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折磨
「喂,子柔,在上班吗?」
「咳,没有,在家里。」子柔理了理声线回答。
「身体不舒服吗?」韦尧感觉子柔声音怪怪的。
「可能有点小感冒吧!」
「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就没打电话给你了,没生气吧!」讲这句话时韦尧心跳急遽加快,因为是谎话。
吸…呼…,子柔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没有。」他选择欺骗她。
「晚上我去接你一起晚餐?」虽然觉得子柔有些不一样,但他不愿多想,毕竟自己现在内心慌乱无比。
「嗯,我都在家,你好了就过来吧!」子柔淡淡的说,她现在只感到无比的失望。
掛上电话,子柔脸上感觉不到一丝情绪。
「他怎么说?」文宇看着子柔,有些担心。
「我们晚上会一起吃饭,你先回去吧!」
「我在这里陪你到他来好不好?」文宇不放心。
「我没事的,难不成我换衣服你也要陪在旁边?」子柔勉强的开了玩笑。
「好吧!有事就打给我,没事也可以打,好吗?」
「知道了,谢谢你。」
看着文宇将房门关上,听见楼下他车子驶远的声音,子柔终于趴在床沿痛哭失声。
为什么选择隐瞒?是真的没有甚么?或是真的有甚么?难道不想解释?
子柔不明白,她不想朝坏处想去,她害怕,也许韦尧真的厌倦她了;也许,他仍旧禁不住名利的诱惑,这些个月,她不是不知道韦尧在工作上获得的成就感,也知道他感谢陈玨帮他很多,可她相信他不可能利慾薰心的,抑或她将他想得太圣洁了!
楼下的鐘敲了六声,子柔的手机随之响起。
「妈,我出去吃个饭。」子柔走到玄关穿鞋。
「你要出去?早上才刚回家又要出去?该不会回来又要阴阳怪气的了吧!」
「我晚上会回来,再见。」
走出门外,韦尧微笑的为她打开车门,是她讨厌的汽车。
「想吃甚么呢?」韦尧牵着子柔的手问。
「都好。」子柔淡淡的微笑。
「有一家新开的美式餐厅,我们去吃那好了。」
「你有去过吗?」
「去过一次。」
「跟谁去的,怎么没听你说?」子柔平静的问。
「呃。」怎么好像是跟陈玨,靠!韦尧在心里咒骂,「有一次午餐跟同事去吃的。」
「喔!」
到了餐厅,他们一好餐,餐陆续的上桌了,吃到一半,子柔突然放下手中的口袋饼。
「怎么了?不好吃吗?」韦尧含着汉堡问。
「我突然好想吃寿司。」子柔一脸无辜的说。
「寿司?那等下我们去买好不好?」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我不想吃这些了。」子柔嘟着嘴。
「别闹了,菜都还没上完耶。」韦尧放下手中的汉堡。
「不然你自己在这里,我去外面找寿司吃。」说完子柔便站起身。
「欸,等等,我叫服务生打包可以吧?」韦尧无奈的招手让服务生过来。
「不好意思,人家就突然嘴馋嘛!」走出店门,子柔撒娇的说。
「真受不了你。」韦尧怜爱的捏捏子柔的鼻子。
坐在回转寿司的吧台前,子柔看着盘子一个一个的从眼前跑过,却迟迟不下手。
「不是想吃寿司吗?怎么不拿?」
「我突然觉得有点饱,吃不太下耶。」
「蛤?」韦尧不可置信的看着子柔,「那要怎么办?」
「回家好了。」子柔拿起包包走出店门,韦尧跟服务生道了歉跟出去。
「子柔。」韦尧在后头叫着子柔,「方子柔。」子柔没回应,韦尧乾脆拉住她。
「你到底在干嘛?」
「没有干嘛!」
「是故意整我吗?」韦尧有点不开心。
「没有啊!就不想吃了嘛!还是你想吃?想吃我们就进去啊!」说完便拉着韦尧往寿司门口走。
「是不是有甚么事?」韦尧拉住子柔。
「那你是不是有甚么事?」子柔盯着韦尧的双眼。
约莫半分鐘,二人均沉默。
「我怎么会有甚么事?你想说甚么?」韦尧先开口,现下他忘了与陈玨的事,只被子柔莫名其妙的行径搞得晕头转向。
「没事就回家吧!」子柔深吸一口气,拉着韦尧的手走向车。
到了子柔家门口,韦尧牵着子柔的手道再见。
「柔,今天的你…有些不一样。」韦尧说不上是哪里怪,以前子柔不曾做过那么无理的要求。
「哪里不一样?」子柔抬头看他天真的问。
「唉,我也说不上来。」韦尧很无奈,他想起陈玨…,「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也最不可能伤害的,就是你,我真的好爱你。」韦尧手抚摸着子柔的脸。
子柔看着韦尧,眼里闪烁着些许泪光。
韦尧的脸愈靠愈近、闭上眼想吻子柔,子柔却别过头往门口走去。
「我先进去了。明天要上班早点睡喔!」子柔说完便拿出钥匙打开门。
「柔…」韦尧不解的看着关着的门,怎么一夜之间,他的世界好像全颠覆了?
子柔背靠着门,忍住的泪解放似的掉落,她讨厌今晚的自己、她讨厌看到韦尧疑惑的神情,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很生气,气他不说实话,她给他机会说了,为何他仍选择逃避?
「是柔柔吗?」在厨房喝水的爸爸听到声响,走出来看。
子柔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低着头将鞋子放进鞋柜。
「爸,还没睡啊!」子柔没开灯。
「要睡啦!听你妈说你今天没去上班,怎么啦?」
「没有啦!那个来心情不好。」
「长那么大别再那么任性了,爸妈没法照顾你一辈子啊!」
「知道。你快去睡吧!」子柔将爸推进房里。
进到自己房,子柔再也忍不住,将脸闷在被子里啜泣,好痛苦、真的好痛苦,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她在心中不断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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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tender纯熟的shake着酒,韦尧坐在吧台喝着第二杯威士忌。
「给我一杯taki。」文宇在韦尧旁边坐下,向酒保点了杯酒。
「怎么突然找我?」文宇问。
「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你是我最相信的兄弟。」韦尧脸上有些鬍渣,显得狼狈。
「怎么?」文宇喝了一口酒。
「最近,子柔常有些无理的要求,搞得我快要疯了。」韦尧抓了抓头发,灌了口酒。
「甚么意思?」自从上次离开子柔家后,他没再与子柔连络,他在等她、等她主动,因为他知道,只有她主动,他才有伸出手的资格。
「我在开会,她要我立刻送咖啡去给她;吃午餐,她说想吃新竹的米粉;我明明就告诉他我和客户约好要打高尔夫,她当天早上拿着电影票拉着我陪她看电影。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每天都有不一样的花招,我真的快疯了,为什么她要这样?」韦尧将杯中剩馀的酒一饮而尽,向酒保示意再一杯。
「子柔,真的这么做?」文宇有些讶异,她是在报復他,还是在折磨她自己?文宇知道子柔自己一定都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