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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女孩分别的三年。

每一晚飞出去的纸飞机,乘载着对女孩的思念。

但又如何?根本就寄不到她的心窝。

每一日只可以在回忆小时相处的美好日子。

但再甜的果实,吃到最后,果芯还是酸涩的。

即使遇见所仰慕的綾瀨,但他的内心还是很酸、很痛苦。

男孩不知道自己,其实都需要女孩。

他们二人,一直都很需要对方。

误会与逃避,将二人的关係愈拉愈远。

河的对方其实就是校舍。男孩不知,女孩其实没有应远滕的约。女孩也不知,男孩其实在河边一个人吃着西北风。

只知道,他们二人各在彼岸,一条冷冷的河水将他们分开了。

男孩女孩活在感情痛苦的煎熬中,就好比掉入无间地狱,受尽身心灵的折磨。

互相思念,却又捉摸不到。

看似很远,其实是这么近。

=====

女孩一直在演戏,男孩一直在逃避,关係差到一个地步,二人就好像互不相识。像两块冰块,冷冰冰地立在课室中。令课室的气氛因二人疏远的原故,而冷冻起来。

小息都过了十多分鐘,男孩的身边空无一人。

从前,他会争取时间去睡觉,但总是给身边的女孩用铅笔刺刺他的大腿。

男孩会惊醒,先是生气,然后嘴角会翘起幸福的弧度。因为,那时在他眼中的,是一位老是将天真的恶作剧笑容掛在嘴边的女孩。

很讽刺的,现在女孩不在身边,他反而更加睡不着。由小息开始到现在,男孩伏在桌子上,两眼呆呆的望着身边的一张空椅。

「她应该……正跟远滕在一起吧?」

咯咯﹗

有人敲敲男孩的桌子,使得他立即将面转到桌的另一边。

他看见綾瀨刚刚坐下,她找了本笔记在写些甚么。而他的桌子的一角上,就留了一张叠摺了的白纸。看来,是綾瀨留给他的。

男孩慵懒地伸出手,拿起那张白纸。

打开,很秀丽的字。

「良太﹕

笨蛋,你要有绅士风度啊﹗听姐姐的话,主动跟小川谈些甚么。可以的话,邀她去看戏剧祭哦﹗

加油﹗

姐姐綾瀨」

男孩摺起白纸后,看见綾瀨有意无意地瞧了自己一眼。

自从他跟女孩的关係差起来时,綾瀨都甚少在班房跟男孩说话,免得有人不爽。

铃——﹗

小息完结了。

男孩的心情沉重起来,其实不用被綾瀨提醒,他今天早就想邀女孩去看戏剧祭的公演。只是因为二人的关係搞得这么差,他实在不知怎样开口。

他坐直了身,而女孩亦刚好由课室外轻步而入。

见她脚步轻快的,面露微笑,男孩在想她必定跟远滕过了一个很好的小息。

剎那间,男孩渐渐的失去邀请女孩的勇气。

女孩坐回男孩身边,连一句问候说话都没有。换着从前她一定会「猪头,你还在睡?」、「猪头,山本老师在盯着你啊﹗」、「嘻嘻,你的嘴角流着口水啊﹗看上真的很白痴呢﹗嘻嘻…﹗」这样吵着,说着。然而现在,女孩却彷彿不当男孩的存在,各自拿出课本,懒得瞧他一眼。

男孩低下头来,垂头丧气。他望望右手边,就见綾瀨很含蓄地跟他点点头,心怕女孩会发现他俩在交流些甚么。

这个时候,綾瀨都不能帮上甚么,这次真的要靠自己了。

男孩知道不可以这样的拖下去,勇气早晚会洩个清光。于是,他还是说道﹕「小川。」

「嗯?」女孩算是回应了男孩,令他的内心都舒服了些。

男孩向她笑笑,道﹕「嗯,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和綾瀨的剧会在初春公演吧?」

说罢了,他回望綾瀨一眼。就见綾瀨吃了一惊,连忙说出唇语﹕「笨蛋别提起我啊﹗」

綾瀨皱皱了眉,心想这次女孩一定不会应约了。

「嗯。」女孩嗯了一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究竟,她心中在想甚么呢?

笨头笨脑的男孩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撞了大板,他续道﹕「我想邀请你来欣赏。」

这样生硬又客套的对话真令男孩很不自在。

男孩心中还有一点点信心。

虽然,跟女孩的关係差了很多,但怎说她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吧﹗以朋友的身分来支持自己,绝对正常。

甚至他觉得绝对天经地义。

只见,女孩翻了翻记事簿,翻到公演的日期上。男孩的眼力不太锐利,但是他却看见那个日期上原来已经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似乎已经有约了。

男孩心中不知是惊是喜,心想﹕「难道她早就知道公演日期?还是姐姐一早就告诉她?」

几秒后,女孩回望男孩,却一面冷漠,说出令男孩哑掉的说话。

「多谢你的邀请。不过,当天远滕要比赛,我会给他打打气。嗯,真的很感谢你的邀请呢﹗」

不止哑掉,而且更石化起来。

「我会给他打打气。」这句说话,不断地在他的大脑中响起回音。

男孩过了几秒,才懂得说﹕「啊……啊…是吗?哈…哈…那么…那么…请你托我告诉远滕,着他加油吧。」

说罢,男孩将头别过,对着天花板叹了一口长气。他身上的负能量强大得,连周遭的人都不自觉地回望他一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男孩心道,内心就如被摔在地上的瓷器一样。

=====

时间之轮不停的轮转,很快原来已经来到了严冬的尾声,再过些日子便是初春了。

过去的数月,男孩跟全剧社上下成员一直的为《樱花树下》奋斗,排练都渐入佳境。现在只欠全剧綵排一次,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这些日子,男孩的精神愈来愈差,似是得了个慢性疾病,脸色一天比一天憔悴。

只因,他跟女孩愈分愈开,令原本勇往直前的生命都剎那间停顿下来,就好像一颗被夹出火炉的炭子,本是在灼热燃烧中的炭都黯然地熄灭下来。

纵然在舞台上或是舞台下,男孩一如以往的认真投入,旁人或许感到他的热诚。但是看在綾瀨眼中,男孩活着是一个空壳,内里的生命都快要枯死了。

「哈哈哈……」台下的男孩拍手笑道﹕「这样就对了,加持你进步很大哦﹗」

「谢谢前辈﹗谢谢前辈﹗」加持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他还是首次地被男孩认同、讚赏。

刚刚,是一场加持的独白戏。而场戏正好是描述佐滕与相川的第一次分别,那正正是男孩与女孩的经歷。

加持的演技大跃进,看得男孩不自觉地回想那个很漫长的三年。

等待真的很磨人。

思念是一种病。

加持统统演活了这些感觉,令男孩边看边点头微笑。但是身旁的綾瀨却发现到,男孩的笑意背有一种排解不了的苦涩。

其实,男孩在强顏欢笑。

又或者可以这样说,他正用工作去麻醉被伤害的心灵。

「各位﹗真的辛苦了﹗」男孩站起讚赏一眾社员﹕「公演的日子都近了。所以,今天麻烦大家再排练多一会儿。现在先放晚饭,八时正后就再整套排练一次。」

「好﹗」眾人热血万分,一同叫道。

「哈……我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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