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琼瑶
姐妹们的低压一直持续到了期末。果果无论怎么道歉都没用。
一向好脾气的果果发火了。
因为…诺诺被一个男同学表白了。
草包果果不知道那突如其来的怒气到底因何而起,他无能解决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问题,又离了花儿的军师策略,选了一条最下策,来阻止男生对果果的追求,继续恶化他和姐妹们的关系。
他选择,和徐梅阿姨举报诺诺早恋!
这直接让徐梅阿姨收了诺诺所有的游戏设备,从此接她上下学,彻底隔绝了她和朋友来往的空间。
这个搜得不能再搜的主意,只能是卫果这个猪脑子想得出来。
花儿知道后,想拆开卫果猪脑子的冲动被已经上嘴国骂的江晚月抑制住了。江晚月难得重新和卫果说话,还是上门揍他。卫果久违的挨揍,让卫家短暂的热闹了一下。
卫致从花儿那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觉得江晚月这次发疯咬人,有点道理。
回了花儿一句:“或许我得让我妈带我弟去医院看看大脑发育是否正常。”
……
初三第一学期末,老师就把卫致和花儿调在一起做了同桌。他俩的至交之谊,也是从这个时候奠定下来的。也就是从这时候,一直到高三,俩人都是同桌。
很多事其实那仨傻子都不知道。比如,在花芏理心中,最好的朋友除了他们仨之外,还有卫致。
在生活上,花芏理会和仨傻子一起逛街吃饭,嘻嘻哈哈,从不和卫致结伴。
但在精神上,她和卫致,遇到问题,二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对方会怎么给自己意见。他们是俩在智力,能力,灵魂都同频,绝对实力难分上下的上位强者。对花儿来说,面对一个“男的自己”,有多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大脑分析问题,无疑事半功倍,省时省力。对卫致来说,长期以来独自思考的寂寞有了宣泄的出口,有一个可以完全理解自己人支持自己,孤独的灵魂似乎有了伙伴。
如果问卫致,你的朋友是谁?他可能只会回答花芏理。或许连卫致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看得上花芏理这样的人类做他的朋友。
一般来说,这样的俩个人,要么会是敌人,要么会是情人。可他们,偏偏没走上这两条路。
大概是初三谢师宴,大家趁毕业的关头,都很大胆。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问花芏理和卫致:“班长和卫致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花儿是这么说的:“和【男的自己】在一起?没事吧?咦~(起鸡皮疙瘩)我都不敢想象,这样的生活会多无聊。”
卫致难得沉思后满眼钦佩:“还是班长用词精准。”
……
最早发现卫致少男心事的,当然是花。卫致初三时对林湾的冷处理,是花儿微微点拨后的结果。她没有太多废话,只是简单的把事实摆给他,让他自己取舍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卫致没有迟疑,瞬间做出选择。他对林湾,在江晚月没有生气之前,也是只尽礼数,再无其他。等江晚月因林湾的存在,开始生气之后,他就坚决礼貌的拒绝了林湾来家里。
于卫致而言,礼貌无关风月,仅为贯彻教养。
卫致的少男心事,他俩心照不宣,花从未挑明。但是花一直在为挚友的心事保驾护航。如果不是小结巴的出现,她会以为,他们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人生,哪有顺理成章的假设呢?
……
诺诺被刺激狠了,本来也没准备和别人早恋,被果果这么一告状,一搅和,赶忙趁着升初三的暑假来临,同意了那个追求她的小男孩,火速早恋了。
仨傻子升初三的暑假,正好是花和卫致准备升高中的暑假,中考的毕业生,假期比仨傻子提前大半个月。
中考成绩出来。卫致排在市第一,花芏理排在市二十三。两位人尖尖都选择了稳升乐美中学高中部重点班。(为什么能让卫致考第二名的花姐,排在市23呢?因为花姐的体育不好,一科体育拉了她二十多分。)
市第一、二十三名,班级前三的俩,全都选择直升了乐美中学火箭班的消息,让高中部的老师喜出望外。其实他们都能去更好的实验中学,但俩都不想内宿,都想离家近。
(顺便插播一下,林湾也直升乐美了。她考了市一百四十多名,本来是进不了卫致和花儿他们班的,但没办法,她家有钞能力。)
就是因为这两位“不想住学校”的随缘选择,那年高考,乐美直接干掉了当时a市排名第一的实验中学。自他们这届开始打后,所有尖子生都往乐美挤,通过几年积累,原本排名市第五名的乐美,一跃成市断层排名第一的绝对重点高中。
江晚月得知卫致考赢了她的雅典娜,激动地直捶腿:“但凡我的花儿体育好一点,前二十二名也轮不到他们,尤其是第一名!那个第一名根本不配。”
而恰恰好,初三出成绩那天,是诺诺庆祝“恋爱一周纪念日”。是,一周纪念日。江晚月对此见怪不怪,自萧诺恋爱起,她一天要过一个纪念日。天生浪漫的萧诺,是不会因为自己的恋爱时长不够而放过演绎她梦想的言情小说故事情节的。
有仪式感的花儿专门挑父母都去上班的时间段,把所有姐妹请到家里,买了一个蛋糕,很多炸鸡,和很多小零食,花了点时间布置了一下…
江晚月一推门就看到一块很中二的横幅。
“祝贺花芏理和卫致成为高中生,期待弟弟妹妹们快点加入哦!”
她蹙了蹙眉,看着正切水果的花芏理,直言吐槽道:“你很土诶,这年代谁挂这种横幅啊。”
“朋友,这可不是我挂的,这是妈妈们挂的。他们在单位待久了,形式主义已经腌入味了,配合一下也无伤大雅哈~”
花芏理看只有江晚月一个人来,一脸不解。
“人我都给你通知到了。萧诺同志说,要带家眷,不和我一起。”
“哈?”花芏理愣了愣。
卫致从花芏理的房间里走出来,拿了好几本书,花芏理抬头:“对,就这几本,你拿去吧,我暂时用不到。”
卫致点了点头,看到已经抱着包薯片坐下开吃的江晚月,眉清眼柔。这尽数落到花芏理眼里,她会心一笑。
江晚月坐在地板上,卫致坐在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他的腿进一步,能触及到江晚月的背脊,江晚月后靠一点,能蹭到卫致的双膝。
挪动的时候,江晚月蹭到了卫致,她浑身像触电了一样,回头就大声说:“你脚很臭,能不能离我远点。”江晚月嫌弃地背过身继续吃薯片。实际上,卫致那种中毒一样的洁癖患者,哪里可能会有脚臭?卫致的流言不多,但所有不好的流言,都是江晚月起头造得谣。陌生人要是从江晚月嘴里认识卫致,那卫致的人生经历,起步流氓罪,至少无期徒刑,最好也是死缓结尾。
她闻到的是卫致身上,若隐若现的洗衣液味道。她闻得烦,脑海会不受控制地让她回想到第一次见到卫致,她抗拒那个画面,更抗拒那个画面带给她极度排斥的感觉。
本来在切水果的花芏理,看卫致吃瘪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卫致完全不在意,又凑过她坐得更近了。
江晚月永远贱不过卫致。
她哼了声,把薯片扔给卫致,一个人坐到另外一边。卫致看了看怀里还有半包的薯片,撵了一片,研究了两秒。
江晚月看不得他那副又好奇又抗拒的表情:“别装了,吃吧,毒死了我帮你埋。”
卫致愣了愣,吃了。
花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