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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警官看了看余白的笔录，又听了通话录音，提出了几个问题。

“你和颜蕊平时关系很好？”

余白摇头：“我们之前一起录过一个综艺，算是相处过一段时间。当时玩的挺好的，但是她后来在网上造谣我，所以录完节目后，我们就没了联系，微信也拉黑了。”

方警官一挑眉：“那你们这算是有过节了，你为什么之后还打电话约她出来，关心她和谭家洛的事？”

“我一开始并不确定谭家洛在电话里提到的粉丝是她，我约她出来只是怀疑她之前在网络上造谣我，是受了别人指使。见了面以后才试探了她两句，没想到真的是她。当时她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对，我劝了她两句，她听不进去，我也就没再管了。”

方警官又问：“你们之后一直没有联系吗？”

“没有了，之后我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要去外地封闭集训，不太方便打电话。”

“那为什么事发的时候，颜蕊要给你打电话？我们看了她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当天她只有三个正常通话。

第一个是打给谭家洛的，交通科那边已经找他做过笔录了。谭家洛说颜蕊是他的粉丝，之前一起录节目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颜蕊经常跟他电话联系，聊得也是粉丝对偶像的日常关心，私下里两人是没见过的。当天颜蕊也是跟之前一样的打电话闲聊，因为谭家洛当时还有工作，隻讲了几句就挂了。

第二个电话，打过去是一个送外卖的，颜蕊定了一份外卖，他送到家，家里却没人，他就把餐食挂在门上了。颜蕊的手机里能找到外卖记录。

第三个电话，就是打给你的，电话一共打了四个，前三个你都没接，到第四个才接的。

你说了集训期不方便接电话，你们两人的关系又不好，为什么最后还是接了她的电话？你还有意识的录下了通话？如果她当时真的遇到了危险，为什么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警，而是给你打电话？一个两个没接通，她持之以恆的打了四个？”

余白也想知道，为什么颜蕊在最后关头，想到的是打他的电话。

他摇了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当时在上课，没有第一时间接她的电话，后来看她一直打过来，以为有什么急事，才接起来的。因为之前见面时，我觉得她精神不太正常，怕后续会有麻烦，所以录下了通话。”

方警官看了余白好一会儿，似乎想看出他脸上有什么撒谎的反应，但是余白的眼神很清澈很坦然，不闪不避，一点也没有心虚和隐瞒。

凭着方警官从警十几年的经验，余白要么是个奥斯卡影帝，要么就是真的心里没鬼。不管怎么样，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之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

余白点点头，站起身与方警官握了一下手。

顾时卿揽着余白往外走，与等在外面的阮修撞了个脸对脸。

阮修身边还站着唐晶晶，唐晶晶垂着头，都不敢看余白，老实的跟鹌鹑似的。

余白心知阮修怕是知道什么了，他先开了口：“修哥，我们先回公司，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说。”

阮修气得说不出话了，指指余白，又指指顾时卿，哼了一声走了。唐晶晶跟在他身边，回头给了余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余白：“……”这个助理真的不能要了。

法律条款参照了我国法律。

顾时卿揽了一下余白的肩：“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余白摇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阮修已经气得要杀人了，多加一个顾时卿，是去送人头的吗？

两人走去停车场，邢远之的车已经不在了。余白看了他刚才停车的位置，想问顾时卿和邢远之刚才为什么那么剑拔弩张的。突然，一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顾铭宇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就谢顶的中年男人。

“你们已经处理完了？我好不容易才找了c市最擅长打这种官司的谢律师。”顾铭宇指指身边的中年男人。

顾时卿朝谢律师微微点头，然后白了顾铭宇一眼：“你怎么不等明天再来？”

顾铭宇摸了摸鼻子，跟谢律师说了两句，谢律师递了一张名片给顾时卿就走了。

余白问顾时卿：“你跟邢律师到底怎么回事？”

顾时卿坐进车里，没说话。

顾铭宇敲了敲驾驶位的玻璃窗，顾时卿降下了玻璃。

顾铭宇问：“你等一下回华泰吗？”

顾时卿往余白那边侧了一下头：“还有一些事。”

顾铭宇点点头：“行吧！那我让邵博远把文件都送去我那里吧。”

顾时卿应了一声好，就发动了汽车。

两人的对话在余白的脑海里转过好几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时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彤说要结婚，我爸妈都不同意，还把我爸气病了。小彤现在离家出走了，华泰没人管，我暂时帮着打理一下。”顾时卿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完这段话。

余白反应了半天，才张大了嘴：“小彤要结婚？跟谁？”

“邢远之。”

“谁？”余白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那个邢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