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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白发却面容年轻,难不成是练了什么独特的术法?
从两人的聊天内容来看,虞思水这位国师的身份,似乎比怀绮公主要高。但从刚才怀绮公主一刹的反应来看,怀绮公主对他应当是不满的,只是碍于什么,不得不以好的脸色和好的态度相待。
怀绮公主回答道:“不用是个没用的废物,哪值得国师亲自跑一趟呢?”
虞思水笑了笑,不置可否。随即走到江辞身边,侧头嗅了嗅,上下扫了一眼,脸上写满了不屑。
怀绮公主看到虞思水的表情,立马疑惑道:“国师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虞思水冷哼了一声:“亏你生了双漂亮的眼睛,如此看来倒像是装饰品,没多大用处。”
怀绮公主尴尬地笑了笑:“怀绮愚钝,还请国师明示。”
虞思水走到一旁,背对着江辞,轻飘飘地说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根本不是徐斌,是别人假扮的。像这种拙劣的把戏,我二十年前就不用了。”
听到这话,怀绮公主如临大敌,立马拔出剑指向江辞:“你是谁?”
虞思水转过身,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走到江辞身边,在她脖颈上摸索着,随即将皮套一掀……
“像这样,不就能直接知道……”虞思水看着眼前的江辞,话说到一半,便怔住了,他微微张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怀绮公主看到她的真容后,再次问道:“你是谁?”
变故来得太突然,江辞没有准备,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既然你不说,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怀绮公主蓄力,手臂摆动,就要将剑划过江辞的脖颈。
“歘”的一下,虞思水用手握住了剑尖,阻碍了她的动作,鲜血汩汩,从他的指缝流出。
怀绮公主皱眉不解:“国师,这是何意?”
“别杀她。”虞思水冷冷道,随即松开手,垂下手臂,滴滴鲜血掉落在地上,分外诡异。
“国师,此人来历不明,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虞思水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狠辣,“我说了别杀她听不懂吗?”
怀绮公主哽住,与他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扔掉手中的剑,朗声道:“国师自便。”
江辞突然看不懂场上的局面了。
虞思水在看到她真容后突然就怔住了,人人都说她和娘亲长得一模一样,虞思水应该是看到了与虞秋月相同的容貌,因而有些恍惚。
可按照虞山所说,自从虞秋月来到夕清山后,虞思水的光芒渐渐被她掩盖,他再也不是虞夕清最得意的弟子了,后来虞夕清把独门秘籍传给了虞秋月,虞思水更是嫉妒得发狂,以至于被北姜细作蛊惑。
他应当是讨厌虞秋月的,巴不得让她从世间消失。
可为何面对着这样一张与虞秋月一模一样的脸,他会让怀绮公主别杀她呢?
难不成是想把对虞秋月的厌恶转移到她身上,细碎地折磨她,好消他心头之恨?
江辞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虞思水的随从连忙走上前来,关怀道:“国师,手上伤口要赶紧包扎,要是迟了,恐怕影响痊愈。”
虞思水抬起手,看了看鲜血淋漓的手掌,反而用力地握紧拳头,伤口裂开更甚,疼痛感顿时席卷全身,他却满不在乎地笑出了声,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从里头倒出一颗红色小药丸,用满是鲜血的手扼住江辞的下颌,迫使她张开了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红色药丸塞进她的喉咙里。
“咳咳——”
江辞被药丸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咳出来了。不仅如此,下巴上鲜血的黏腻令她不适,她抬眸,谨慎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虞思水微笑,带血的手抚上她的脸庞,眼神迷离,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要听话哦。”
他说了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明明语气非常温柔,可江辞还是不寒而栗,她还想问些什么,突然一阵困意袭来,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等她再度醒来,睁开眼便看见红色的帷幔,她挣扎着想翻身起来,奈何浑身发软没有力气,费了半天劲,终于直起上半身,靠在了床塌边。
江辞环顾四周,发现房间被装饰得格外喜庆,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下方一对红花烛静静地燃着。
这是哪里?谁的婚房吗?
江辞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低头按压着太阳穴,却蓦然看到自己身着嫁衣,立即就清醒了。
她想离开这里,可身体始终使不上劲。
该死,一定是那颗药有问题。
江辞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歇够了后,又费力地向门口爬去,爬到一半,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两个丫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江辞后,惊呼道:“哎哟我的姑奶奶,这大好日子,您怎么爬到地上了。”
两个丫鬟合力将她扶到铜镜前坐好,一个为她掸去嫁衣上的灰尘,一个为她梳头盘发。
江辞挣扎不得,于是惊恐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