这件事，会给家里带来灾祸。“你小小年纪，会些皮毛就敢去太傅家里看病，若是出了事，一大家子会受你连累。”姜伯年沉着脸说道。姜老夫人见气氛变得激烈，连忙出声缓和：“绾姐儿，你父亲也是担心你。”姜绾绾此时也懒得给姜伯年脸面。“父亲更担心他的仕途。”姜伯年被姜绾绾揭穿心思有些恼怒。“不孝女，若不是有为父撑着，你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吗？”姜绾绾冷哼一声：“父亲把我和阿娘丢在乡野十几年，不闻不问，父亲口中的好日子，我也没享受几日。”“你是在指责我这个当父亲的？”姜伯年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不敢。”姜绾绾神色从容的说道。姜伯年站起身来，准备教训姜绾绾。
姜老夫人见状，连忙给李妈妈使眼色，让她拦住姜伯年。“伯年，明日你还要上朝，先回去休息吧。”李妈妈把姜伯年请了出去。“绾姐儿，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些，你是姜家的骨肉，你父亲也是担心你，语气重了些。”姜绾绾收敛自己的情绪：“祖母，孙女明白。”“周夫人的病，你能医治好？”姜老夫人迟疑的问道。周夫人已经病很久了，京城中大家都知道。“七成把握。”姜绾绾缓缓的说道。姜老夫人一愣，七成把握，要是出了事，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绾姐儿，找个借口拒了吧，治不好可是惹祸上身。”趋吉避凶这方面，姜老夫人比姜伯年有过之无不及。“祖母不必担心，周先生承诺，治不好也不会怪罪与我。”姜老夫人没想到周太傅如此的通情达理。想想也是，不管是御医还是民间大夫，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周夫人。周太傅让绾姐儿看病，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通后，姜老夫人便放下心来。治不好，周太傅是有言在先的；治好了，那姜家可是太傅的恩人。伯年的仕途升迁就指日可待，姜府在不久的将来就能飞黄腾达了。到时候她再封个诰命夫人，那可就是人上人了。以前觉得姜绾绾就是个扫把星。现在看姜绾绾，怎么看怎么顺眼。姜老夫人觉得她就是姜府的福星。“绾姐儿，若能与周太傅交好，你哥哥们的仕途会更加通畅，你日后议亲，必然是挑选王侯将相人家。”姜老夫人知道姜绾绾对姜伯年有怨气。但她还有五个嫡亲的哥哥，为了哥哥们，绾姐儿也不会不管姜家的。“嗯。”姜绾绾淡淡的应了一声。姜老夫人算盘打得不错，若是前世的自己，当然会为哥哥们盘算。可惜啊，今生除了阿娘，哥哥们都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哥哥们的妹妹只有姜韵一人，她才懒得理那几个白眼狼。姜老夫人见姜绾绾听进了她的话，她非常满意。“瞧着日子，马上要到正月了，你的身量还会长更高，明日便让人送些上好的布匹来，你和柳氏挑选几样，多做些衣裳。”姜绾绾垂首恭谨的说道：“祖母慈爱，谢过祖母。”“好孩子，忙了一日，也累坏了，去歇着吧。”姜老夫人慈爱的说道。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早就困了。“祖母安歇，孙女告退。”姜绾绾站起身来，李妈妈把姜绾绾送出院子。“老夫人，瞧着六姑娘，怕是对姜家有些怨恨啊。”姜老夫人闭上眼睛，沉声说道：“有怨恨正常，若是没有，才可怕。”李妈妈觉得姜老夫人说得对。伺候好姜老夫人洗漱，李妈妈也退了下去。姜绾绾在姜老夫人院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落到了曹玉凤的耳朵里。曹玉凤气得把房中所有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此时，姜韵正拿着画好的画作，前来找曹玉凤。“娘，你来帮我看看，我画的画作还有何不妥之处？”瞧见一地的碎片瓷器，姜韵担忧的问道：“娘你怎么了？”曹玉凤把姜老夫人院里发生的事情和姜韵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