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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受虐狂吗?!』
『还有两首片尾曲呢。』
看着他们几个(主要是米斯达)苦不堪言的表情,你蠢蠢欲动,有动力继续给他们唱。
『《心灵归所》与《明天再见》,别的就不会了。』
米斯达问你虐不虐,你说不虐,他说我信你了,你微笑。
『锈迹斑斑的心灵,寂静无比的世界,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寻找着能将‘再见’说出口的表情,只是不断重复罢了……』
『回神之时伫立于此,只剩下孤单哭泣的背影,在这个好似艰辛又好似寂寞的地方,我好想与你一同牵手走下去……』
『这到底是第几回的心情呢?就算是误会也无妨。一旦抱紧双膝,闭上双眼,仿佛立刻就崩坏一般,拥抱着混乱不堪的思念,想起那些不愿放手的东西,心里就会痛……』
听完第一首,米斯达长舒一口气,表示这首的调子听起来就没那么悲伤。乔鲁诺忽地一笑,说起一串超长的意大利语,米斯达表情渐渐绷不住了。
『为什么啊——』米斯达泪都快喷出来,『就不能来一首两个人在一起的吗?!这首又是什么?两个人没在一起?其中一个人死了还是都死了?』
你说都死了。
米斯达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脸,瘫车门上自闭了。
你说是殉情呢,两个人死在了一起,这是个好结局。
比一个人死,而另一个人背负对方的性命受困于永恒的自责与绝望,要好太多了。
『你对好结局的定义未免太奇怪……』
福葛老师都忍不住吐槽。
『那另一首呢?《明天再见》,听歌名应该很温馨。』
布加拉提一如既往对这些故事反应不大。
你倒是头顶亮出一个问号,怎么就温馨了?马萨卡意大利语境里的“明天再见”不伤?
你决定给他们一次二次元创伤。
『‘那就再见啦!’向你挥着手,勉强地笑着,心里又开始空荡荡,其实我还有许多话没有与你说……』
『虽然一直假装自己独自惯了,但其实没有那么坚定……与平时一样的景色、一如既往的街道,明明周围什么也没有改变,却让我觉得只有自己这么渺小……』
『‘那就再见啦!’才不该这样说,‘再待一会吧!’如果能这么说该多好……』
『‘那就再见啦!’这样的一句话,是假装我们能再次见面啦!就连这句话也无法传达给你,明明是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遥远……让我们像往常一样,只要一次就好,让我能说出‘明天再见’……』
福葛发出“e”的思考声,说听着很欢快,但鉴于前一首的曲调与歌词表达完全相反,这首他保留意见。
乔鲁诺表示福葛说得对,这首歌表面轻快,内里实则是隐隐的哀伤。
他又说了一大段意大利语,米斯达抱头哀嚎起来。
『这次又是什么!对方死了!再也见不到面了吗?!』
米斯达还没看动画片就已经被虐到。
『说是‘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啊!』
米斯达吼完,继续瘫着自闭了。
悲伤蛙不是乔鲁诺,而是他米斯达。
『为什么你喜欢这么伤感的歌……这么孤独,难道你认为自己很孤独吗?』
福葛也有点受不了。
『在日语的语境里,这叫‘寂寞’呢。』乔鲁诺贴心解释,『和‘孤独’不同,更多的是一种对生活的无可奈何。』
『想念一个人却见不到,在人群中却没有归属感……‘寂寞’就是这种东西。』
听乔鲁诺这么说,米斯蛙突然来了劲,从玉玉的状态中起立——
『啊~!难道你是感觉寂寞吗?这好办,找个男朋友不就好了,你这么漂亮,喜欢你的男人多的是吧!再不济,你考虑考虑我啊,其实我也很帅的,哔哩吧啦叽里呱啦……』
你正望着车窗外跑神。
『……啊?你刚才在和我说话?』你扭过头看他,『我没听,要不你再说一遍?』
米斯达的脸上顿时难绷,其他人都不免抖起身子,忍不住发笑。
你:……?
怎么回事啦。
布加拉提笑完,问你有这种心情的话为什么不跟他说呢?在他们面前又不需要忍着,有话直说好了。
你无言。
这对你来说很困难。
全部直说的话,就没有防备了,你会伤着他们,他们也会伤着你。
……
不可否认,你已经被伤到许多次,除了忍着,等它自己消除,你没有别的办法。
『没用啊……』你说,『说出来也没用……』
难道他们能保证自己不去死吗?难道他们能保证不离开?一群在刀尖上过日子的黑帮,有什么资格跟你说这种话。
居然说这种话……他凭什么说这种话……
有本事,他别去死啊?让你对他们敞开心扉,然后又去参加他们的葬礼,让你每天缅怀他们忘不掉他们然后抱头痛哭吗?
你做不到。
你不会为谁而哭泣,不会为谁的死亡流泪。
『因为没用,所以我不会去做,我讨厌没用,因为没用本身就是一种浪费,我讨厌所有浪费的事,所以我讨厌没用。』
你平淡地陈述,乔鲁诺有些意外地看你一眼。
布加拉提好像是想说什么,刚吸进一口气,似是想起什么,又停下。
“啊……”他语中的情绪低了下去,『你是这个意思……』
『什么?』福葛察觉到你与布加拉提之间氛围的不对劲,『你们难道有瞒着我什么?』
那是你与布加拉提之间的秘密谈话,对此,你们两个都闭口不言。
『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米斯达小声嘟囔着。
渐渐地,没人再说话。
『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你喜欢意大利吗?』
布加拉提又突然问。
“……”
你握了握拳,真搞不懂布加拉提是什么意思。
『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地方。』
你说着只有布加拉提这个知道你经历的人才能听懂的话。
『只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
这一切都没有区别。
一开始是宅在家里,后来是宅在宿舍,接着是棕毛先生赠你的房子,之后是布加拉提的家,现在还是。
你所做的,只有静静呆着,等人过来,再等人走。
你只是单纯地存在在这里,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在哪里、在什么时候,都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你无法阻止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