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佛
果第一要保,她要保自己,如果第二要保,她要保自己的儿子。
妾室生的儿子又怎么样?
她抱走了,谁知道是妾室生的?
女子太过苦弱,她自己尚承载不住自己,更承载不住另一个女婴。
马车上。
郑言轻描淡写地将此事说出,她抱着妾室的儿子跑出来,让妾室抱着她的女儿去引开追兵,她不怕告诉陆明呦,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她知道陆明呦不会说,也不会为难她。
能登上帝位的公主,是第一。
她愿意做第二。
而当陆明呦滑落到第二时,她又去了十四公主陆若辰那里继续当第二。
她的安全感太稀薄,稀薄到只有一个位置,就是第二。
丈夫在时,她是妻子。
儿子在时,她是母亲。
第一不行,第三不行,只能是第二!
为什么他要回来?
为什么他还活着?
郑言摸着摸着刺绣,实在想不通,实在愤恨,抓过剪子,又犹豫一下,只是慢慢剪开了线头,然后再一点点挑破那些不工整的地方,好像只是稍作整改一样,然而她永远不会补上这个刺绣,这个刺绣已经废了。
就像她的丈夫一样。
儿子活着,那丈夫还活着干什么?把她从第二的位置上挤下去吗?
让她当第三?还是连第三都不如的,排在他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儿后面的存在?
她只要第二。
郑言将刺绣和剪子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走到坐在小塌上的陆易武面前,抱了抱他,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小花园处,看丈夫正抱着女儿,和另一个女人说着什么。
“娘。”
陆易武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担忧地看着她。
郑言蹲下身,抱着儿子,将尖尖的下巴垫在儿子的肩膀上,仍然盯着花园里的丈夫,语气哀伤地说道:“娘只有你。”
有儿子了,她不再是妻子了,而是婆婆,是府里永远的第二,哪怕将来儿子长大娶妻,她也是第二,她还要丈夫活着干什么,压在她头上吗?
“去死。”
郑言实在克制不住,轻声细语地吐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