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明昀收到了来自明嵩的信息。
收到的时候,明月正巧窝在明昀怀里,一歪头就看到了短信的内容。
还很早,窗帘都没透过亮se。明昀垂下头熄灭手机:“吵醒你了吗?”
明月摇头:“哥哥不打算去吗?”
信息的内容是邀请明昀去一个物理学的学术会议,有很多领域里的学者教授,明昀去了肯定能有不少收获。
明昀0着明月冰凉的侧脸,伸手关掉了空调。
房间刹那间变得安静下来,明昀轻轻亲了亲她:“不想去。”
“哥哥去吧,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白不去嘛,况且你以后要工作肯定也要参加很多这种场合。”
明月好像还没睡醒,又合上了双眼往明昀怀里缩了缩。
明昀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
明月一觉睡醒,旁边已经没人了,窗外的yan光已经透过窗帘漏进房间。
她打着哈欠出房间的时候,正巧碰到明昀从洗手间出来。他似乎是刚洗了澡,头发蓬松又乖顺地贴在他的额角。
明昀看了看明月:“吹风机吵醒你了吗?”
明月摇头,明昀弯弯嘴角,想要伸手去搂她腰。被明月不着痕迹地躲开,走向了餐厅。
明昀无奈地笑了一下:“早餐给你准备好了,晚饭我们一起出去吃。”
明月已经钻进餐厅咬住了油条,摆了摆手示意明昀快走。
明昀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明月在喝豆浆。
明昀撑着餐桌附身凑向明月,想去亲她。
结果被明月用筷子抵住了唇,她说:“快走啦,我嘴上全是油。”
明昀只好叹口气,伸手0了0她的头就开始换鞋子。
他出门之前又回头看向明月,直到明月伸手给他抛了个飞吻他才作罢,推门离去。
门一关上,明月就长松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
明嵩其实也给明月发了信息,他的意思是,想要与明月单独见一面,有话要对她说。
他没说确定的时间,明月害怕明昀亲她的时候就被明嵩看到。
明月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觉得明嵩虽然不靠谱,但毕竟是他们的父亲,便应下了。
明嵩到达明月和明昀的住处的时候,是明昀离开的半小时后。
明嵩和明月坐在沙发上,他说:“我们长话短说,明昀如果到了会场发现我不在,他肯定会立刻回来。”
明月愣了愣,她不太清楚明嵩为什么要这样说,有什么事是明昀不能知道的吗?
明嵩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喝了口水,挑了挑眉。这个动作简直和明昀如出一辙。
他说:“暑假了,江家那边你们不回去一趟吗?”
明月张了张嘴,就又听见明嵩说:“开了学后可能就没时间回去了。”
明月这才理解明嵩的意思,他是先让兄妹俩回去同州给母亲扫墓。不过她很疑惑的是,为什么明嵩要来找她,这件事即使让明昀在场,他肯定也会答应。
明嵩虽然与他们不亲近,但毕竟是血缘上的父亲,他一眼就看出来明月的想法:“明昀的x子你也知道,他恐怕是不会愿意回江家。但是总不能不回去一趟。”
明月依旧很警惕,但明嵩说的话确实也没错,便犹犹豫豫地应了下来。
明嵩见明月松口,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就站了起来:“我就不久留了,不然明昀一会回来又得发脾气。”
说罢明嵩摊开手道:“明昀那个脸一天到晚表情都没有,你看了不犯怵吗?”
明月斟酌了一下言语:“哥哥很照顾我啊,我们过得很好。”
明嵩已经走到了大门前,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随后他停住了动作,说道:“我知道。”
随后他又接了一句:“明月,明昀照顾你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告诉爸爸。”
明嵩很少用“父亲”自称,b起他们的父亲,他更享受的是一种上位者与下位者的相处方式。这也是明昀最厌恶他的地方。
大门合上之后,明月还是怔住的状态。
她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的,她完全不信明嵩过来只是说些这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偏偏又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不过明嵩说得没错,在明嵩走后的一个半小时,明昀果然回来了。
他似乎回来地很是仓促,推门而入的时候明月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她看着气喘吁吁的明昀笑了一下。
明昀却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蹲下问她:“你今天是不是见过明嵩了。”
明月迟疑了一瞬,却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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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昀一向是不会拖延的人,前一天听说了明月想回同州去给妈妈扫墓的事情,立刻就买了机票收拾行李,后一天就坐飞机去了同州。
同州与宜州不同,b起宜州的g热,同州的夏季是接连不断的y雨天。
母亲的离世是兄妹俩会刻意不提起的话题,搬到宁州后在没有再回来过。
他们俩回来只是跟姨妈打了个招呼,江家也礼貌x地派了人接他们和安排了住处,而舅舅和姨妈当然不会特意露面去亲自接待他们。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y雨天,细密的雨不断地落在车上。雨刷器把挡在玻璃上的雨划开,车里安静得过分。
明昀想要开口安慰明月,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也不清楚明月是否对母亲抱着与自己同样的态度和感情,他跟明月很相似,却也不同。
于是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山脚下。
司机把车停在山下的停车场,礼貌地递给他们一把黑伞,并解释会在这里等到他们出来。
他们道谢后就打开了那把黑伞。
江家世代都埋在这座山上,他们的母亲也不例外。
明月和明昀都穿着一身黑衣,y郁的颜se好想要与惨淡的天se和景se融在一起。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和鞋子与台阶的碰撞声。
明月觉得这一路上的情绪控制得还不错,直到她看到了母亲的墓碑。
她一下子跪倒在母亲的墓前,失声哭了起来。明昀紧紧地抿着唇,也跪在了一旁,收起了伞。
明月对母亲的情绪很是复杂,她ai她,依赖她,却又对她无奈。
她理解不了为什么母亲固执于父亲,以至于郁郁而终。假设母亲还在,他们的生活也会是天翻地覆地不同。
明月无法解释跟明昀有超出兄妹的感情这件事到底好不好,但她却一直因为这件事不安和焦虑。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内心又充斥着背徳的禁忌和耻辱。
但她想念她。
其实明月对于‘母亲离世’这件事,反应并不大,包括葬礼也是呆呆的模样。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理解‘si亡’究竟是什么。
她跪在母亲的墓碑前,伸手0上黑白se的照片。
雨越下越大,她头发都sh透了,紧紧贴着她的面颊。雨滴打在墓碑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明昀却并没有想着,要举起那把合拢的伞。
为si去的人尽一尽哀思是更加安慰活着的人的行为。
雨帘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