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为了他,安长卿已经牺牲良多,萧止戈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又去限制他的交友。
“但我并没有受委屈。”安长卿不赞同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比起大多数人,已经足够幸运。有一个彼此信任的伴侣,也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虽然时有风雨坎坷,但他们都能结伴走过。
至于新结识的好友,他自然也珍惜。却并不会为了他们叫自己最爱的人伤心。
更何况,伴侣与好友,也并不是对立的。
“日后要是再有邀约,我就请他们来王府吧。”北战王府刚被大手笔地修缮过,景色并不差,邀人做客并不会失礼。
萧止戈深深凝着他,良久才道了一声“好”。只是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却已经暗暗有了计较。
两人回去时,还是顺路去了三味斋。三味斋并没有出新点心,安长卿买了往常爱吃的糕点,临走时还不忘拿这事打趣一番萧止戈。
回了王府,又到了晚膳时候。
安长卿在画舫同人吃了酒,就不怎么吃得下饭。潦草地动了几筷子便不吃了。等到了晚间,又嚷着肚子饿,捧着三味斋的点心小口地啃。
萧止戈在一边瞧着有些头疼:“总说安珠像我,我看最像你才是。”
安长卿嘴里塞了点心,腮帮子鼓鼓的也不忘反驳:“哪里像?”
“不好好吃饭不就像你?”萧止戈道。
兄妹两个年纪越大越鬼机灵,已经有七个月大了。平日里除了乳娘餵奶,现在已经可以吃一些辅食。只是萧安珠白天吃东西总不肯好好吃,吃两口玩一会儿,再吃两口,再玩一会儿。等晚上饿了又要嗷嗷叫。相比之下哥哥萧安珩就要老实的多。
安长卿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瞧着手里的点心有点纠结,他还没吃两口呢。
“我娘说我小时候可乖了,这肯定不能赖我。”
到底还是舍不得点心,安长卿将剩下半块梅花饼飞快吃了,理直气壮道:“必定是你小时候没好好吃饭。”
萧止戈:“……”彳亍吧。
心满意足吃完点心的安长卿漱漱口,又想起白天碰见安长端的事来。他与安家人几乎是断了往来,安长端这时候忽然又主动凑上来,显然没什么好事。
“白天在画舫上,我遇见安长端了。是不是安家又出了什么事?”
萧止戈给他倒了杯山楂茶消食,道:“萧祁桉倒了,安知恪慌了吧。”
安家除了安知恪,其他子孙后辈,没一个出息的。就是从前最出息的安长煜,也只能在地方打转。加上二房又跟大房离了心,不再无底洞似的往里面填银子,安知恪虽然官拜丞相,但日子也并不好过。甚至他为了保住安家荣华富贵,情急之下不顾安庆帝不悦也要站在太子那边,已然失了安庆帝信任,一旦他倒下了,安家也就彻底完了。
“难怪安长端忽然开始跟我套近乎,恐怕是安知恪叫他来的。”安长卿嗤笑一声:“我没找他们麻烦,他们倒还恨不得再从我身上刮一层油水下来。”
“不理他们就是。”萧止戈也瞧不上安家:“等日后寻个名目,将他们远远支开,也免得碍眼。”
安长卿却道:“安知恪不会那么轻易放掉我这块肥肉的。”
前世今生,加起来两辈子,他是将这个父亲看得清楚明白。安知恪这人是个真正的小人,只要有利可图,他就能腆着脸凑上来。若是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将你抛弃,转头去寻下家。
他眼里没有骨肉亲情,也没有礼义廉耻,只有利益至上。
而他猜得果然没错,不过隔了两日,安长端这块狗皮膏药就又黏了上来。这次他学乖了,也不管门房让不让他进去,哭丧着一张脸在大门口嚷嚷:“父子没有隔夜仇,便是父亲有再多不是,看在他如今重病缠身的份上,也请王妃回去看一眼吧,父亲如今最挂念的便是你了。”
管家做不了主,又怕他在外面继续嚷嚷引来流言蜚语,只能先把他请到花厅去。
安长卿随后才来,听了管家的回禀,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安丞相病了?”
安长端连忙点头:“是,病的不轻,如今已经起不来了。”
“这么严重?我叫人拿牌子去请太医去看看,至于我……府中事忙,就不去了。”安长卿连客套话都懒得说,抿了口茶水淡淡道。
听他要请太医,安长端便有些急:“这……父亲只是心疾,不必劳烦太医。若是三弟愿意去看一看,说不得就好了。”
“说来说去,就是我非去这一趟不可了?”安长卿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
安长端心臟也跟着一跳,这一刻竟然莫名地有些畏惧他,他不敢去看安长卿,只得重复道:“王妃去看一看,父亲或许就好了。”
这回安长卿没说话,花厅气氛一时冷凝,正在安长端坐立不安时,就听他说:“那就去看看吧。”
他倒是要看看安知恪又要耍什么花样。他避而不见,兴许他们还以为他怕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我吃醋了但我不说,我超大度der。
喏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