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两更合一
林非鹿啃完点心,接过彭满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一副餍足的表情,小身子跟着马车摇晃的弧度微微晃动,不知道突然看到什么,水灵灵眼睛都瞪大了。
林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自己腰间佩的一隻香囊。
只见她有些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凑近看了看,发现没错啊就是自己送太子殿下的那隻香囊啊,怎么会在这里呢?她似乎有点怀疑人生,抓了抓自己的小揪揪,小脸迷茫地看向林帝。
林帝有点心虚,干咳了一声才说:「这是你三皇兄送给朕的。」
小糰子这才鬆开眉头,瞭然地眨了眨眼。
父女俩相处十分融洽,没多会儿,马车稍微停了一下,外面宫人禀报道:「陛下,梅妃娘娘过来了。」
林帝笑道:「进来吧。」
车帘掀开,梅妃便裹着一阵香风弯腰走了进来,先是盈盈行了礼,才柔声道:「妾身来陪陛下下完昨日未完的那盘棋。」
林帝便把林非鹿抱到一旁坐下,笑吟吟道:「好,彭满,摆棋。朕今日要好好看看,你的棋艺到底进步没有。」
梅妃嗔道:「陛下又拿妾身取笑。」
两人笑聊了几句,梅妃又看向在一旁啃点心的林非鹿,一脸关切:「五公主的嗓子今日可好些了?」
林非鹿乖巧点头,附赠一个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
彭满很快就把昨日的棋局摆了上来,梅妃和林帝对面而坐,各执一子,开始对弈。林非鹿就坐在林帝身边,小手牵着他一方衣角,乖乖地看着。
林帝下着下着,就感觉旁边的小糰子越凑越近。他转头一看,发现小糰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嘴角还沾着糕点碎末,小脸却全神贯注,像是看得入迷,令人忍俊不禁。
见他迟迟未落子,她还怪着急地转头看了看自己,小眼神里都是催促。
林帝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揉她小脑袋:「看得这么认真,喜欢这个啊?」
小糰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眸,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林帝又问:「会下吗?」
她摇摇头。
林帝便笑道:「朕教你。」
他抬手便将棋局乱了,吩咐彭满把黑白子分捡出来,然后对愣住的梅妃道:「今日不下了,朕教教小五,你先回去吧。」
梅妃:「…………」
她不露痕迹看了一眼林帝身边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终是什么也没说,柔声笑道:「是,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她一走,林帝就开开心心教起女儿下棋来。
林非鹿倒真不会围棋,但架不住人聪明,林帝一解释她就懂,一上午的时间就把基本规则和定式都搞明白了。等到用过午膳再次上路,她已经能磕磕绊绊跟林帝对弈了。
虽然不过几子就被林帝绞杀,但五岁的孩子能聪明到这个程度,还是令林帝大为震惊。
震惊之后又是惊喜。
他一向惜才,大林也是重文轻武,后宫但凡有个饱读诗书满腹才情的妃嫔都会得他宠幸,他对几个皇子的要求就更为严格,所以太子才会压力那么大。
虽然对公主没什么要求,但林念知就因为聪明伶俐才深得他喜爱,就更别说此时令他另眼相看的林非鹿了。
他想起在梅园初见小糰子时,她许愿世间清平,那时他就该明白,这孩子与旁人是不同的。
没想到萧岚给他生了个痴傻儿子,却生了个这么天资聪颖的小公主。
这大概就是上天垂怜吧。
林帝一时之间感慨连连,看着还在认真研究棋局的林非鹿,心中对她母妃的厌恶都不知不觉散了几分。
傍晚时分,行进的车队终于摇摇晃晃到达了山腰上的行宫。行宫也是常年有人驻守的,早已将各殿打扫干净,配置齐全,就等主子入住。
林非鹿住的地方叫听雨阁,林帝见她身边只有一个松雨跟着,便指派了身边的一个太监,叫做孔福的过去伺候。又拨了一队保护自己的禁军驻扎在听雨阁,以免之前的贼子再次行凶。
禁军的战斗力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往听雨阁四周一站,连宫人都要绕道走。
此时天色已晚,两日舟车劳顿,自然是要先休整一夜。听雨阁里已经有两个伺候的宫女,加上松雨和孔福就是四个人,照顾林非鹿绰绰有余。
这一天时间大家都知道五公主是随圣驾上山的,又看禁卫军那架势,暗地里都在说这五公主因祸得福,反而得了陛下宠爱。
林非鹿吃过晚饭在四周转了一圈,看着那些肃然而立的禁卫军,心安不少。
对方一击未中,林帝又在彻查此事,有禁卫军站岗,应该不敢再贸然动手。她不大担忧,松雨倒是很紧张,悄声跟她说:「公主,晚上奴婢还是跟你睡一张床吧。」
林非鹿笑道:「对方又不傻,要真是再来,肯定不会再上当啦。放心吧,有禁卫军在,他不敢再来的。」
松雨忧心道:「奴婢心里总还是不放心的。临行前娘娘交代奴婢要好生照看公主,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差池……」
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林非鹿拉过她的手:「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啦,如果没有你,我昨晚就死了。」
松雨急急道:「公主不许说那不吉利的字!公主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两人边走边聊,刚进院子,就听外面禁卫军一声厉喝:「什么人胆敢翻墙!拿下!」
别说松雨,林非鹿都给吓了一跳。心道不是吧,这天才刚黑呢,对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她的命?
没想到一阵慌乱之后,传出奚行疆略微狼狈的声音:「是我是我!诶诶诶,把你的刀放下,看清本世子是谁没有?!」
外头一阵匆忙:「见过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这是……」
林非鹿奇了怪了,迈步走出去。
就看见奚行疆抱着一迭铺盖捲儿站在墙角,有些尴尬地摸自己鼻头。
她真是又生气又好笑,嗓音沙哑地喊他:「奚行疆!你在这做什么?」
禁卫军见是误会一场,又纷纷纪律分明地站回原岗位。奚行疆抱着铺盖捲儿走过来,下巴抬得高高的,但是难掩尴尬,磕磕绊绊说:「我……我担心昨晚那刺客又来,在这巡视!」
林非鹿:「巡视那你抱着铺盖捲儿做什么?要是遇见刺客,你打算用被子捂死他吗?」
奚行疆:「…………」
他气得抬手揉她头上的小揪揪:「我这是担心谁?你还挤兑我!」他推她往里走,「走走走,先进去。」
进到院内,他抬手便把院门关上,里头的宫人瞧见他纷纷行礼。奚行疆随手一挥,跟着林非鹿走进房间,然后径直把抱在怀里的铺盖捲儿扔在了林非鹿床边的地上。
林非鹿:「?」
松雨眼见他开始打地铺,急忙道:「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奚行疆头也不抬地把铺盖捲儿铺好:「看不出来?打地铺呢。」
松雨又急又怕:「奴婢知道世子是在打地铺,可世子在这里打地铺做什么?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吗?!」
奚行疆:「嗯啊。」
松雨当即就给他跪下了:「世子万万不可!我们公主……我们公主虽然年幼,但却是女子,男女授受不清,世子若是在公主房中过夜,传出去公主的清誉可就毁了!」
奚行疆抬头怪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命都快没了,还顾及清誉做什么?回宫之前,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