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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见了,好奇道:“怎么了?”
安时紧张:“我有点晕针。”
季白道:“那我帮你捂眼。”
周行:“那我帮你分散注意力。”
安时心中一动:“那准备怎么分散注意力呢?”
周行:“我给你出计算题,怎么样?”
安时点头:“好。”
眼前一片漆黑,他屏息,如果出题答不出来,也是非常丢脸的。
周行:“请听题!”
“1+1等于几?”
“……”安时,“2。”
是他多虑了。
护士很快帮他挂上水,甚至在得知他晕针后,贴心的给了他一块小毯子,盖住了手面。
季白看了看安时:“你都食物中毒了,要不要去告诉傅淮深一声?”
安时摇了摇头,为了维持感情人设,扯谎道:“没事,这点小事不用告诉他,我自己就可以的,和他说了,他还要为我担心。”
季白抚掌:“你们感情真好,你真为他着想。”
安时笑了笑:“过誉了。”
季白是个不明真相的,但周行不一样,这话听在周行耳中,看着安时苍白脆弱的面孔,和嘴角勉强扯出的微笑,像极了苦苦暗恋的人为了维持最后一丝体面,而不得不做出隐瞒。
苦,实在是太苦了。
他握了握手掌:“那这些柿子怎么办?”
安时看着那堆罪魁祸首,小脸微皱,有些犯难。
柿子是他想吃的,但是现在给他吃出阴影来了。
周行自告奋勇:“不然我把这个柿子给傅哥送去。”
安时:“你准备拿柿子毒害傅淮深?”
季白:“你准备拿柿子孝敬傅淮深?”
周行:“……”
周行:“我们能做朋友,是有一点原因在身上的。”
安时探头:“比如我们的智慧?”
“……”
傅氏离这家医院不远,打车十分钟就能到。
到达傅氏以后,前台认出了他,跟在前台身后,周行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
“进。”
推开门,傅淮深抬眸,见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言简意赅道:“什么事?”
周行把柿子往前一递:“没别的事,安时让我给你送点柿子吃。”
傅淮深闻言指尖一顿,淡淡道:“放哪儿吧。”
依旧是毫无波澜、又不咸不淡的样子。
周行忍不住想起医院的安时,得病了都不敢告诉傅淮深,想必是料到他会如此冷漠。
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渣男的嘴脸显露无遗,周行无比气愤,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怎么会变成这样!
低头
处理了一下文件,傅淮深抬头,见周行还没走,问道:“还有什么事?”
周行硬邦邦:“这是安时特意让我送来的。”
短短一句话,傅淮深漆黑的眼瞳便像是洞察一切般,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周行见到他这个表情,意识到是自己管的太多,顿时有些颓然,斟酌片刻,道:“我觉得……安时挺不错的。”
你不应该这么对他。
傅淮深平静地看向他:“不可否认,安时确实讨人喜欢。”
周行:“那你……”
傅淮深的语调倏然冷了下来:“但是那又如何呢,周行,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了解他温文尔雅下的冷漠疏离,了解他严苛的标准,和残忍的脾性。
周行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当然无比了解他,但也不能一边睡人家,给人家希望,一边又让人家不动心吧?
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他忍不住反驳:“你不认为自己对安时的‘关心’也太过了吗?”
傅淮深冷淡:“我从不关心他。”
周行:“安时刚才食物中毒了。”
傅淮深:“………”
傅淮深:“他人在哪?”
周行沉默片刻。
“你不是从不关心吗?”
傅淮深从善如流:“这不一样。”
周行:“哪里不一样?”
傅淮深:“这是雇主对下属的合理关心,我应该为他报销医药费。”
周行冷笑一声:“你把钱直接给我,我帮你报销。”
傅淮深面色不改:“不行。”
周行:“这为什么不行?”
傅淮深:“因为我要确保你没有谎报费用。”
周行:!!!
他第一次痛恨上学时为什么没有好好学语文,此时才只能喊出一声“卧槽”,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
周行:“你知道我现在像是什么吗?”
傅淮深挑眉:“?”
周行:“我现在像是个绝望的文盲。”
傅淮深:“………”
…
傅淮深到达医院时,安时正和一旁的季白进行一些转移注意力的脑力活动。
季白:“1+1等于几?”
安时:“2”。
季白:“2+2呢?”
安时:“4”。
季白捧哏:“你简直是我认知的最聪明的人。”
安时腼腆:“你也是我见过出题最有水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