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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气候和华国是相反的,华国已经入夏了,国这里正是初冬。余白一向要风度不要温度,不知道有没有多带几件厚衣服。
顾铭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顾时卿在问佣人,早上换下的衣服去哪里了。佣人说拿去洗了,顾时卿问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呢,佣人说口袋里没东西,洗衣服前都检查过了。
顾时卿顿时大发脾气,一口咬定衣服口袋里有东西,让他们去找回来。
“怎么了?什么东西丢了?”顾铭宇看到年轻的佣人红着眼睛跑出去,小声地问管家。
管家看了顾时卿一眼,顾铭宇说的虽然轻,但两人隻隔了四五米,顾时卿应该也能听到的。
“一对黑曜石的袖扣,先生每天都带在身边的。”
顾铭宇皱了皱眉,“是不是上面镶着一条碎钻拚出来的鱼?”
管家点了点头。
顾铭宇见过那对袖扣,要不是为了那对袖扣,顾时卿不一定会伤了眼睛和腿。
“梅森,把整个山庄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回来。”顾时卿死死抓着轮椅的扶手,咬牙切齿地说。
管家应了一声好,衝顾铭宇点了点头,转身去找东西。
顾铭宇上前握住顾时卿轮椅的把手,将他往外推,他是来接顾时卿去医院做复健的。
“不过是一对袖扣,丢了再买就好了,何必大动肝火?医生说了,你的头疼病只是暂时不犯了,谁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复发,还是需要控制一下情绪。”
“那不一样。”顾时卿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阴郁。
顾铭宇试探着问:“是他送的?”
顾时卿抿着唇不说话。
顾铭宇叹了一口气:“我听救你的雇佣兵说,当时把你从囚禁的地方带出来时,你除了有点虚弱,身上都是好好的,要不是你突然回去找东西,也不会碰到基地爆炸,被落石砸到了头,还压伤了腿。”
救援人员把顾时卿从废墟里挖出来时,他都昏迷了,手还紧紧攥着拳头,等送到医院,清理伤口时,才发现他的掌心握着一对黑曜石的袖扣。
顾时卿的手握了握,像是缓缓握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
顾铭宇笑着说:“谁说的,我听说他还给你写了一首歌,叫《心光》。”
顾时卿露出一个苦笑,那是给他写的吗?四年前就开始写的,那时他们并不认识。
顾铭宇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顾时卿:“我觉得宋璟曜说的对,你这个人就是太要面子了。余白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别说你这些伤都是暂时性的,迟早都会复原,就是真的治不好了,余白是那种会因为你瞎了,瘫了,就嫌弃你的人吗?如果他真的是这种人,你为什么不跟他分手,反而要不明不白的吊着他?放过他,放过你自己,不好吗?”
顾时卿的头微微侧向窗外,仿佛在欣赏窗外的景色,但顾铭宇知道,他眼前只有黑暗,连一丝光都没有。
“他坐早上的飞机过来,到这里要半夜了,你安排人去接他吧!”顾时卿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顾铭宇叹了一口气:“接他去哪里?你又不肯见他,他要是问起你,我该怎么回答?”
“就说我去费市出差了,要去一个星期。”
顾铭宇嗤笑了一声:“你听听,这么蹩脚的理由,连三岁小朋友都不要听了。他刚说要来国工作,顺带看看你,你就去了别的城市出差,你以为余白傻吗?”
傻!再没有比他更傻的人了,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还愿意等他,不愿提出分手。
但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啊!
余白的飞机抵达国时,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但纽市机场还是很繁忙,全球各地的旅人匆忙穿梭着,熙熙攘攘地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小文去取行李,唐晶晶陪着余白在一旁等他。
余白在飞机上没休息好,压低了帽檐,坐在休息椅上打哈欠。
唐晶晶也有点困,强打着精神给阮修发消息报平安,一边还要联系d家来接机的工作人员。
“小白,那个是不是顾先生啊?”唐晶晶拍了拍身旁的余白。
余白突然就睁大了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身高在遍布外国人的机场里其实很不明显,但他的气质出众,即便戴着帽子,眼镜和口罩,也遮掩不住,很容易就被认了出来。
顾铭宇的视线从人群中一扫而过,就看到了余白。余白也看到了他,眼里闪过明显的失望。刚才,他以为唐晶晶说的顾先生……是顾时卿。
“看到我,这么失望吗?”顾铭宇穿着整齐的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格纹大衣,看上去也是风度翩翩的。
余白朝他身后看了两眼,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顾先生,你不是跟时卿形影不离吗?你在这里,时卿呢?”
顾铭宇总觉得余白的话有点酸酸的,但他还记得今天的来意:“时卿去费市出差了,他知道你要来,让我接你去落日山庄住。”
余白轻笑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他出差,都不带助理吗?”
余白的声音很轻,但顾铭宇还是听到了,表情有点尴尬。
唐晶晶知道顾铭宇是顾时卿的人,心里有些恨屋及乌。既然两人已经分手了,还装的那么体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